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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可怜兮兮

小说:

揽月归

作者:

温柔海上月

分类:

现代言情

裴衍知晓她要什么,抬起头望着她,说道:“我可以帮助殿下。”

“怎么帮?”

“周安。”他道,“此人不日便会押送进京,为防节外生枝,他的押送路线只有臣一人知晓,若殿下想见他,臣可以安排。”

“你就不怕此事被人知晓,落个公私不分的罪名?”李嫣故意问道。

裴衍垂着眼没答话。

屋外,秦铮就立在门前,估摸着这么久了还没出来,要不要叩个门问问,可转念一想,殿下最不喜欢被人打扰,纵是心里痒痒也得忍着,只道殿下与他究竟有什么可聊的,正腹诽间,抬眸一见几个手下护送白露进了院子。

白露听得消息,着急跑上前来问道:“殿下呢?殿下怎么样了?”

秦铮长眉一挑,忽的计上心头,对着白露道:“殿下无恙,只不过衣衫沾了血,夜深寒凉,得尽早换了才好。”

闻言,白露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眉头却半点没松,点头道:“是得换身干净的,还好马车上备了一身……殿下在里面吗?”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听得秦铮说进去小半个时辰了,暗自担心殿下着凉,便上前几步隔着门道:“殿下,马车上备有干净的衣物,可要奴婢取来?”

秦铮微偏着头,倾听里头的动静。

青竹在一旁像被忽略的石头似的,暗暗瞥了秦铮一眼,心道:哪有半个时辰,这还没一盏茶功夫呢!此人怎么净想着拆散他家大人和公主?

李嫣本也打算走了,闻声倒也没应答,只对着裴衍道:“那我姑且相信你一回,不过这几日我会派人跟着你,大人莫要生别的心思。”

裴衍低低应了声:“好。”

事已言毕,李嫣忍不住定定瞧了一眼他的容色,苍白虚弱,眉目低垂,肩膀都有些颓然卸了力,坐在那像只安静又无措的小猫。

李嫣蓦然觉得这副病态给他平添了几分勾人的姿色。

沉默一会,她道:“好生歇着吧,今晚这一刀不会让你白挨的。”

转身要走时,一只宽大微凉的手掌,轻轻将她拉住。

裴衍静默地抬眼。

李嫣从高处回看他。

他眼神倏地躲了躲,手还拉她的袖子,慢慢道:“殿下明早,可否过来一同用早膳?”

他料想李嫣今夜未必会回宫,刺客之事明日定会传入宫里,届时于她而言,又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

不吃早膳哪里受得住。

李嫣愣了愣。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替她挨了一刀,却只想同她一起吃早膳?

李嫣心里没由来地又软了几分,沉吟片刻道:“好。”

她走后,青竹这才进了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衍看他,他才道:“不是我说你啊大人,您好歹也是堂堂四品官,将来要做驸马的人,那些比您官阶小的大人们都有不少住到宁阳街去了,虽是租赁的多,但好歹客来客往看起来体面些啊,你瞧今晚事出紧急,公主殿下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咱家这一砖一瓦人家都看在眼里了,万一她回头嫌弃大人,不愿与大人成婚可怎么办?”

他念念叨叨的,手里一点没闲着,说话间已经摆放好脚踏上的鞋履,扶着裴衍趴下,帮他掖好被子,又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薄被竹席出来打了地铺,看样子是要在此陪夜。

“大人,要我说,咱手头也不算拮据,刨去吃穿用度,剩余的钱干脆去宁阳街上置一座宅子吧,将来公主入了门,那大大小小的物件还有伺候的奴才又有地方落脚啊您说是不是?还有啊……”

“青竹。”裴衍出声打断了他,“把地上被褥收起来吧。”

青竹怔了一怔:“那怎么行,大人行动不便,这半夜我要是睡死了听不见你叫人咋办?”

