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的念头在她心间不断翻涌。
江苔花最终还是选择背着越今朝下山。
她哼哧哼哧地在雪地里前行,目光时不时抬头看一看,避免一直盯着地面得了雪盲症。
越今朝滚烫的身躯在此刻倒是变成了一个行走的暖炉,将她身上的寒意都抚慰带走。
江苔花累极,将越今朝背靠在一棵树上,自己也顺势往后压在对方身上,“你、你...”
江苔花:你最好让我躺着就能晋级考试。
她背着人走在可以陷入脚踝的雪地里,说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身后的越今朝也是烧迷糊了,嘴里含糊着一些听不清的梦呓。
江苔花脖子间微凉,又下起雪了。
她哈出口气,背着越今朝重新往山下走。
雪声簌簌掉在两人行走的树林间,像是下起了一场小雨,
江苔花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杵着自己,脚步一深一浅,一路蜿蜒在这白色的天地间。
粗糙的树皮被她攥得紧紧的,手背通红又布满裂口,在察觉到快要冻僵时就蜷缩下双手。
一时不察,枝干杵进了一处坑洞,江苔花被带着往雪地里摔去。
这么一摔,仿佛将她积攒的力气都摔得一干二净,一呼一吸间的热气就像炊烟一样往上盘旋直至不见。
“你带着我,走不出去的。”
越今朝被摔醒,浆糊一般的脑子憋出句话来,细碎的嗓音,像只快要断气的奶猫。
江苔花听后酝酿许久,最后咧嘴道:
“放屁。”
越今朝滚烫的双手从身后探了过来,许是想要捂住江苔花的嘴,最后却是摸上了她的双眼。
“不许、口出狂言。”
江苔花的视觉被遮住,白茫茫的大鹏山从眼中消失,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羽在对方的手心里轻轻一挠。
微凉的雪花滴在脸颊上,惊起一阵瑟缩,江苔花却激不起任何反应,只觉得心上涌起一股忍了许久的困乏。
江苔花的头颅低垂,背后是一颗毛茸茸的头抵蹭在她的颈间,从远处看,两人就像一对落了难的两只狸奴,互相取暖。
她的头微微偏过,小声呢喃道:
“休息一会,就一会。”
绵柔冰凉的小雪逐渐转大,像是飞舞的棉絮一样唰唰落在两人身上。
江苔花休息一会的想法终究是不能如愿。
她听见一声犹如野兽一般从嗓子里发出的低吼声。
顷刻间,江苔花一睁眼,就看见一头眼冒绿光,长长的嘴筒子流着涎水的雪狼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她顺着雪狼的目光偏过头看去,绑着越今朝伤口的布条洇出了丝丝血迹。
想必就是这味道吸引了这头狼前来。
狼都是群居动物,虽然只见着了这其中一只,可江苔花不敢赌狼群是否就藏匿在其他地方,只要自己一露怯,就蜂拥而至。
她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看着那只狼的脊背微微拱起,双方的气氛胶着,像是在博弈。
江苔花对待人尚且能使点小聪明,可这一次她面对的是没有人性的雪狼。
自己跑尚有一线生机,如果带着越今朝,那定是必死无疑。
在箫纯雪那遇见的困境,仿佛又重新降临在她的身上。
越今朝似乎也对此不抱希望了,他反常道:“你走吧。”
越今朝发着高烧,如果这个时候扔下去,无疑是让他去送死。
如果江苔花心善,对这种话定是要慷慨陈词地拒绝,并说对他绝不放弃。
可越今朝一说完,她就往反方向跑了。
江苔花明白在这耗下去死的就不是一个,而是一对了,在越今朝说出那番话前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跑的丝毫不拖泥带水,裙摆翩跹奔走在这雪地间,如果她不是手脚并用的狼狈姿态的话。
生死之前,她算不出任何计谋,只能凭本事行动,可没想到越今朝竟然会主动提出来。
她心中有一丝窃喜,可她刚跑出去就回过劲来,越今朝这一路当真会如此放心由自己做主。
江苔花明白不对劲,立马刹停,躲在一处坡道下面。
为了避免被狼追上,她跑的路线七拐八拐,早就跑出了先前的范畴之内。
雪地里只有自己仓惶的脚印,并没有那头雪狼的身影。
冰凉的气息让她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下来。
她将所有事情全部倒退,这才在凌乱的记忆中挖出点古怪来。
箫纯雪让自己往他屋里放蛇的事情,他恐怕早已知晓。
否则他怎会随身带着驱蛇的草药。
可天降黑衣人这件事,是否还在他的算计之内,江苔花琢磨不透。
如果他真如那群人所说怕水,那一定不会跟她一同跳湖。
除非这群人来的太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记忆再次往回拨,回到了山洞中。
自己短暂的睡着过,或许就是这一段时间,让越今朝和他的人碰上头了。
雪地遇狼,多次劝自己放弃,想必都是找机会甩了自己。
越今朝早就能出去了,只不过碍于自己在场,无法脱身而已。
江苔花咬牙切齿,强露出个笑来。
这个人精,绝不会坐以待毙等雪狼吃了自己。
江苔花原路折返回去,空荡的雪地里只躺着一只即将断气的雪狼,哪还有什么越今朝的身影。
她气愤的在雪地里直跺脚。
越今朝这一出戏唱的真是天衣无缝。
看着那头呜咽着的雪狼,江苔花却不跑,而是蹲在它面前。
她痴人说梦般摸了下对方毛茸茸的头,“我要是救了你,你能不能帮我去咬死一个人。”
江苔花说这话不过是开个玩笑,她起身想离开时却被叼住了裙摆。
雪狼做出个让江苔花意料之外的姿势来。
它竟然翻了个身子,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
江苔花有些诧异,腹部是最脆弱的地方,动物做出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在卖乖投降。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头母狼,还是一头生过狼崽的母狼。
雪狼撑起身子,往前走去,还一步三回头。
江苔花这才明白对方是想让自己跟着。
她跟在母狼的身后,没走多远,母狼却先倒下了。
江苔花:这狼难不成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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