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是个喜欢口是心非的家伙。
不过花纪不讨厌他这副倔强的模样,因为只要自己愿意主动靠近,鬼舞辻无惨的身体总是比嘴巴要诚实,先一步背叛主人,反映出其真实想法。连那张刻薄毒辣的嘴巴,也显得别有一番趣味。
“我来了哦,无惨。”
花纪算准鬼舞辻无惨吃药的时间抵达,随即接过菜子端着的汤药,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先是自己尝了一口,接着细眉不禁微微蹙起,“好苦。”
难喝到让花纪想起从前「父亲」炼制的魔药,而那些原材料都是最好不要深究的东西,否则就会失去喝下去的勇气。
只是那时的少年总会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厌恶、听话地将那些液体一饮而尽。因为「父亲」说过,这都是为了家族的夙愿,抵达究极的根源之涡。
但花纪不同,坦然地将不喜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无可挑剔的美貌无论何时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如同永不停歇的漩涡,将旁观者的视线卷入其中。
鬼舞辻无惨不愿别开眼睛,这样做只会无意义地缩减他能看到对方的时间。最终他只能像只被卷入漩涡的游鱼,勉强挣扎做出最后的抵抗,摆出有些嫌弃的表情,“药哪有不苦的?”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勉为其难地吩咐一旁的菜子,眼睛却动都没动,丝毫没有分给菜子半点余光,“把胶饴拿过来。”
胶饴是这个时代的麦芽糖,看鬼舞辻无惨习以为常的态度,显然是喝惯了这些苦涩的汤药,平时准备甜味的麦芽糖来化解味蕾的苦意。
“就算是好奇,你也没必要尝这个,味道不会好到哪去。”
鬼舞辻无惨淡淡道,哪怕菜子很快就利落地拿出胶饴,他却丝毫没有要拿一块的意思,只是用目光示意花纪这些他可以随便拿。
花纪只是瞥了眼那些看起来就在这个时代价值不菲的胶饴,随即收回视线,稍微抬高正端着的汤药,用轻柔的声线对鬼舞辻无惨说道。
“我只是想要试试烫不烫,现在温度刚好,无惨,你先吃药吧。”
黑发的美人拥有极为柔顺的长发,柔顺得能令梳齿毫无滞涩地滑至发梢,乌黑的光泽在阳光下仿佛闪着流动的光晕。因为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些比珍贵的丝绸还要无价的发丝就这么不经意间落到鬼舞辻无惨袖口之下纤瘦的手腕上,恍惚之间,鬼舞辻无惨竟有种触碰到蛛网的错觉。
而他不仅没有及时闪避,还愚蠢地主动抬起手腕,像是贪婪的盗贼抢夺财宝般抓住这些发丝,深入蛛网的中心,将自己送入蜘蛛的螯肢之下。
鬼舞辻无惨眼睁睁看着花纪美艳的脸上浮现温柔的表情,亲自舀起汤药送至自己的唇边,一勺又一勺,不厌其烦地喂他喝完整碗苦涩至极的汤药。而他就像没有神智的提线木偶,乖乖配合着花纪的一举一动。
即使舌尖的苦涩久久不去,但最令鬼舞辻无惨难忘的,果然还是第一口的味道。
口腔似乎还残留着比蜜水还要香甜的滋味,在接触味蕾的瞬间就征服了他,只剩下分泌唾液不断吞咽的本能,原本没有食欲的胃袋蠢蠢欲动,叫嚣着更多。哪怕后续尝到的只有最令他厌恶的汤药,可那熟悉的药味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甚至鬼舞辻无惨后续都没有注意自己吞下去的是什么,眼球似乎粘在了未婚妻娇艳的柔软唇瓣上,樱花般的颜色让他回忆起曾经吃过的樱花和菓子,但他能肯定未婚妻唇间的气息绝对比那些都要甜美。
花纪拿出手帕,细心地替未婚夫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渍。放大的香气钻入鬼舞辻无惨的鼻尖,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香气立刻填充整个鼻腔,让他陶醉于其中。
好香。
