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生恨?他和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一条线上。贺兰悠审视着他,“我在你眼里,什么事都做得出,与我这样的人同塌而眠,你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纵然你放心,如今我已对你不放心。”贺兰悠笑笑的,语气闲散,似在讨论天气那般,“万一我暴毙在你身侧,你必然已经为我安排好后事,可我势必不能赞同。所以,还是各过各、各睡各的好。”
萧灼不悦,却也没坚持,只是说:“过段日子你就明白了。”
至于明白什么,贺兰悠没问。
夫妻两个逛了一阵园子,萧灼回了两仪殿。
鸿嫣陪贺兰悠走在路上,神色有些紧张,悄声询问:“您说的万一怎样的话,可是认真的?”
“那时怎么想就怎么说了。”贺兰悠说道,“反正我是再也不能相信他。”
鸿嫣正色道:“既然如此,奴婢得和星玉更加严密地安排下去。”
有人给邢菲投毒的事,终究成了一场闹剧。
贺兰悠真的不知道原委。在宫里,她最重要的是为自己和儿女筑起铜墙铁壁,其次就是自己比较关注的人,如交好的丽贤妃与方慧嫔,如先前需要防着的付明萱,会让人手相对注意她们有无隐患或异动,至于余下的人,便是顺其自然的态度。
完全掌控后宫,真正做到无所不知,谈何容易。想做到那等地步,形同于贺兰悠在宫里有一支最善盯梢、数目庞大的军队,根本没必要投入那么多。
偏要上赶着挑衅中宫的人毕竟是少数,一般嫔妃只会与嫔妃明争暗斗,这也算是必然的生存法则,没必要打破。
邢菲那边,因着心里过度的委屈失落导致,这几日病势加重,当真起不来了。
孙婕妤得知她的事成了糊涂官司之后,以探病为由去了听风馆。
邢菲不敢不见,倚着床头与之说话。
孙婕妤笑道:“这听风馆里以前住的,都是颇有来历的,比如与你同在一屋檐下的谢淑女,比如形同打入冷宫的付淑女,又比如降位后又复位的贺美人。”
“是,嫔妾有耳闻。”
“贺美人已经搬走了,只不知你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邢菲不知该如何接话。
“说起来,你进宫日子不长,却也一波三折的。”孙婕妤直言不讳,“如今有人背地里取笑你,说什么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又说什么中毒的事不过是你为了争宠自己唱的戏。”
邢菲气闷,“嫔妾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孙婕妤和颜悦色地反诘:“什么拿性命开玩笑?你不是没喝进去么?要是中了招,这会儿怎么可能与我说笑?”
“原来并不是谁背地里取笑嫔妾,而是姐姐认定如此。”邢菲冷了神色,“清者自清,嫔妾无话可说。”
孙婕妤笑意更浓,“正是这个理,邢选侍清者自清,想来皇上也是这么想的,为此才撤了你的牌子三个月。三个月呢,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妹妹可要善自珍重。”
说完,她唤随侍的宫人放下做样子的品相很差的补品,扬长而去。
邢菲怄得险些吐血,结结实实哭了一场,却不敢再去两仪殿告状。
她甚至不敢纵容自己沉湎于难过的情绪之中,每日按时服药,只求自己能够快些好起来。
若是就此缠绵病榻,谁再出手加害,便真会小命不保。
她想到父亲为皇帝办的差事,心就稳了几分。
她要自己相信,皇帝只是碍于中宫的面子、贺家的权势才选择委屈她一二。只要有父亲在,皇帝便不会忘记她这个人,撤牌子多久也无妨。
如此,到了四月初九,邢菲打起精神,到昭阳宫请安。
是为着循规蹈矩,亦是补上侍寝后该对皇后行的大礼,行礼时言辞恳切地请罪。
最初,贺兰悠对邢菲是有没有这个人都一样,到如今却是真的不待见了——皇后无视嫔妃是理所应当,嫔妃无视皇后不是找死么?就算无意中给人那种感觉,也未免太蠢了。她一向不喜欢笨人。
可不管如何,这人已经到了宫中,没可能把她从嫔妃之列开除,对方既然开始识相了,贺兰悠也就不再无视,以寻常态度相待。
皇帝的生辰是万寿节,皇后的生辰是千秋节,真正的普天同庆。之前三年,宫里都因贺兰悠体弱从简行事,这一年则要以惯有的规格庆贺。
千秋节之前,官员命妇各个衙门的贺礼陆陆续续送到宫中,真正是收礼收到手软。鸿嫣星玉负责打理这些,只捡着新奇有趣的让贺兰悠瞧一瞧。
燕王萧浔送给贺兰悠的贺礼中规中矩,但礼盒里附有一个地址,标明是一个园林的所在之处。
他送了她一所散心的别业。
贺兰悠看过地址,记在心里,便用火折子点燃纸张。
园林在京城二三百里开外,贺兰悠根本不能确定,有生之年能不能前去看上一看。
千秋节当日,宫宴必不可少,而且排场宏大,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参加,内外命妇齐聚,众多闺秀公子随行。
贺兰悠凤冠华服加身,与萧灼联袂出席。
推杯换盏期间,贺兰悠瞥见邢选侍,见她一扫之前数日的垂头丧气,一派气定神闲,不由想着,兴许她爹会送自己一份大礼,她笃定自己会非常满意。
也只是一转念,这场合下容不得她多想有的没的。
宴席到中途,有小太监到了常久福跟前,附耳言语几句。
常久福又微声禀明皇帝。
萧灼由衷一笑,转头看一眼贺兰悠,“邢乐山也有贺礼,要当面赠予皇后,朕听着有些意思,便将他唤上殿来。”
贺兰悠颔首一笑。
在宫人的通报声中,邢乐山来到金碧辉煌的大殿。
而且,他并不是独自前来,身边还有一名老尼姑。
这老尼姑得有六十多岁了,身形清瘦,双眼神光充足。
贺兰悠表情玩味。
礼毕后,萧灼和声问邢乐山,“身边之人是谁?”
邢乐山向上道:“回皇上,这是一位隐姓埋名的圣手,隐居于山中庵堂,法号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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