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萧阙寒隐忍地垂下头颅,指尖用力到发白,好似要把她的裙摆揉皱成一团,彻底碾烂撕碎。
多么美妙的声音。
凝露眉眼微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嗓音轻柔:“乖。”
她直起身,光滑的布料无声无息从他的掌心滑落,残留在她裙摆上的纹路扭曲而又不堪。
凝露漫不经心地抚平。
镌刻在他脖颈的猩红符文也终于不再闪烁,归于平静。
凝露的手顿了顿,若不是她对自己的禁制水平很有信心,她还以为他这么快又能突破她的神魂禁制了。
她眼神微眯,静静看着。
萧阙寒扼住了自己的手腕,强行压下那细微的颤抖,直到深刻入骨的疼痛逐渐消失,留于腕上的符文也逐渐隐去。
他打量了片刻,抬起头问道:“怎么不继续折磨我了?”
碧眸幽深。
好似一头伺机而动,即将噬主的恶狼。
凝露蹙眉:“我没说过我喜欢折磨人啊。”她不喜欢他的眼神,可她喜欢他的眼睛,也乐于欣赏他的愤怒和反抗。
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可没有一点意思。
萧阙寒怔了一瞬,不小心让她的手再一次触碰到了自己,她抬起他的脸,毫不犹豫地赞叹:“你的眼睛真好看。”
纯净的天青碧色,仿佛山野的流云,披着朦胧的烟雨。
纯粹的野性。
萧阙寒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诉说喜爱,他的耳根微微发红,不自在地闭上眼,又不由想起她之前说的喜欢,睫毛轻颤。
“我只是想惩罚你,又不是要折磨你,不过……”凝露靠近他,拉长了语调,嗓音甜蜜却裹着毒药。
“你千万要记住不许对我有任何不好的不该有的想法,否则神魂就会受到万刺穿心的痛楚,浑身动弹不得,然后我再心念一动,你就会被活生生痛死。”
主人的态度取决于狗的忠诚。
萧阙寒睁开眼,紧抿着唇,为自己浮动的心绪感到可笑。
凝露拽了拽他的头发,让他的视线再次回到她的身上。
萧阙寒望向她。
凝露神色认真且执着,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了,从今日起,你就属于我了,任何人敢打你的脸就是与我为敌,而我目前还不希望你去死。”
所以不允许有任何背叛。
她也会努力成为一个好主人。
萧阙寒觉得自己又被蛊惑了,但他好像已经没有了挣扎的余地,只能一点点地看着自己沉沦。
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凶了。
凝露心满意足地发表完自己的宣言,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目光梭巡在他的身上,然后停在他喉结处的一圈荆棘纹上不动了。
鲜红的符文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艳丽而夺目,映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且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完美的魔奴印。
就是莫名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凝露的眼神过于古怪。
萧阙寒抚上了自己的脖颈,摩挲了片刻,符文被揉皱,皮肤微微发红,灼热的刺痛隐隐尤在。
他倏然抬头:“你的禁制没有隐匿?!”
凝露歪了歪头:“为什么要隐匿?魔奴印就是要清晰明白,让你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人啊,隐匿起来那还要你何用。”
她还想炫耀自己有了一个魔奴呢。
萧阙寒不想说话了。
魔奴印已经刻下,就没办法再更改位置,重刻一遍那更是不可能。
凝露怕他跑了。
“……你这样子,我出去怎么见人。”萧阙寒平心静气。
可最低贱的炉鼎都不会明晃晃地将主人的印迹刻在如此敏感的地方,像一条赤.裸裸的拴着他的狗绳。
对比起来,不如黥面。
凝露恍然大悟,原来炉鼎私底下还能这么玩,可是带出去跟随左右就不太体面了,她大度地说道:“那你遮起来吧。”
萧阙寒:“……”
这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罢了。”
萧阙寒利落起身。
反正魔奴的身份已经尘埃落定,他也无所谓别人说什么闲言闲语,几句刺耳的话又能耐他何,就算真惹了他,那就一杀了之。
只要够强,世人俗语算什么。
凝露作为主人就更不在意了,更何况魔修的名声哪有好的,不一个个都是杀人如麻,浪荡成性。
“你的伤好了。”凝露踮起脚,在他脖颈处嗅了几下,“香气也消失了。”
萧阙寒掀起眼帘:“灵力恢复了,自然就好了,至于香气,你喝了我的血,半年内都不会再受它的影响。”
凝露谨慎地问:“你那香气是怎么回事?”
萧阙寒倏然捏紧拳头,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厌恨。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了。
凝露纠结地想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就当我没问过吧。”她还是挺善解人意的,毕竟她也很讨厌被人打探伤心事。
身后却传来一阵很轻的力道,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很快又放下了,没有僭越,他们之间隔着分寸和距离。
萧阙寒不是没做过奴。
唯有凝露是不一样的,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是意外的干净和纯粹,哪怕他知晓她的恶劣,他也无法生出厌恶与痛恨之心。
甚至被追杀了了这么久,他竟能在她这里获得一些少见的安宁。
或许是他流浪太久了。
萧阙寒的嗓音低凉,宛若水中漂浮的鬼魅,他流淌在身后的发丝也是冰凉的,他的一切都仿佛浸润了水的森森寒气。
唯有香气蔓延的一刹,他的身上才沾染了活人应有的温度,滚烫的心在他的胸腔里一刻不停地跳动。
“因为我是失败的美人煞。”
美人煞是世家圈养的一种低贱炉鼎,他们唯一的用途就是打探情报和刺杀,他们没有理智,只有听从命令的本能,连身上的香气都被命名为仙人泪。
“它的用途只有一个,就是……助兴。”
仙人沉迷于欲望,为此神魂颠倒,垂泪无言。
凝露神情恍惚,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炉鼎不少见,没想到世家还能承旧创新,玩出各种花活。
“所以世家与魔门又有何异。”萧阙寒轻笑了一声。
“如此可还要我做你的炉鼎。”他似笑非笑。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凝露眨了眨眼,思索了一番,义正言辞道:“你别想太多了,不是还有另一个禁制在默默守护你的元阳嘛。”
那个禁制挺复杂的,她就算强行解除也要不眠不休地琢磨好久。
萧阙寒凝视着她,视线顿然划过她水润的红唇,她说话说累了就会不自觉地轻抿一下,薄薄的水光如同无意识的勾引。
她中了香,喝下他的血就好了。
他只能硬熬。
萧阙寒不想成为被欲望支配的野兽,他别开眼,敛下深眉,淡淡道:“我平生最讨厌炉鼎,那句话也不并非针对你。”
他对凝露从未有过杀心。
幸许哪一天他对凝露失去了兴趣,他就会从她身边离开了吧。
魔奴印也只能困他一时。
凝露也不想再待在阴牢里了,她迫不及待如飞鸟般扑出灵气漩涡,萧阙寒慢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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