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皆是一静,面露不解。
陆昭若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才继续道:“因为,我那位夫君沈容之,根本未曾死于倭寇之手,他活得好好的呢。”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诸位夫人,个个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耿琼华脸上的悲戚和委屈瞬间冻结,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一旁的戚夫人姜氏,那始终带着温婉笑意的面容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看向了耿琼华,带着审视与惊疑。
刚刚指责陆昭若“忘恩负义”的圆脸夫人,此刻张大了嘴,目光在陆昭若和耿琼华之间惶惑地来回移动。
终于,耿琼华猛地回过神,声音干涩发颤:“你、你是说……他活……活着?怎么可能啊……”
陆昭若平静地迎上她慌乱的目光,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是啊,我也曾以为他**。可偏偏,他就是活着回来了。所以,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孟夫人……”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才缓缓道:“你当初送来贞洁牌坊时,言之凿凿地说,孟大人海上偶遇沈容之,他正要归家与我团聚……谁料突遇倭寇,被残忍杀害,孟大人也是九死一生才逃脱。”
她声音压低:“既是孟大人‘亲眼目睹’沈容之惨死,为何在你离开吉州城不久,我那本该命丧黄泉的夫君,却好端端地自己走回来了?”
她轻嗤一声,目光锐利地盯住耿琼华:“这‘亲眼目睹’,可真是……让人费解啊。”
耿琼华冷汗已浸湿了手心。
周遭夫人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目光,如针般扎在她身上。
这时,姜氏蹙眉开口面:“陆娘子,莫不是思念成疾,在此说了些糊涂话?”
陆昭若转向她,笑意更深:“我倒觉得,是孟夫人对我‘情深义重’,心疼得过了头,才说了些不清不楚的‘糊涂话’呢。因为啊,那沈容之不但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被我……”
她端起茶盏,悠然呷了一口,才掷地有声道:“一纸状书,告上了吉州州衙。”
耿琼华手猛地一抖,端着的茶杯险些摔落,慌忙双手攥住才勉强拿稳。
陆昭若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自己却气定神闲地继续品茶,转而面向众夫人:“诸位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吉州打听。我陆氏状告夫家满门,对簿公堂之事,在吉州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放下茶盏,声音清脆:“对了,沈容之如今,正在流放途中。算算日子,押解的官差,或许还会途经属京呢。”
她目光含笑,直直望向姜氏:“戚夫人,您说,到底是我在说糊涂话,还是……孟夫人在说糊涂话?亦或者是,孟大人在说糊涂话?”
姜氏瞬间一个字说不出口。
陆昭若噗嗤一笑,带着几分戏谑:“我那夫君,哦,如今该叫‘故夫’了,他呀,活得好好的,哪里就**呢?”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所有质疑、鄙夷的目光,此刻都明晃晃地投向了耿琼华,她利用“贞洁牌坊”博取贤名的算计,已昭然若揭。
耿琼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撑着笑道:“兴、兴许……他是劫后余生,又偷偷回去了……”
陆昭若截断她的话:“可我当面问过他,他既非伤于倭寇之手,也从未在海上偶遇过尊夫。”
耿琼华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那圆脸夫人立刻尖声道:“哎呀!这么一说,孟夫人你从头到尾就是在说谎啊!为了给自己搏个贤名,竟编出这等弥天大谎!这若是让中宫娘娘知晓了,可怎么得了!”
消瘦的夫人连连摇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日我还那般敬佩于你……”
矮小的夫人也低声附和:“可见,你对陆娘子,何曾有半分真心实意!”
耿琼华眼眶通红,死死咬着唇。
孟家即便被贬,即便自己是个续弦,可何时受到如此的鄙夷?
她看向陆昭若。
悔恨极了,早知道不邀请她来参加生辰。
姜氏定了定神,勉强维持着体面,开口道:“话虽如此,可那‘贞节牌坊’终究是给了你。我记得孟夫人提过,当时街坊四邻人人称赞于你,这名望,你总归是得了的,不是吗?”
陆昭抬眼看向她,唇角弯起一抹浅淡却刺眼的笑:“哦,那块牌坊啊……”
她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清晰:“我砸了。”
姜氏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瞬间瞪圆了。
耿琼华更是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盯着陆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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