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英眼前出现一片蜜色胸肌,面积还在增大延伸,生猛的男人味扑面而来直冲灵魂,她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大叫:“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都惊出西游记片头曲了。
江白英慌忙紧闭双眼,一副非礼勿视样子:“你突然解衣服扣子干什么?”
“你不是要,”宋峙通过她的反应意识到自己想错,他抿几下唇,“没事。”
江白英“啪”地拍着桌子站起来,激动得眼睛瞪圆:“什么没事,这还没事?你是在耍流氓知道吗,你这种行为——”
宋峙仰视灯下虚张声势的小姑娘:“英英,我是你男人。”
“啊……对……”
江白英默默坐回去,她支支吾吾:“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响就在我眼前解扣子。”
还有那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搞得就跟她要他解衣服一样,到底谁是变态啊?
咳,好吧,护肤保养不分男女,给胸擦油算不上变态行为。
不过当事人成她对象了,她很难不纠结,不问明白就永远会让她胡思乱想。
江白英收拾收拾混乱的内心,她扭身面向宋峙:“虽然我不记得从前了,可我感觉我是个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不藏事的人。”
她把心一横,说:“我看到了。”
宋峙眼神茫然。
江白英又是调整摆好的热水瓶跟水杯,又是拉扯平整的桌布,手上乱忙一通:“就你那个胸部保养油。”
宋峙沉默了。
江白英组织着语言:“现在是新世纪,我也不是那种思想封建保守……我尊重每个人的癖,喜好,我就是想不通你保养它做什么,它在衣服里面又不……”
“你喜欢。”
江白英呆滞好久,一口咬定:“我没有!你胡说!”
宋峙看着她脸上那片绯红扩散到脖子:“你睡觉要揪着抓着。”
“不……”江白英忽然想起什么,她猛地闭上嘴巴,心里头惊疑起来,不可能吧?
宋峙去她床上的第一晚,她有偷瞥他轻微起伏的胸膛,当时她好像觉得手感一定是紧实Q弹的,还怀疑自己失忆前有打交道。
妈呀,就那样水灵灵的让她猜中了?
江白英不敢看宋峙的眼睛,她睫毛扑闪,再说话时已经没了半点儿自信笃定:“我俩中间隔着枕头呢。”
宋峙说:“你睡着就把枕头踢了,趴我身上,脸贴着我左胸,手抓着我右胸,一晚上都那样。”
江白英不敢脑补那要命的画面,她垂死挣扎,头摇成拨浪鼓:“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宋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宠溺:“你没失忆前开心了,不开心了,都喜欢在我胸肌上埋一埋。”
江白英感觉别看她人还坐在客厅椅子上,实际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你就让啊?”
“为什么我不让?”宋峙直白的道,“我是你的人。”
江白英双手捂脸,他这话说的,她怎么接嘛。
“所以你失忆了也改不掉习惯。”
宋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他讲,“英英,这不丢人,你也不要难为情,我们是一对情侣,是正在准备结婚事情的两口子,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白英还把脸藏在手心里不露出来:“可,可是……”
这两个字在她嘴里翻炒半天,她才炒出后半句,“今晚你睡另一头吧。”
宋峙凝视没有把他赶回客厅叫他打地铺的人:“那你会睡不好。”
江白英想反驳的,嘴却像是黏胶水了张不开,宋峙陪她睡觉,确实能提升她的睡眠质量。他说他是她的人,这也没错。
他一直都尊重她,把她的感受放在首位。
她早晚会重新爱上他的,早晚的事。
江白英没花多少时间就说服自己:“行吧,还是之前那样睡。”
宋峙似乎知道她的决定,他的情绪没有多大的波澜。
“就你那保养做法……”江白英拿过杯子喝水,语气装作随意,“我叫的啊?”
宋峙轻描淡写:“油是你给我买的。”
噗——
江白英一口水喷了出去,她怀疑人生,乖乖,以前的她牛逼死了。
**
睡前,宋峙照常下楼把店外的卷帘门拉下来,他在店里走走,随手将放乱的零件归位,就要转身时,余光掠过那扇被砌起来的窗户,他抹把脸,关灯上楼。
二楼楼梯口的水泥圆球上贴满了哆啦A梦,有横着贴的,竖着贴的,还有斜着贴的,贴法包裹一股子随性烂漫。
宋峙在那里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他按掉楼梯灯,背靠墙壁在黑暗中沉沉吐息。
房里动静牵动到他神经,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二楼客厅,反手把对着楼梯口的木门关上:“英英,你睡了?”
睡了睡了。江白英缩假装打呼,今晚要如何面对宋峙的胸肌一事让她发愁。
脸颊被摸了摸,她的呼吸最先露馅,耳边擦过热烘烘的气息,她怕痒地把脸往被子里躲,一只大掌握住她后颈阻止她动作,粗糙干燥的触感瞬间就流遍她全身,叫她骨头都酥软。
太可怕了,这男人有两下子!
宋峙摩挲她后颈皮肤,低慢地叫她:“英英,我们还没有亲。”
江白英一怔,有这事儿吗?哎呀妈呀,好像有。
当时是在市区那边的房子里,她给宋峙回了句“晚上再说,看他表现”。
不是,今天都没过去,她就抛到脑后了?
