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蛇毒的解药,箫纯雪只给了一次。
剩下的一次,被她赌在了越今朝的身上。
江苔花第一次毒发醒来后,身体疼得发麻,就像是全身都被人用针穿了个来回一样。
雪狼叼住了自己的衣领,在雪地里像一块破布般被拖拽着前进。
她身上力气一卸,紧紧攥着的右手卸了力,露出里面染血的几块碎玉。
雪狼发现她转醒后松开了她的后领,晃着蓬松狼毛的尾巴用头蹭了蹭江苔花。
它呜咽了几声,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带着点腥味的皮毛拂过江苔花的脸颊,一块带着暖烘烘的湿意的东西落在了手里。
上面还残留着雪狼的涎水。
江苔花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仗着它听不懂人话,恐吓道:
“要是让那个人精知道这上面有你的口水,小心你小命不保。”
她说完后拍了拍它的头,却被雪狼嗷了一声拱到了雪地里。
江苔花看着手心里的那几块东西,将它放在雪狼鼻子下晃了晃,眼里满是认真。
“带我找到他。”
大鹏山地势高低起伏,面积广阔,江苔花若是漫无目的找,不用等黑尾蛇毒发,自己就先死在半路上了。
抱着司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她跟在了雪狼的身后。
一人一狼在雪地里留下一行脚印,往山下走去。
江苔花没有了越今朝这个大型包袱,脚程快得很,在即将走到大鹏山正道的路上时,她拦住了雪狼。
在下面就是镇子,一只狼大摇大摆的进去,定会闹得鸡飞狗跳。
她轻轻地抚了抚雪狼背上的伤口,那道豁口已经凝固,看起来正在自己愈合。
“回家吧,你的孩子还在等你。”
江苔花指着她们来时的路,示意雪狼返回。
她看着雪狼凑近抖了抖耳朵,在自己脸上留下一道湿痕后就转身离去。
肉垫走在夯实的雪地里发出哒哒的声音,留下一串梅花印后就窜入了林子里,不见踪影。
江苔花眼底流出笑意,脚步一转就往官道上走去。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
大鹏山虽容易隐藏,但人烟过于稀少,越掩饰反而越容易露出破绽。
况且越今朝还发着高烧,只能下山。
江苔花混进人群里,她这些天摸爬滚打,穿着的衣裳像是从乞丐堆里抢来的。
旁人路过,皆是以打量的目光看着她走进了一家医馆。
镇上的生意一般,大家靠山吃山,有点病都自己上大鹏山抓药去了,除了这下雪天才会上医馆来看病拿药。
她进去时里面只有一个学徒在对着方子抓药。
江苔花伸手拨了拨算盘,上下珠一碰发出嘀嗒一声,这声音就像是钱落入了袋子里,立马让人清醒了。
学徒看见江苔花立刻朝帘子后面喊了一声,“杨大夫,来人了。”
里面应了一声后裹着个灰色的厚棉袍就出来了。
他看见江苔花穿着打扮也不犹豫,提起笔就问道:“可是家中谁生了病。”
江苔花:“家中?”
大夫:“不是家中难不成是好友?”
江苔花眼睛一转,应了下来,“是家中。”灰不隆冬的小脸先是一笑,随后擦着眼,凄惨道:“是我那不孝子!”
