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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小说:

窃子

作者:

成松岭

分类:

古典言情

扶观楹如她所言,再没有什么逾矩的举止,安安分分,不时还会听阿清念书。

旭日高升,天气炎热,好在山中清凉,处处是纳凉之地。

扶观楹搬出桌子,同阿清坐在院中阴荫处,桌子上放着扶观楹摘的野果子,还有几道小点心。

阿清看书,扶观楹则绣着衣裳。

“夫君,你伤口如何了?”扶观楹道。

阿清:“快好了。”他体格健壮,加上药好,哪怕那回吃酒导致伤口裂开,也好得比想象中的快。

“嗯。”

“等会我们去散步,再去那条溪,我给夫君捉几条鱼补补身子。”扶观楹微笑。

“夫君,我上回做的鱼你觉得怎样?”

“很好。”

“那鱼汤呢?”

阿清点头。

“那你喜欢吃鱼吗?我怕你不喜欢。”

“尚可。”阿清说。

扶观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我自己挺喜欢吃鱼的,所以也想夫君喜欢。”

停了停,她笑着对阿清眨眨眼,补充:“反正夫君从前是很喜欢我做的鱼。”

阿清淡淡“嗯”了一声,视线回到书上。

得到阿清的认可,扶观楹兀自飞舞手中的针线。

过了一阵,扶观楹揉了揉腰,弯曲的双腿麻得动不了,抬头看向旁边的阿清。

阿清已然熟悉妻子的注视,目光从书上移开:“何事?”

“能麻烦夫君给我倒杯水吗?我有些渴。”扶观楹抿了下干燥的唇。

阿清放下书,起身端了茶水回来,递到扶观楹跟前,扶观楹看了下穿过料子的针线,不好松手,于是抻长了脖颈,就着阿清的手含住杯子。

见状,阿清只好缓缓倾斜茶杯,让扶观楹能喝到水。

阿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喝水,小口小口地喝,喝得有点急,喉咙里发出吞咽声,原本干燥的嘴唇很快变得湿润。

许是渴了,抑或是水甜,她才喝得急。

“慢些。”阿清道。

一杯水见底,扶观楹抽回脖子,下巴无意间碰到阿清扣住杯身的手,一触即分,却留下一点湿痕。

她喝得急,两片唇瓣湿润润的,嘴角浸着水渍,有透明水珠凝在她下巴处。

阿清看到扶观楹微微张口,探出一点儿舌尖,粉嫩的舌头舔过缀着小水珠的下唇,然后缩进口中,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此番情景莫名让人不敢直视,眼珠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细密的麻。

他移开眼,也许妻子还是渴,又去倒了一杯水。

扶观楹这回腾出了手,那双唇被水润得愈发红艳,如同清晨沾满露水的花骨朵,这次她没有再舔唇。

唇色水光透亮,宛如发光的水玉。

阿清心中生出细微的、无法言喻的松快,幸好她没有再那样喝水......不知想到什么,他凝着自己的手,拧了下眉。

“怎么了,夫君?”

阿清摇头:“还要吗?”

“不用了。”

与此同时,阿清眸色略暗,还要,还要什么,是希望妻子要,还是他......

扶观楹继续绣衣裳。

阿清想起她唇边不太雅观的水渍。

“抬头。”阿清道。

扶观楹一头雾水抬头。

阿清从袖下取出巾帕,面无表情给妻子拭去唇瓣的水渍,指节用力,动作却是轻柔。

他用的帕子还是扶观楹的。

阿清直起身,手上那小块忽略不计的湿痕已经干了。

扶观楹弯了眉眼,眼中漾出笑,妩媚又柔婉,柔声道:“谢谢夫君。”

“无妨。”

看书的时候,阿清感觉到妻子的视线,直勾勾的,赤/裸裸的。

撩起眼皮,就撞进妻子鲜亮的眸子里,少了从前那炙热到像是要扒光他衣裳的欲望,多了浓郁的、一心一意的欢喜,能将人溺毙。

扶观楹开口:“夫君,我没事,就是看一下你。”

“嗯。”

阿清垂眸,端正坐姿,拉了一下衣角。

扶观楹笑。

申时,扶观楹和阿清外出去捉鱼,她捎了一个竹篮子,和阿清并肩而行,自然而然牵住阿清的手。

牵手对两人而言,是每回散步的日常。

扶观楹悄悄挠了下他的手心,观察他的反应:“痒不痒?”

阿清懵懂。

“手。”

“不痒。”

扶观楹又挠了一下,加重力道。

阿清脸上没有笑意,掌心不是他敏感的痒肉。

扶观楹失落叹气:“好吧,夫君都不会笑的吗?”

阿清一言不发。

扶观楹:“真的不痒?”

阿清耐心:“不痒。”

话音未落,扶观楹就去挠阿清的腰身,阿清身子微微一紧,除此外没旁的反应,面色一如既往。

“还是不痒?”

阿清摇头。

扶观楹放弃了,用力掐了一把阿清的腰,就挽住他的手臂。

“你的腰好硬,走吧,马上就要到了。”

扶观楹捉到两条鱼,一条炖汤,一条清蒸。

晚膳时她还喝了点杏子酒,因为她觉得吃鱼得配酒,想到太子今儿给她擦拭嘴唇,她心情不错,此人大抵也没料到自己被她迷住了。

扶观楹笃定。

她喝了一壶酒。

阿清:“勿要贪杯。”

“没事,只是果酒而已,酒力一般。”扶观楹笑着说,眸色迷离。

“夫君,今儿你先去洗沐吧。”

夜色降临,扶观楹泡完热汤出来,浑身毛孔舒展,身子极为爽利,脑子也被热雾熏得迷迷蒙蒙的,面皮绯红,犹如吃醉一般。

阿清瞧她步子不稳:“你吃醉了?”

扶观楹笑:“才没有呢,我衣裳都好好穿上了,还有你看——”

扶观楹转了一圈。

阿清:“当心些。”

“嗯嗯。”

言毕,扶观楹扯下束带,青丝如瀑般垂落,去梳妆台拿了木梳子给阿清,翘着多情的眸子理直气壮道:“你给我梳头发。”

阿清接过梳子,慢条斯理给扶观楹梳头,手指在乌黑发丝间穿梭,发梢略有些湿润,大抵是碰了些水,稍微晾一晾就干了。

“好了。”阿清道。

扶观楹起身往床上走。

阿清拉住她的手腕,询问道:“要睡觉?”

“嗯,困了。”

“头发还没干。”阿清说。

扶观楹摸了下头发:“没事儿,就一点点。”

阿清:“先坐下来吹吹风。”

“我要睡觉。”

妻子今夜似乎有些小性子,应当是吃了酒的缘故。

阿清转而道:“我去拿帕子给你擦干净。”

扶观楹下拉脸色,等阿清取了巾帕过来,扶观楹却不让他擦,扭头扑进他怀里,用力勾住对方的脖颈。

“不擦,我要睡觉。”扶观楹眼儿半闭半睁,迷迷糊糊道。

阿清试图推开扶观楹,可她勾得实在紧。

末了他无奈叹息,就着这个姿势帮妻子擦拭头发,良久道:“日后少饮酒。”

扶观楹似乎听到了,仰头,一身反骨:“我就要喝。”

说罢,气势汹汹做了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阿清神情漠然。

见状,扶观楹当即来了气,踮着脚,手臂用力下压阿清的脖颈,迫使他低头,张嘴一口咬住他的下颌。

确定下颌出现咬痕,扶观楹眯了眯眼,痴痴地笑,得意地笑。

“怕不怕?”扶观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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