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避孕一事虽非刻意隐瞒,但这样的事由岂好跟公婆开口。因而宝钗回房后,才与苏鸿提起苏母的顾虑。苏鸿闻言便道:“这也不必着急,回头就跟母亲说请了大夫看过就好。”
宝钗见苏鸿并不在意,便也并未再提,抿唇一笑便坐在窗前。苏鸿见她似有心事,便上前问道:“你怎么看着恹恹的,难道这样喜欢孩子,瞧我避孕不高兴?”
宝钗转身看他,眉宇间确实是少见的愁态。她不由叹道:“进士虽有外放的,却也是从知府做起,哪有好好做着京官,就外放去做知州的。是我牵连了你,你却并不介意,让我更过意不去。”
平心而论,苏鸿作为夫君,待她可谓情深义重。若换做旁人,别说担忧她损伤身体主动避孕,恨不得她嫁进来便开怀。更别提薛家的状况,直接将她休弃都不在话下。
苏家却浑不在意,哪怕苏鸿因薛家之事被贬官外放,在她面前也从不提及此事,对她一如既往。只是他们不提,她又岂不知是被薛家牵连。苏家越不在意,她反倒心中难过。
苏鸿听宝钗竟是因此伤怀,失声笑道:“宝卿素来豁达宽宏,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纠结起这些小事来了。若换做苏家被问罪,你不同样会留下来共患难吗?既是夫妻,自然该同心同德、互相扶持。薛家的事,说到底是小人挑拨,若夫妻离心,才真是中了那些小人的计谋了。”
说着将宝钗抱入怀中,见她面颊微红伏在心口上,心里软成一团。他真心实意道:“我并未多少为官的经验,真从知府做起,反倒不能体察民情。这样想来,官位品级倒是其次,积累经验、为民造福倒是头一位。若果真出了成绩,也不愁继续往上升。”
当然,前提是有门道,能让吏部的人给出上等考核。但京中尚有父亲和外祖一家在,他又不曾认真得罪陛下,打点得当,未来能回来的可能性不小。何况苏鸿身带重宝,在京中不得施展,到地方上反而另有一片天地。
宝钗闻言,便也放下心事,转而说道:“眼下妈和哥哥都在东街那边住着,咱们要走,总得跟妈和哥哥说上一句。我还想着,等咱们在平安州站稳脚跟就将妈和哥哥一同接过去。哥哥先前便说想出去行商,只是因发生这样多的事,迟迟不曾离开。等挨过这段日子,哥哥还是要出去,留妈一人在京城我有些不放心。还有大姐姐,也说不随贾家一起,要跟我们到平安州去。”
苏鸿自觉没什么为难的,虽说在平安州人生地不熟,但那边早因今上震怒,从官员至乡绅都被查了一遍。虽说仍有漏网之鱼,但比起别的地方盘根错节,这里已经很好调理了。
二人计议已定,便命人套车去了东街薛家。
近日因薛家被人状告勾结皇亲,薛蟠也不好贸然外出,知道苏鸿在帮他走关系通融,便待在家中等消息。谁知白日先是接到都察院的消息,上头批示无实证,不受理此状。薛蟠本是欣喜,却又听那传话的青衣说苏鸿被外放,一时坐立难安。
因而苏鸿与宝钗到薛家时,薛蟠和薛太太都在家中等候。夫妇二人见礼后,宝钗便说道:“妈,朝廷下令,命安和至平安州任知州,限一月到任。我和安和商议,要同他一起过去。”
薛太太未及问话,薛蟠便忙道:“是不是为咱家的事求情,叫今上不高兴了?”
苏鸿见此,便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叫我外放,也是今上想着平安州无人主政,不敢随意点旁人过去。今上又赐了承直郎,一应品阶待遇比现在还高了半级。未来出了成绩,再谋前程就是。”
薛蟠又叹又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拉着苏鸿的手絮絮叨叨说些感激的话。苏鸿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又道:“这都是有小人盯着,意欲挑拨是非,大哥不必挂心。这一桩过去,他们再想状告也立不住脚。”
薛太太早搂过宝钗,见她情绪仍旧十分平和,俨然并未受委屈,心里十分宽慰。听女婿这样说,她也不好再说那些感激的话。想到宝钗方才所说她要一同前去,却有些发愁。
她一边命人上了热茶,一边又叹道:“你姨妈家遭此大难,预备回金陵修生养息。你们也要离京,回头在京中除了你婆婆和你甄伯母,也没有旁人可以来往了。”
自宁国府和荣国府被抄家后,王夫人便带着女眷们另寻了一套她嫁妆里的三进宅子住下。现下两门中,贾赦、贾珍和贾琏都被流放,有生之年能否遇赦回京还是两回事,因而两门便合住到一处,主事人也唯有贾政。
因家计困难,贾政和王夫人便做主遣散了大部分的下人奴仆。大房的侍妾,也被邢夫人做主遣散,只是因贾琏休弃王熙凤后未曾娶亲,便留了贾琏的侧室尤氏来照料巧姐儿。
王夫人虽对大房有些芥蒂,但眼下大房能顶事的贾赦和贾琏都被流放,虽有贾琮,也还是小儿,因而对大房面上也过得去。倒是凤姐,在家郁郁许久后竟见贾琏被流放,巧姐儿留给尤氏照料,心中反倒高兴起来。
她虽说被休,但贾琏一走,自己又是巧姐儿生身母亲,自然也不必再避着不见。又因听了两位姑妈的劝,没对尤二姐下手,平儿对尤二姐又很是照顾。如今住到一起,尤二姐又是面软温柔的性子,对王熙凤又是如往常一般尊敬退让,以妹妹自居。
贾家昔日鼎盛繁华时,虽是一家子骨肉,却不见多少亲情。如今落难,反倒是感情更进一步,叫薛太太心中唏嘘不已。只是她也发愁,王家和贾家都离开京城,独她在京中也没什么意思。
宝钗闻言,便说道:“妈,哥哥先前也想着外出行商,到时候你和琴丫头在家,我们也放心不下。我与安和商议,等我们在平安州站稳脚跟,就接你们到平安州度日。一来叫我和哥哥放心,二来……离了京城,也能少许多是非。”
他们家不能再出现什么波折,那些被抄家的皇商,家中也仍有一二得力的亲友。薛家虽也有苏家帮扶,但苏家并不如勋贵那般在蝇营狗苟中如鱼得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如此,还不如暂且躲开。
薛太太闻言很是心动,她看了眼一旁安静坐着的宝琴,低声叹道:“你妹妹本是许给梅家,只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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