裴衍趴在软枕上,心不在焉:“你先出去吧。”

青竹唠唠叨叨一番话还没说完,闻言,瞧了瞧主子,又瞧了瞧地上的被褥,犹豫了一会,终是又把被褥和竹席收了起来,放回柜子里,叮嘱道:“那……那大人若要起夜,记得喊我。”

裴衍淡淡应了一声。

青竹又轻声念叨了几句,吹灭了烛灯才出去。

刚合上房门,一转身,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险些叫出声来。

黑漆漆的院子里,白露悄无声息地站在中央。

院子里原是挂了灯的,方才着急忙慌赶着去找大夫提了一盏出去,回来随手一丢也没顾得上挂回去,这会屋子里的烛火一灭,院子就只剩丁点亮光。

“你……你怎么没走啊?”青竹蓦地吓出一身冷汗,说话都有些发颤。

白露答道:“殿下让我留下的。”

青竹摸着黑找到了丢在一旁的提灯,重新点了火,问:“为何让你留下?”

“殿下说了,大人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而我身为殿下的贴身婢女,自然要留下来替她照顾裴大人。”

“哦……”青竹乍一听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但想到大人向来身边只有他一人伺候,用不着婢女,遂回道,“我家大人有我照顾,就不劳烦姑娘了。”

白露心想也是。

不过殿下已经让她留下了,也没有再走的道理,见青竹呆呆杵在原地,她道:“那有劳青竹哥哥帮我腾一间屋子住吧。”

青竹哥哥?

他吗?

青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对,差……差点忘了。”

说着提起灯自顾自手忙脚乱地往厢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身对着白露道:“这边请。”

白露暗自笑了笑,跟着他进了厢房。

夜半时分,原本热闹的佳节氛围消失得一干二净。

马车所过之处,两侧民宅商铺门窗紧闭,连犬吠都听不见一声,唯一不受影响依旧人声鼎沸的当属西市那片灯火彻夜不息的销金窟。

聚财赌坊内喧嚣如市,一张张赌桌前挤满了人,掷骰吆喝声不绝于耳。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悄无声息融了进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赌坊二楼的阴影处,一个扮作寻常赌客的盯梢者眼神紧随二人,压低声音对同伴道:“你继续盯着那两人,我去禀报相爷。”

李嫣一身黑色斗篷,帽檐低垂,径直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秦铮面戴银制面具,按刀而行,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两名身形魁梧的守卫上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沉声道:“二位,楼上雅间只供尊客,还请止步。”

“让你们东家出来说话。”

女子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在一片闹哄哄的浊声中显得格外清冷傲慢。

守卫也不是吃素的,一见来人是生面孔,直接回绝:“东家不在,客人想要推牌还是玩骰楼下都有席位,至于二楼向来是……”

他话音忽的一顿,目光倏地落在秦铮手上那只木箱上。

满满一箱金条,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暗沉光泽。

莫说两位客人看起来便气度不凡,冲着这一箱金子,今夜不赢下一半都对不起聚财坊这个招牌。

两个守卫交换了眼色,随即默默侧身让开了通路,其中一人旋身跑去找东家。

聚财坊的雅间与别处不同,中央摆的是一张丈余长的黑檀木赌台,台面阴刻着青龙白虎的暗纹,四角包着赤金,台面上既无骰盅,也无牌九,只在一头放着个紫砂茶海,另一头搁着个插满竹签的钧窑箭筒,沉甸甸的木箱往台面上一震,竹签便跟着颤了颤。

四下无人,楼下的吵闹声此起彼伏,关上门才算清净些。

秦铮负手立在李嫣身旁,轻笑道:“想不到有一天竟会陪殿下来这种地方。”

李嫣有些疲倦,靠坐在椅上,借着帽檐的遮掩,双目微阖,声音散漫:“你说经营赌坊的人是爱财更多还是惜命更多?”

秦铮道:“能在此等地界站住脚的大多是亡命之徒,在他们眼里钱比命重要。可一旦有了钱,坐上了庄家的位置,便会变得格外惜命。”

“秦世子高见。”李嫣慢悠悠道。

秦铮垂眸看她:“殿下还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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