纯粹的香气不会掺杂那些无孔不入的花粉,只会带来极致的享受,不会让他脆弱的呼吸道又经历一次折磨。
“喝药的时候要小心些呀。”
花纪的声音有些无奈,为未婚夫没有注意到嘴角流出的些许汤药而困扰。
“而且吃东西的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花纪指尖掠过鬼舞辻无惨额前的碎发,尽管触感不及自己的发丝柔顺,但花纪却喜欢上了这么做。
替宠物狗打理毛发也是好主人必做的事情之一,可惜在这里除了系统外没有什么人能和他交流养狗心得。
唉,什么时候系统能告诉他真名呢?遮遮掩掩的只能说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温柔,体贴,耐心——这些特质完美符合了一个优秀未婚妻必备的标准。然而鬼舞辻无惨却觉得花纪还缺少了一些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要走了,无惨,要遵照医师的嘱咐,好好休养身体。”
未婚妻已经离开了,鬼舞辻无惨只能依靠残留于房间的香味填补身体的空缺。在侍从们都离开后,将窗户和门扉关的严严实实,俯下身体深深呼吸着这股味道,又一次开始默默记数着时间。
只有在他要吃药的时候,花纪才会过来。但花纪不会亲自煎药,只会拿过侍女煎好的汤药,喂他把这些汤药喝得干干净净。
鬼舞辻无惨曾经不止一次将这些汤药打翻在地,即便喝了这些废物医师开的药,他的病依然毫无起色。
可他又不能不喝,因为他想活下去,哪怕这副破败不堪的身躯在生死界限中挣扎,他也要活下去,忍着厌恶的心情将这些苦涩又不知道用处的汤药通通喝掉。
侍女们都习惯了他这副做派,熬药时也会多准备一副,好在他大发脾气打翻汤药后及时端上来第二碗。
但这点在花纪来了之后都改变了。
鬼舞辻无惨从来不会在未婚妻面前露出歇斯底里的丑态,而出于迁怒打翻汤药也是其中之一。
过去他不在意伺候的下人怎么想,在他眼里,那些下人都不算人。现在却莫名不想让未婚妻也产生那些想法,因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未婚妻。
鬼舞辻无惨的未婚妻只会有一个,同样,花纪的未婚夫也只能有一个。
他们必须在一起,也只会在一起,不会有其他的选项。
鬼舞辻无惨不喜欢喝药,这只会让他想起难堪的处境,以及这副永远摆脱不了的病躯。但现在他却期待起吃药的时间,只有这个时候花纪会来。
哪怕他们的住处离得很近,这是鬼舞辻无惨特意嘱咐母亲做出的安排,但花纪除了他喝药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过来。
偶尔鬼舞辻无惨会觉得,这座宅邸和无力的身躯就是困住他的笼子,他只能待在床榻上等待未婚妻的探望,却无法逃离这笼子,抓住未婚妻。
这会让他有种浓浓的不安感,疑窦常常盘踞在他的大脑,让他变成一条只会怀疑的蛇,焦虑地吐着蛇信,怀疑一切花纪可能会远离他的因素。
如果可以,鬼舞辻无惨真想变成一条巨大的蟒蛇,这样就能用蛇躯紧紧绞住花纪,让对方再也无法远离他,用庞大的蛇躯贴合在花纪细滑的肌肤上。
他真想像蛇一样一口吞下花纪,这样花纪就会永远属于他,也永远无法摆脱他,更不会离开他。
花纪总说他的身体很冷,就像蛇类一样。还用惋惜的表情对他说,可惜他没有蛇一样美丽的鳞片。
鬼舞辻无惨明白了,花纪喜欢蛇。
要是他能变成一条蛇就好了,紧紧缠住花纪,让花纪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这些阴暗又病态的想法,在他看到花纪时就会疯狂增长,看不到时也会扭曲壮大。
一切的苗头在他看到花纪的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
人总是会喜欢美丽的事物,而花纪的美,本身就足够定义美丽这个词汇。
无论当时花纪同不同意,喜不喜欢,鬼舞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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