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化作的清水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腥甜。
江苔花微微怔愣，她想起代壹所说的至毒之物，试探道：“你喂的是什么毒物。”
她垂眸揣测，毒发时豆粒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落下，打湿了睫羽，像是黑卷尾的尾羽。
纤长、浓密。
越今朝移过目光，简单带过：“你不需要知道。”
二人今天一碰面就针锋相对，积怨许久的模样。
江苔花被越今朝的话刺了一下，情绪起伏之下刚想争论，小腹却涌上一股痛意，似乎有东西顺着那里一路向上啃食。
她痛哼出声。
先前那滩清水仿佛只是个障眼法，等到现在才开始现出原形。
江苔花趴在床榻边上，半个身子横在外面，乌色的秀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刚刚还牙尖嘴利的模样被这么一搅和瞬间消失不见。
可哪怕是这样，她也仍然倔强地抬起脸，杏眼瞪的像是猫眼一般。
越今朝泰然自若地坐在圆凳上悠闲品茶。
江苔花忍着体内的痛楚，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她清晰的感知到那个东西啃过自己的丹田，在到脾胃，游走在肺腑之间。
像洗精伐髓那般彻底。
当那东西往上走时，越接近心脉，江苔花疼得越发厉害。
指尖紧紧叩住床边的木梆子，修剪干净的指甲在上面磨蹭着，刮出点点伤痕。
忍疼时的汗珠滑进眼里，酸涩的刺痛感让她不得不闭上了那只眼，仅凭着剩下还睁着的眼睛，看着越今朝伫立在自己面前。
头顶倒映出个人影来。
江苔花不明所以，有些提防地看着他。
越今朝微微倾斜着身子，在江苔花警惕的目光中伸手扼住了她的双颊，“忍住了。”
口吻如同他的指尖一样冰凉。
滚烫的双颊被冷的一激灵，有些混乱的大脑也随之清醒。
江苔花疑惑时，有些习惯的痛感却突然增强，是那东西往她心口上啃了一口。
这痛感比毒发时还要难忍千万倍，她猛地偏过头，一口黑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越今朝扶着她脸颊的手也被波及，修长苍白的手指上挂着缕缕血痕，映衬得有些妖异。
江苔花拂开他的手，低着头在床边干呕了许久。
直到对方端来一杯水，她接过后漱了许久的口。
“多谢。”江苔花气若游丝。
如果不是越今朝，在那种疼痛下，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咬舌，到时候不是痛死，也是被呛死。
越今朝看着有些凄惨的她，“代壹需要把脉。”
江苔花缓和了一下呼吸，点了点头。
门外等候着的代壹一听允准，甫一进屋就看见的是自家主子手上沾上的鲜血。
再看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的江苔花，明白对方这是扛过去了。
心中不免有些钦佩。
他将准备着的湿帕递给了越今朝，替江苔花又诊察了一番。
“黑尾蛇毒是解了，只是江姑娘...”
代壹说话总喜欢说半截再让人猜半截的。
江苔花受不了他那股折磨人的劲儿，直接问道：“只是什么。”
代壹：“毒解的有些晚，也并不是用蛇毒解药救治，伤了肺腑，江姑娘的脉象可能要比常人弱上许多。”
江苔花有些头疼的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我要比别人更容易死。”她顿了顿又说道：“是这个意思吗。”
她如此直言的模样，倒是将代壹噎住了。
“是的。”
江苔花往上扯了扯被子，“我以为什么事呢。”她说的轻快极了，嘴角还挂着笑。
她转移话题道：“为何今日在医馆，我会被诊出喜脉。”
代壹并不知道今日医馆里的乌龙，听后思索一番告知道：
“或许是黑尾蛇毒的脉象和喜脉相似，才会让大夫误以为姑娘有喜。”
江苔花听后看向越今朝，心中腹诽：这算哪门子喜。
等到代壹离开后，江苔花闭上了眼，开始逐客另一位。
“此地污秽，恐脏了公子的眼，还请公子移驾别处。”
她说完后，耳边就响起了房门开合的声音。
越今朝当真乖乖出去了。
屋内彻底安静，只余自己的呼吸在这里打转。
——
江苔花休息了片刻，一睁眼已经是天黑。
屋内尚未点灯，仅仅院外的莲花石灯将门上的宣纸照出点朦胧的光亮来。
她刚想撑起身子，就见推门而进一个婶子。
“姑娘，你醒了？”
江苔花见有人进来，动作一顿。
来的人轻车熟路，点燃了屋内的烛灯，江苔花借着烛光后看清了这人的容貌。
头发梳的光溜，动作也并不拘谨，对这个房间很是熟悉连蜡烛在哪放着也知晓。
看样子是在这待了有段日子的。
江苔花：“我想沐浴。”
婶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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