白薇薇的叙述暂时告一段落,她双手捧着那杯已经凉透的水,眼神空洞的等待着那个绝望的答案。
“白薇薇,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坐在她身旁的江林夕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覆盖在白薇薇紧紧捧着水杯,冰凉的手背上。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的清晰和坚定,她直视着白薇薇空洞的双眼:“提出计划,是为了反抗,是为了挣脱黑暗。那不是错误,那是正确的。”
“勇、勇敢?”她哽咽的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这是个和她毫不相干的词汇。她看着江林夕,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不、不是的!我逃跑了,我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你活下来,在十年后的今天,坐在这里,说出真相。”江林夕的声音依旧温和而又坚定:“背负着这样的记忆和痛苦,走到现在。这需要的勇气,远远比一时的冲动要多得多。”
白薇薇怔怔地看着江林夕,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的生存,她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你有没有想过,刘铭为什么让你躲起来?”江林夕深吸一口气,认真的注视着白薇薇的瞳孔:“因为在他心里,你的平安,比什么都要重要,甚至可能比他自己的安危还要重要。”
“我相信,即使时光倒流,他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江林夕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然后从文件夹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张纸,放到了白薇薇面前的桌面上。
白薇薇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纸张上,刹那间,她的呼吸停滞了。
那张纸上,画着一个少女安静的坐在窗边,玻璃外的阳光洒在她垂落的发梢上。她正微微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右手食指的指尖正轻轻搭在书页的边缘,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掀起。
虽然画中的少女没有五官,但是白薇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
“这是?”她用眼神细细的描绘着眼前这幅画。
江林夕的声音很轻:“这是我们在刘铭房间发现的,他画了很多很多张,各种各样的你。我想,这一张,应该由你来保管。”
白薇薇的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轻触那幅画里作画者每一笔细腻的线条,仿佛能感受到他当年那份专注而又克制的情感。
“谢谢你……”她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痛苦,而是混杂着难以言喻的被珍视的感觉。她将那幅画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胸前,仿佛拥抱着那个沉默的少年沉默,也拥抱着那个曾经被温柔注视过的自己。
……
看到白薇薇情绪缓和了一些,秦朗沉声问道最关键的问题:“白薇薇,发生那件事的时候,除了熊子炎还有谁?”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刚刚缓和的气氛。白薇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很多,她抱着画的手臂再次收紧,但是这一次她没有逃避,而是声音颤抖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庄瑞丰。”
“庄瑞丰?”一直沉默旁听的李安喃喃自语,忽然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他看向秦朗,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秦队,我没记错的话,最近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的诺亚集团的少东家,好像就叫庄瑞丰。”
诺亚集团,业务横跨房地产、金融投资、高端酒店和海外矿业等多个领域,是本市连续多年的纳税冠军和明星企业,其总部诺亚大厦更是城市地标之一。
更重要的是,诺亚集团的创始人庄衡,也就是庄瑞丰的父亲,不仅是著名的企业家、慈善家,更拥有着盘根错节的政商关系网,经常出现在重要经济会议和市政项目的剪彩现场。可以说,“诺亚”二个字在本市象征着财富、权势和影响力。
秦朗的眼神在听到"诺亚集团"和"庄衡"这个名字时,没有丝毫波澜,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冷静说道:“不论是谁,犯罪就要受罚。”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秦朗郑重地对白薇薇道谢告别,然后示意江林夕和李安:“我们该回去了。”
离开咖啡厅,坐进车里,明明已经知道另一个凶手是谁,但气氛比来时一无所知时更加凝重。
“诺亚集团的公子。”李安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这下棘手了。没有直接证据,光凭白薇薇一面之词,我们连传唤他都很难。”
江林夕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声开口:“而且,白薇薇当时躲起来了,并不知道当时刘铭他们发生之间发生的具体事情。”
“直接动庄瑞丰,现在确实不现实,等于以卵击石。”秦朗的手指无意识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然后声音冷静的缓缓开口:“但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个突破口吗?”
“熊子炎?”李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快速接话。
“熊子炎他知道全部真相,包括庄瑞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秦朗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们那个小团体,本质上不过是权势与依附的关系,这种关系能有多牢固。之前过失杀人熊子炎可以顶了,但现在在故意杀人这样的重罪面前,他还愿意继续顶吗?”
江林夕眼睛一亮,立即领到会了秦朗这番话的意思:“离间计!”
“确实,熊子炎当年愿意顶罪,肯定是基于过失杀人的判决较轻,但现在尸体找到了,案件性质变成了故意杀人,他面临的很可能是死刑啊。这种责罚他敢一个人抗吗?”李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秦朗拿起手机,接通与顾晴的通话,语气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说道:“顾晴,帮我查一下,熊子炎关押这三年里探监记录。”然后顿了顿,又嘱咐道:“重点看一下,有没有庄瑞丰,或者诺亚集团的人。”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顾晴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她的声音再次传来:“秦队,查到了,熊子炎服刑这三年,除了他父母定期会去看他之外,没有其他探访人员。”
“知道了,”这个答案,很显然在秦朗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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