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讽刺,不想要的被祝福,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婚礼还是如期而至了。
结婚地点位于市中心的香山豪墅,前几年傅寒把整片香山都买了下来,在这片护心脉的山上建了别墅。
当天来了很多人,十分很热闹,纪清雨一大早便被薅起来化妆,化妆师捧着他的脸,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笑着说:“傅太太,您可真好看。”
omega结婚要穿旗袍,现在有很多男性o日常也喜欢裙装,可是纪清雨从小把自己当beta养,骨架和肌肉都比正常o要大一些,他还是第一次穿裙子。
纪燃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不适应地整理裙摆。
“不然怎么说人靠衣装呢,”纪燃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耳夹,夹在纪清雨的耳朵上,纪清雨觉得有些痛,皱了下眉。
他像一个真心祝福他的乖巧听话的弟弟,还带着点孩子气般的俏皮。
纪清雨不像纪燃那样拥有高超过人的演技,他笑得勉强,纪燃大概是看出来了,便转头跟化妆师聊天。
化妆师都被他的巧嘴哄得心花怒放:“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果然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纪燃也没生气,眼神笑眯眯地看着纪清雨,“当然啦,这可是我唯一的哥哥。”
化妆师收拾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纪燃还是笑眯眯的:“胆子大了,敢挂我电话了。”
“当时是半夜,我很困,我需要休息。”纪清雨低着头试图狡辩。
纪燃的脸黑了一下,手指在红木桌子上跳舞一般敲打,“我马上要开演唱会了,要在台上唱新歌,你最近有写吧?”
“我一直在当家教,没有时间。”纪清雨左右张望,就是不去看纪燃的眼睛。
纪燃厌烦道:“别当了,我给你三倍的钱,你写歌给我,还是老规矩,你不要署名。”
“……我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写歌。”
“那就婚后写啊。”纪燃皱眉,“你不是要推脱吧,你别忘了……”
纪清雨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他,“今天不聊这些。”
纪燃沉默两秒,眼睛死死钉在纪清雨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今天你结婚,我让你缓几天,就当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了,我们晚点再说。”
纪清雨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要窒息了,他转身迈步往外走去,一路上都是礼花和红色绸布,酒店圆厅里充斥着名人政要,见他出来,各色目光扫射过来。
纪清雨在众人的注视下变得有些僵硬。
纪家的家主和夫人也来了。
纪清雨之前从没见过他这位亲生父亲。纪燃曾经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是因为醉酒和林英有了一夜情。
那一晚很不谨慎,再加上林英本人并不愿意,纪德庸没做好安全措施,因此意外有了纪清雨。
纪德庸之后既没有管过林英,也没有答应给林英寄生活费,具体情况纪清雨从来没听林英提起过,他在成年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这位纪家的家主揽着身旁长相柔婉的omega,衣冠楚楚正在招呼宾客,看见纪清雨,立刻招手让他过去。
纪清雨心底的厌烦搅得胃都不舒服起来,他假装没看见,往侧边躲。
纪德庸无奈的声音飘到纪清雨耳朵里,似乎真的有多么宠溺他:“我这个儿子被我惯坏了。”
纪清雨很想笑,感觉纪家人的血液里可能有一种特殊的基因,所有人都很会演戏,如果纪燃可以把这样炉火纯青演技发挥在电影里,那么他客串的那些角色也不至于一直被人诟病。
纪德庸的声音更大了,“清雨啊,你过来,给爸爸的朋友们打个招呼。”
