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远在京市,被人怨着的文曦刚出高铁站就连打了几个喷嚏,让她不禁担心自己要得感冒,当即将脖子上的围巾裹紧了些。
次日她进公司,将帮祈景澄带的东西交给许艾。
许艾看眼原封不动的礼盒,问她:“祈总还说什么了?”
文曦实话实说:“没让我带什么话。”
许艾的目光在她又捂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停留许久,最后问她:“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文曦瞬间听明白许艾在问她出道的事。
年会后两天许艾曾将她叫进办公室,问她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她借口社恐拒绝几次,被许艾劝了几轮,最后许艾让她:“跟祁总商量商量,年后再说。”
此时此刻,看着许艾精明世故的眼睛,文曦心跳混乱,面上竭力平静地撇清关系说:“我没有跟祁总商量,这些东西都是他司机带来给我,让我转交的。”
许艾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没信她说的。
和许艾谈过之后的好几天,文曦都觉得心中闷沉。
祁景澄的出现无疑打破了她原本的节奏,心态上是,工作上也是。
尤其现在许艾越来越奇怪的态度,让她心中惴惴。
她好不容易挣扎着,在离开祁景澄的世界里冷静下来,有平凡也平稳的工作和生活了,明明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有一天还要受到他的影响。
文曦心里颓然,只能乐观一些地想:
幸好祈景澄人远在海城,跟京市隔得远,而且她成天跟着蔺之宴东奔西走,以后跟他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影响就会渐渐没了。
然而,没想到,在京市停留一周,她就又和祁景澄有了交集。
-
祈景澄亲自带着祈氏集团的人物们现身,在悦祺引起了巨大轰动,公司里几乎所有人都到了会议室这层楼来围观。
文曦在茶水间才给蔺之宴接了杯温水,走出来就见到一堆人挤在走廊上,看着会议室那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他竟然亲自来谈合作哎,这是要投资吧?”
“那我们公司以后是不是要起飞了?”
“那肯定的,股价肯定要暴涨!”
文曦没看到是谁,好奇问:“谁来了啊?”
话落,不用等同事回答,就已经见到了真人。
祈景澄步履从容地从走廊尽头由远而近,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尖上的架势,走到半程中,他眼皮漫不经心往上一抬,带着气势的视线就往这边打了过来。
“哇——”
“woc!好帅!”
“啧啧啧这气势,真不愧是祈氏的代表人物!”
文曦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跟祈景澄的目光对上,只觉得自己真是大白天遇到了鬼。
她后退两步,迅速躲回了茶水间。
但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蔺之宴如今是悦祺的股东,也被许艾叫去参加重要会议。
会议很漫长,蔺之宴本性散漫好动,她被叫着一会儿去给他送吃的喝的,一会儿去送充电宝,悄悄进出几次后,最后被蔺之宴拉住袖子:“就在这儿陪我,这会超级无聊。”
这个场合不适合她留下,她也不想留下,文曦扯袖子想走:“你别拉着我。”
两人在角落里来回拉扯,跟离了谁都不行一样。
这一幕准确无误地落在一双犀利的眼眸里,他墨黑的眼珠凝了过去,手里拿笔尖无声点着桌面的动作也瞬间停了下来。
许艾最先看到这个暂停。
他视线追着祈景澄的视线,扭头看,一眼看到视线终点是蔺之宴和文曦。
他清楚,准确说,是文曦。
副总的汇报还在继续,许艾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立刻侧脸给一旁的员工说了句话。
员工得令起身,走到文曦跟前说:“老板让你坐那边座位去。”
文曦一愣,抬头看,那位置在老板正后方,也就是祈景澄的斜前方。
她心中微震,再次看见许艾微眯的眼睛。
片刻后,她坐了过去,只是保持着垂头姿势,将自己的视线始终掩在帽檐下。
除了八月暴雨去找文曦那天,这是祈景澄人生第二次,真正意义上对听报告烦躁。
他在桌面点笔尖的速度越来越频繁,最后将笔往手心紧紧一握,盯着手链看。
手链扣头上有“CX”两个字,早被磨得满是痕迹。
代表“澄曦”。
歪歪扭扭的手工刻字。
文曦当初花了不少力气才将字刻到金属上去,当时差点拿刀戳到她的手,她边刻边用视频记录着经过,那声“哎呀”的惊呼,在后来祈景澄看视频时觉得震耳欲聋。
什么叫物是人非,祈景澄看着手链头,和余光里对他避之不及、似乎见到他就烦躁的那颗头,算是体会到了。
被人揣摩的文曦此刻只觉得困死了。
蔺之宴说得没错,这个会议确实沉闷无聊,听着副总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念冗长的PPT,根本就像在听念经。
她听着听着,不一会儿就开始捂嘴打哈欠。
她一向嗜睡,这几年睡觉时间长期不固定,还练就了一身在哪都能睡着的本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程被人拍醒,她睡眼惺忪地抬头。
祈景澄的脸就在正前方的灯下,正垂眸定定看着她。
光刺得她的眼皮不怎么能睁开,人还犯着困,整个人懒怠、乖巧、一点不设防,习惯性就要开口:“C——”
她刷地一顿,瞬间清醒,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澄什么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差不多。
她站起身,视线平视着他精致的领带夹,恭送这尊大佛:“祈总您慢走。”
祈景澄攥了攥拳。
祈总,祈爷,您。
刻意这么恭敬地叫他,她很痛快么?