宋峙不提,她真就想不起来,脑子里起大雾了似的。
当他提了,大雾就散了。
江白英记得她出院回来至今,宋峙亲过她的脸,头发,耳朵,手指,别的就没了。
“你想亲哪儿?”江白英故作淡定地从侧躺变成平躺,她看着俯在她上方的男人,大大方方地问。
宋峙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行动,男人凑上来,他们鼻息纠缠,他在那份缱绻燥热里亲上她的嘴,她成了木头。
陌生又熟悉的触碰带来的悸动,从她唇上蔓延到口腔,再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最后在她心脏汇聚,融进每一声心跳。
宋峙没伸舌头。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的亲吻。
江白英的心跳好快,真的好快,咚咚咚的,肋骨都感觉发疼。
但她的记忆世界还是寸草不生。
宋峙退开,又亲上来,依然没撬开她唇齿进去吃她软/舌,他抚着她后脑勺把她托起来些,指腹轻柔地摸到她脑后疤痕,在那地方停留了一两分钟,之后就把她放到身上抱住,让她枕着自己胸膛,她紧张地躺着,他迟迟没下一步。
等她悄咪咪看他的时候,当场傻掉。
睡了?
这就睡了?
看来他是真的虚,老中医靠谱。
江白英的心跳丝毫没有往回落的迹象,今晚的月亮挺大个,托月光的福,宋峙的胸肌轮廓在她眼里相当清晰,先不想她睡着以后抓不抓,现在她脸贴上面蛮舒服。
是硬的,却不硌人。
江白英嘀嘀咕咕,声音小到近乎气音:“听说男人的胸不用力是软的,所以……”
宋峙说:“别的地方也是。”
江白英正要根据脸碰着的那块胸肌触感分析宋峙没睡,冷不丁地听见他出声,她的思路被打乱,身子抖了下:“你不要脸。”
宋峙好像是短促地笑了下:“我说的是腹肌。”
江白英:“……”
她羞恼地就要从他身上下去,腰部传来不容她那样做的力度,她脖子上的平安符从她睡衣领子里晃出来,掉在宋峙脸上,他蓦然开口:“英英,我爱你。”
江白英瞬间就不动了。
不晓得过去多久,抱着她的男人睡去,她咬咬嘴,在他怀里调整几下姿势,人迷糊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放在他另一边的胸肌上,很快就陷入沉睡。
**
江白英补了几天气血,虽然晚上还多梦,不过她的姨妈哗啦啦来了,她肚子不痛,就是腰酸腿软,整个人没精神。
宋峙在她屁股底下铺了一张垫子,他是从衣柜上面那层拿的,她之前都没注意到。
垫子是棉花料,兔子图案,童真可爱,软软的。
江白英下床换了个姨妈巾回床,汤子妈来找她了,中年女人手上拎着个帆布袋,一见她就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她床上。
她一脸惊讶混着不解:“秀姨,你怎么拿了这么多毛线?”
“你忘了啊?你让我教你打毛衣,上个月初我们说好了一起上县里买毛线跟往事,书,你后来没问,我也没想起来。”王秀把空了的袋子折两下放一边,“昨儿我在县里才想起这茬。”
“我寻思赶巧了,就干脆把东西买了。”她笑得眼角堆起细纹,“毛线是你要的颜色,没错的吧。”
江白英目瞪口呆,打毛衣?她还有兴致?
秀姨不会拿这事造假,她坐起来,枕头塞腰后面,瞅瞅毛线,怎么是灰的?倒是耐脏。
王秀把她床边拖鞋放整齐:“你男人穿xl码的,一捆是……我看看。”她拿过毛线翻面看标签,手指一个字,眼睛看一个字,“100克。”
“你要给他打套头的,简单好上手的平针,不搞花样,12捆足够了,多出来了就打手套,我是想着把毛线一次买上,因为后面补不一定是一个批次,颜色不一样穿着丑。”
江白英抓头发的动作一停,敢情她是给宋峙打毛衣,不是给自己打啊?她问毛线多少钱,要给秀姨。
“没两个钱。”王秀说。
江白英洋装严肃:“秀姨,你就说了吧,不然下回你帮我买东西,我就不要了。”
”你看你这孩子!”王秀急了,“真没几个钱,我还能骗你不成。”
江白英眯眼打量毛线包装上的标签,羊毛的,这不便宜,她眼珠一转:“好几百是不是?”
王秀脱口而出:“没,165。”
江白英对着反应过来的秀姨笑弯眼睛:“好啦,秀姨,别怪自己,你把床头钱包拿给我。”
王秀没办法,只好把那钱包给她,收了她递过来的钱,其实店老板要180多,她还了价的。
“白英,这是你要用到的针。”王秀指了指毛线旁边的一套短直针,以及一根长环形针,“那咱明儿就开始。”
江白英愕然:“明儿?”
王秀打趣:“你想今年过年就让你男人穿上,可不得抓紧。”
江白英痴呆状,没摔伤失忆前的她爱宋峙,爱到为他打毛衣做手工活。
“好吧。”江白英撇嘴,不知是回应秀姨,还是回应那个自己对宋峙的感情。
“那我明儿过来。”王秀拍拍她手背,“我不待了,你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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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走出五金店没多远就碰上了儿子:“汤子,你干什么去?”
汤子停下摩托回老妈:“我到藤市给人要债。”
王秀快步过去,逮着他细问。
“就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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