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后宾客都散去了。
夜色低沉,傅寒抱臂曲腿靠在宴会厅巨大的大理石柱上,晚风吹进来一点,带着燥人的闷热。
风吹起他的发梢,他像一株站在夜色中的昙花,那几缕散落的头发落在额角上,眼眶因为酒精而微微发红。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他的视线移动到纪清雨身上,停留几秒之后,毫无预兆地把纪清雨扯了过去。
楼下请来的名角唱着缠绵悱恻的调子,夜空中烟火璀璨,灯影霓虹,好不漂亮。
纪清雨想,如果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可以在这里结婚,或许此时心中应该充满幸福吧,只可惜他和傅寒之间只有隔阂和伪装。
可惜这样精心的布置。
傅寒垂下头看他,他的指尖带着凉意抚摸纪清雨的额头,眼睑,再到嘴唇,然后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纪清雨被他摸得有些燥,身上旗袍有些单薄,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指尖热量,纪清雨身体后仰想要躲开,可傅寒的手就拦在他身后,他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
有些太近了,纪清雨头脑发晕地想。
这个人太知道怎么惹火,他似乎总是游刃有余,而他却战战兢兢,仓皇失措,总是被他捉弄地七上八下。
宾客已经走了大半,可依然还有稀疏几人在门口寒暄,幸好他们位置隐蔽,没人注意。
“手术顺利吗?”傅寒的嗓音有些沙哑,突兀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顺利。”纪清雨怔了一下,没想到傅寒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已经不怎么痛了,甚至可以感知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
傅寒的眼神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他低下头,把旗袍折叠下来,露出纪清雨纤长的脖颈,和腺体上覆盖的白色的纱布,上面没有血迹,他揭开一个角看了看。
“你可真是运气好。”傅寒意味不明地说,他的手轻轻摩挲伤口边缘的红色,没好全的腺体格外敏感。
纪清雨感觉后颈发烫,浑身都烧了起来,傅寒揽住他后腰的手更紧了些,纪清雨挣扎着推拒道,“……你可以找别人先应个急。”
那只手僵住,随后纪清雨头顶传来一阵讽刺的笑,下一秒他猛得撞到傅寒身上,整个上半身都不得不贴住他,那力道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要不是宴会厅里还有人,他甚至觉得傅寒是要勒死他,这样就不用把他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o带在身边。
“我为什么要标记别人?”傅寒的言语突然变得尖厉,甚至有些气恼,“我又不是你。”
“消除标记不算难事,只是人的腺体脆弱,做了一次,就很难再做第二次标记清除。”傅寒的手死死攥在纪清雨的腰上,他冷冷地低语,近乎威胁,“除非你想死。”
纪清雨疼的嘶了一声,并不理解傅寒的话,他连第二次标记都不会有,哪里来得什么第二次清除。
他有些抗拒傅寒,两只手去推他,可是他倾尽全力也推不动,于是他只能又艰难地拍拍傅寒的胸口,提醒他把止咬器带好,傅寒身上的青梅味已经浓烈到让纪清雨有些腿软了。
傅寒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半晌,冷笑起来,那眼神太过严厉冰冷,纪清雨忍不住觉得胆寒,傅寒咬着他的耳朵,状若亲昵地说,“你放心吧,收收你那些小心思,那种下作的伎俩我不会让你得逞第二次。”
纪清雨浑身一僵,他并不说话,视线落在宴会厅门口,纪燃一直礼貌而安静地呆在纪德庸身边,对着纪清雨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最后的客人也离开了。
烟火燃烧殆尽,歌声停息,后半夜的静谧和孤单笼罩住这座半山腰的别墅。
傅寒甩开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他一人独自回到卧室。
说得谁想跟他做第二次那种事一样。
纪清雨有些想笑,无数种情绪密密麻麻地冲撞,穿了一天的旗袍终于可以脱下来,傅寒拥有一间巨大的更衣室,比他的狭小出租屋加起来还要大。
脱了衣服,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浴室用洗面奶草草洗了把脸,怕没把妆卸干净又洗了一遍,然后遮住后颈冲澡,回卧室一看,傅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已经躺下了,嘴上戴着止咬器。
纪清雨对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半晌,月光在屋子里投射下一些银色碎屑,他头发半湿半干,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动作很轻,小动物一样上床缩在傅寒身边,他找了个尽量远离对方的位置,闭上眼睛。
梦里,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一堵墙在他身后,他被热乎乎的东西拥抱着,后背和小腹都滚烫起来。
他低声说:“渴……”
那热意消失了,接着额头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不久之后他喝到了水,干燥很久的嗓子终于得到滋润。
那堵墙低低地抱怨了什么,声音隔着一层纸,他听不清楚,屋内好像下雨了。
他本能地寻找更加温暖的热源,动物一般抱住什么,蜷缩成一团,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西伯利亚的冰原,遥远的北极星,晨星在天边滑落下一条闪着光的彗尾。
醒过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杯白开水,傅寒已经不在了,纪清雨坐在床上醒了醒神,迷迷糊糊从床上醒过来,家里很空,他四处走了走,发现傅寒家居然有一间大房间里放着钢琴、吉他、贝斯,还有全套的音响和专业设备。
房间的采光很好,纪清雨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片地方,在里面躺一会或者抽个下午闷头写歌。
那些设备看起来很新,纪清雨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去询问王嫂傅寒这些设备是做什么用的,可不可以给他用。
王嫂是照顾傅寒多年的老人了,这别墅里大小事都归她管,说是傅寒的奶娘也不为过。
“傅先生交代过,他不在的时候您想干什么都可以。”王嫂很客气,“太太要不要吃点甜点?”
“不用了,谢谢王嫂。”纪清雨正要过去试试那些设备,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奇怪……傅先生明明说去公司了,要忙到很晚,是忘了什么东西吗?”王嫂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却不是傅寒。
那是个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眼神锋利,气质清冷矜贵,王嫂喊了声老爷,纪清雨才意识到这是在婚礼上从始至终都没露过面的傅寒的父亲。
纪清雨对傅云柏有所耳闻,他是个事业型的alpha,野心勃勃,精力旺盛,傅家的alpha们之间似乎从不把对方当做血浓于水的家人,恶意斗争和拉踩争夺是常有的事,作为在上一届争斗中脱颖而出的前家主,傅云柏身上的上位者气息甚至比傅寒还要重得多。
傅家几年前发生过一场权利更迭,老家主去世那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傅寒没能到场,让他的小叔占得了先机,傅云柏那一夜堪称伤筋动骨,甚至用了几年时间才把家业夺回来,牢牢掌握在手里。
“王嫂下去吧,你跟我过来。”傅云柏鬓角几缕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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