这声爸爸让纪清雨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想吐,觉得非常不适,那种尴尬从脚底窜到天灵盖,不少人已经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他还没想好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他的肩,他撞进一堵宽阔的墙中。
他抬头,看见戴着止咬器的傅寒。
傅寒没看纪清雨,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纪清雨的肩膀,有些强硬地将他揽在怀里:“看来是因为我来晚了,惹岳父生气了。”
纪德庸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这么大喜的日子,哪来的火气。”
香槟被傅寒随手放在纪清雨手里。
他侧过身,眼睛在纪清雨身上扫视一圈,宽大的手掌环住纪清雨的手腕,模样亲昵地理了理他耳侧的头发:“跟着我,不用紧张。”
他今天穿一身刺绣中山服,龙纹织就的衣服把他整个人衬得挺拔禁欲,这幅正经的样子太撩人,即使是纪清雨也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手被傅寒握着,掌心出汗,傅寒见他半晌不动,又回过头来看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傅寒站在那里,却仿佛仍然离纪清雨很遥远,纪清雨摇摇头,把莫名浮现的念头丢出去,他和傅寒开始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写婚书,喝酥酒,最后拿起绣金剪刀剪下青丝,缠绕在一起。
傅寒把青丝放进红色锦囊里,戴在自己身上,动作罕见地有些僵硬和挣扎。
彩带纷纷落下,众人欢呼,纪清雨在簇拥中去看傅寒的眼睛,那双眼还是一样无波无澜,掩盖着他解读不了的情绪。
晚宴他和傅寒送走了一对又一对前来敬酒的客人,他自顾自摇晃着酒杯,听着傅寒笑意不减的寒暄,莫名想起些陈年旧事。
纪清雨自从被傅寒骂了以后,就再也没敢出现在储藏室附近,那群alpha也有所顾忌,以为纪清雨凭借好看的小脸攀上了高枝,得到了傅寒的庇护。
因此纪清雨没再受过别的骚扰,他的学校生活逐渐好转。
明德其实很美,都是有钱学生的家长投资的绿化、钢琴室甚至还有专门的美术馆,如果不把学生之间的勾心斗角和阶级歧视划进去,这里是十分明净漂亮的地方。
纪清雨喜欢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把灵感记下来,写在本子上。夏日的尾巴不长不短,风中带着热意,吹起纪清雨的白衬衫。他咬着笔帽,靠在树下继续写。
时间过得很快,学校要组织文艺汇演,老师从特长生里揪出了纪清雨,让他上去弹钢琴,“清雨,给你配了个搭档,我们的名誉优等生,你们俩好好相处,好好排练哈。”
名誉优等生,纪清雨没想到会是劣迹斑斑的他。
比脸先被看清的是傅寒脸上的止咬器,他不知道在黑暗里站了多久,抬腿散漫地朝他走过来。
老师离开了,偌大的舞台上只剩他们两个人,傅寒的脚步声带着空旷的回音。
纪清雨的身体发紧,他一向很怕傅寒,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般的害怕,他的腿有些发软,坐在凳子上,尽量挺起腰去看傅寒。
输人不能输气势。
傅寒有些好笑地看着纪清雨的小动作,他拽住纪清雨的衣领,微微倾身,低垂眉眼,“这位同学,你是见鬼了吗?”
你说呢……
纪清雨的手抠住钢琴凳子,他觉得这人完全不可理喻,仿佛那天吓他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这个人眼里打架和吓唬omega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纪清雨满脸戒备,像只受惊的兔子。
傅寒手里放着一份演讲稿,盯着纪清雨看了两秒,抬手往纪清雨的脸上碰。
纪清雨闭眼往回缩。
傅寒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一会笑了起来,嘲弄地说:“你可真够胆小。”
纪清雨睁开眼睛,看到傅寒手里捏着一片小小的树叶。他有些尴尬,这大概是他靠在树荫下午睡的时候沾上的。
傅寒把叶子丢进纪清雨手心里,没再看他,转身伸了个懒腰,命令道,“排练吧。”
傅寒负责诗朗诵,纪清雨则负责伴奏,不知道练到第几遍,傅寒揉了揉发僵的脖子,走过去踢了一脚纪清雨的凳子,把还在看稿的纪清雨吓了一跳。
“啊?”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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