大夫了然的神情在听见江苔花已经有了个儿子后,不禁诧异地看着她的脸蛋与身形。
“姑娘——不,婶子。”杨大夫改口道。
他观江苔花的样貌带着点青涩灵动。
虽有些平平无奇,可那双眼睛却相当灵动,一颦一笑之间带着点天然的亲近。
再看身形,不过十七八的样子,还是一株稚嫩的蒲公英,怎么就散籽了。
杨大夫素日里爱看一些话本,一瞬间想到了所有妙龄少女强为人妻的故事。
江苔花只觉得杨大夫有些古怪,她继续掩面说道:
“他将我扔下,我九死一生才来到了这里。”
杨大夫伸长脖子,情到深处时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江苔花见此,话锋一转,试探道:
“大夫,可有见过我那不孝子。”
杨大夫听后伸手示意请讲。
江苔花将越今朝的模样大概描述了几句。
“他比我要高一个头,人有些瘦像竹竿,穿得比我还像乞丐,只不过脸比我俊。”
末了,她不忘将最重要的提了出来,“他发着高烧。”
杨大夫回忆了一番,甚至将学徒也喊了过来,在两人都齐齐摇头时,江苔花叹了声气。
“我那不孝子啊,可真对不起他娘我。”
越今朝,你可真会装。
杨大夫安慰道:“婶子你一路奔波,极为艰苦。”他见江苔花孤身一人,喊来自己的学徒,“不如把个脉看看情况。”
江苔花想到自己体内的黑尾蛇毒,不免也起了一点希望,万一能治呢。
她将自己的袖口撩了上去,露出白生生的手腕,这地方常年被遮住显得有些苍白,青色的筋脉像丝线一般蜿蜒而上。
学徒虽然尚未出师,但常年抓药,对于把脉一事已是了熟于心。
他镇定自如地搭上了江苔花的手腕,摁着跳动的脉搏估量了许久。
最后有些惊讶地看着江苔花。
良久憋出一句。
“恭喜婶子,是喜脉。”
江苔花听后盯着他的双眼彻底闭上,她心死道:“喜脉?”
杨大夫见江苔花表情不对,小心问道:“婶子,你这是...”
他误以为江苔花对即将到来的生命极度不喜,刚想劝慰两句,就听见一声讥讽的嗤笑。
“喜脉?”
这人又将江苔花的话在嘴里念了一遍,短短两个字却说的多情缠绵。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背对着他的江苔花立刻握紧双拳。
她眼含热泪的转头,“儿啊!”
这一声大喊,让医馆内的几人都齐刷刷将目光看向越今朝。
江苔花喜极而泣:“我可算找到你了。”
这一句是真的。
她猜到自己或许不用找太久,某人就会亲自撞上门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杨大夫看清越今朝后有看向江苔花,,他伸出手只觉得是自己看走眼了,指了指越今朝。
“这是婶子的儿子?”
江苔花:“当然。”
越今朝:“不是!”
两人齐齐出声,杨大夫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听信哪一方。
可怜杨大夫两鬓花白,却还要掺和到年轻人的家事之中。
江苔花现在看见越今朝后就犹如看见了仇人一般。
她面上笑嘻嘻,实际心里恨不得上去咬一口解解气。
“杨大夫,其实是我骗了你。”
江苔花走到越今朝身边,难得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让越今朝有些起疑。
她与越今朝肩并着肩,两人挨的极尽,看上去有些别扭的亲昵感。
江苔花出其不意地将头靠在了越今朝的肩上,随后对着杨大夫说道:
“其实他是我的夫君。”
此话一出,竖起耳朵听热闹的几人皆是在心中哗然。
儿子变夫君,究竟谁是谁的爹。
越今朝也没想到江苔花竟会这么说,被众人的目光谴责,白玉为皮的脸上添上一抹绯红。
看上去像是有些害羞。
只有江苔花看清他眼底里的威胁。
她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跟大家开玩笑呢,这其实是我公子。”
只不过越是这样说,众人越觉得这是在事后找补。
江苔花无法再解释,被越今朝迅速带离了医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谢过:
“杨大夫医者仁心,只是你徒弟这把脉的本事,还得在练练。”
她神态放松,直到被带入一条桐花小巷深处里的院子时,才冷了脸。
江苔花先发制人:“越公子这是清醒后就不认账了?”
这话一出,越今朝讥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江苔花奋起直追:“算盘打的再好,哪有越公子会做戏呢。”
此话一出,几乎是将二人那心中不宣的态度给戳破。
越今朝:“你不也是做戏?”他步步紧逼,目光直入人心,“究竟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江苔花在看见越今朝极冷的目光时,嘴里的话一顿。
对待越今朝的真心,是她权衡利弊下可控范围内产生的。
可他轻飘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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