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饭桌一遭,她也看清楚了些许。余故眼底几分妒忌溢于言表,深刻的多。
他因她与景韫走得亲近些,露出此等神色来,其中意味不必言明她也知晓,人心实是太难察了,若非那几分妒忌之意,她怎会现在才看清师兄千年前对自己的情意。
千年前那时候她当她大师兄余故只将其当成阿妹,千年后她才看清其中弯弯绕绕。
当真是难懂。她也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天真无邪。
茯意握紧手心,刺痛感提醒着她余故如今是魔。
尽管持心中所想,面上她却依旧在装,眼睛盯着余故,回道:“此山少有人至,药材应是不少,大师兄莫要小瞧了我。”
她莞尔一笑,脚步轻快蹦跳了几步,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她并未背那筐子,是景韫与余故,他二人背着竹筐,倒也不是她不愿,而是方才拿竹筐时,她正要背,却被景韫给打断了动作。
“我来。”景韫将她将要背在身后的大筐子拿走,又从一旁镰刀架子上拿了把镰刀,“走吧,顺便看看那两个小妖。”
说罢便转身出了小院,步履慌乱,白色衣角因风掠起,捎上些惊。
引得茯意一声笑,跟着走了出去。
景韫此时走在他们跟前,背着筐子,手持镰刀,步伐不似先前那般匆匆,与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从茯意这个角度来看,像在等她般。
他甚是可爱,原来人转世后,性格是不会变的。
行至半山腰处,她便嗅到了浓郁的药材味,比那日在望缘城中那处街道所闻之药气还要浓郁,此处定有极其珍稀的药材,其他人也嗅到了,茯意稍一思忖,“这边,所需药材在此处。”
声音既出,身侧和身前二人便提步朝着那处走去。
想必是味道浓郁,他们也嗅到了。
浓郁药材味来自山涧当中,同她所想一致,山路泥泞不堪,蹭的一脚泥。
雪天上山人不多,人族未曾想过上山采药,而是将希望全部给予余故,他们说他是医者,医者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重任,那便是治病救人,医者无私奉献一生。
茯意是知晓这些的,她最是清楚有些人族的嘴脸,也最明白有些人族的内心是如何的至黑至恶。
“小湘定要跟紧我,山中形势难测。”余故离近了她几分,语气当中满是真情实意的担忧,“若遇危险便用骨笛唤我。”他对她当真是好,连自己贴身携带的法器都予了她。
骨笛乃当世重器,可控万物。世人惧骨笛却也惦记着它,惧它是因骨笛可控万物,惦它也是因此,万物有利有害。
无法改变。
想来阵法当中所见那鬼偶便是余故用骨笛操控着的。
景韫动作顿了一顿,开口:“若遇危险,唤我。”言语间皆是不自然。
这话倒是为难他了,可也没错,剑修精通打斗,可药修不一样,他们虽存自保之力,对敌却是难。
骨笛可解此困。
茯意紧紧握住骨笛,抬手将它覆于满是划痕的掌上,“大师兄,多谢。”她倒也没拒绝,不用那便可惜了,反正这是余故的幻阵。阵中他是阵主,定是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也不用太过于担忧。
她与景韫才该担心,阵中原有之物不会受到与那时所发生之事丝毫不相关的事件,只会按着阵中的走向去发生。
而他们入阵之人在阵中遭遇的危险则是实质性的,出阵后也抵消不得,甚至于在阵中死亡,便是连出阵的机会也没有了,只得曝尸阵中,与阵主相守此生。
在阵中死亡,便是最差的结果,是无言的归宿。
正巧她大师兄给她送来了骨笛,不然她都不知要如何自保,景韫身负反噬之伤,无法动用盛凌剑;而她也负了伤,药灵消耗过头,银簪无法使用。
余故稍低眉,浅浅一笑,带有几分缠眷。
抿着唇笑的含蓄,道:“小湘与我许久不见,竟是生疏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叫茯意想了会儿,脑海中乍现一幕,那时她才将将十五、六,余故大了她四岁,总帮她助她得其所想、得其所愿,她也总是将多谢大师兄挂在嘴边。
可那时大师兄仅仅只说了一句:“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生分,我为你所做之事皆是自愿之情。”余故那时当真是个顶顶好的人。
可如今怎会入魔呢。
边要防着山间滑坡,边回着:“自然,大师兄与我许久未见,我颇有些不习惯。”她这理由寻的恰当,并未引起余故一丝怀疑。
可她想要他放弃那不可能的想法,她想要他在阵中回归正途。
“大师兄离开如此之久,我当真是舍不得,若是日后我与他人成婚,师兄须得做那见证人。”她话里有话、暗有所指。
叫余故的脸色白了一瞬,怔愣着。
许久未言,眼中失去神采,黯淡无光。
茯意早就心硬如铁了,在这阵法中,他们定是要先摸清楚先前余故口中所说的死后路究竟是何样。
何况……她口中的大师兄如今并不是原先的那人了。
而是成了个冷血冷情、杀人无数的魔鬼。
余故强装镇定,应了声:“好,师兄定为你择得良人。”
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景韫一字不落的听去,茯意好奇他的反应,走快两步赶上他,悄悄向其眉间看去。
只见他常蹙起的眉此刻却是弯起。
他在偷笑!
茯意微挑眉头,笑意蔓延眼底,强烈的视线将景韫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轻咳了声,变回了原先那冷冷的表情,弯起的眉平整。
眼底的笑也不见了。
茯意此刻却未曾注意到身后余故面上一闪而过的狠意。
迈过了几段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便到了浓郁药材香的来源处。此处一眼望去,竟是漫山遍野的纯白雪莲。
雪莲常在常年覆雪的高山上,可这里并非常年雪山,虞山随四季而动,又怎会漫山遍野都是天山雪莲?
说来道去,此事无解。
此事拧成一段乱麻放在她脑海当中,闭了闭眼,选择识海传音给景韫:「此处定是有诈,但不可不探,多加小心。」
出现在阵中的奇异之处,多是些与阵主相生相伴而生,其中渊源不浅。
既然阵主邀请,那他们得入局才是。
不多时,收到了景韫简短回复:「嗯,万事小心,如遇不对,骨笛可救。」他言语依旧简短精悍。
天山雪莲入药可祛风避湿,最大的好处便是温肾。疫病先是直击人们肾脏,再逐一将其击倒下,丝毫不留余地。
天山雪莲的确上等。
尽管处处透露着诡异,可在阵中,此是常态。
余故却未察觉不对劲,反而将其当成平常之事来对待,“这天山雪莲可是大补,此次运气上等,我们且去采些来。”他语气泛着丝丝诡异,一切都不对劲。
加上山间空旷,余故此话虽音量不大,可因说的铿锵,因而回荡在天地间,一遍又一遍。
来来回回是那一句。
在场其他二人没有开口搭理他,他也丝毫未有反应。
只是一味的朝着那片天山雪莲走去,眼神染上急切,步履匆匆、急不可耐。
他们眼睁睁看着余故双手触碰到天山雪莲,随后无事发生,他还在继续说着:“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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