文曦站着恭送半晌,没送走大佛,反而忽然听到大佛在头顶说:“曦曦,东西呢?”
文曦脑中轰了一声。
曦曦!
轰完后,她又拧眉:什么东西?
祈景澄垂目看着她头顶,声音微沉:“忘了?”
文曦僵半晌,缓缓抬头看祈景澄,目中疑惑:什么?
祈景澄眼中的怒火涌起来。
连个主动要给他的东西她都不积极,甚至忘得一干二净。
文曦看见祈景澄眼神不善地盯着她,也察觉到四周静得出奇。
她没偏头看别人,但猜也猜得到,必定有很多眼珠子和脑子都在活跃,在揣摩祈景澄和她在说什么事情。
她也不想就这么打着哑谜,接受在场这么多人的目光审视,直接开口问祈景澄:“什么东西?”
祈景澄冷嗤一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点完后,眼神示意文曦看手机。
文曦垂目一看,霎时如被热气熏面,瞬间心慌。
一圈人就在旁边盯着,很可能看得到这内容的情况,她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围:109.5,74,96】!
有零有整,实在符合祁景澄较真的风格。
文曦刷地将手机熄屏,打住话题:“记得。”
祈景澄活像一个追债的债主,又问:“什么时候给我?”
文曦心里抱怨“当时要赔偿给他他再三拒绝,这会儿却又急着众目睽睽之下朝她要”,预估了个日期说:“一周。”
她以为债主得到了赔偿日期终于能消停了,却听到他又说:“太晚。”
文曦听得瞠目:他那么多衣服,就没穿的了吗?尽等着她赔的穿吗?
然而祁景澄丝毫没有这句话说得过分的样子,神色自若,墨黑的眼珠子静静凝住她,一派她不改口不罢休的架势。
大庭广众之下,文曦不想跟他继续扯东扯西,
问他:“您什么时候需要?”
祁景澄:“今天。”
好简单的两个字,也是好绝情的两个字,更是好故意的两个字。
现在已经是下午,他今天就需要,意味着她下班后得马不停蹄去买。
文曦眼中有片刻发黑。
但忙确实是人家帮的,话是她主动承诺的,她不能言而无信,最后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好。晚些送来。”
这一回,祁景澄终于阔步离开。
蔺之宴在一旁道别:“祈爷再见。”
文曦心中狂躁地喊:“不不不,不要再见!千万不要再跟祈景澄见面!”
当晚她买好了衣服,叫了跑腿给祁景澄送货上门。
可祁景澄的兴风作浪并没有就此结束,收到就给她说尺寸不合适,让她给个邮寄地址,他给她退回来。
文曦看着他的消息心又开始颤,回想起当初两人最开始的时光,不就是因为东西寄来寄去让他们产生了联系。
她没给祁景澄地址,亲自去了他的酒店去取。
到了后,却看到那个人一身上下正穿着她今天买的套装。
文曦惊讶地看着他由远走近。
那一身在店里看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到了祁景澄身上却完美得无与伦比,肩、胸、腰、臀都贴合又不显得束缚,裤长她按五年前他的尺寸加了三厘米,裤管正正好地衬托着他的长腿,优越的身形和周身的气质相得益彰。
平心而论,论皮相和气势,祁景澄一骑绝尘,受尽上天偏爱。
文曦看得心浮,看得忍不住回忆当初。
她送过他各种东西,却从没有送过衣服,尽管这身衣服不算她送他礼物,可此刻看着他在使用,她心里有种冲动在肆无忌惮,在支配她的腿朝前迈。
在祁景澄走到两人之间一半距离时,她骤然清醒,被火烧到般,转身就跑。
她不要再见他了。
她不能再见他了。
……
但蔺之宴的嘴堪比乌鸦嘴,所谓的“再见”真的很快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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