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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分离

小说:

姐你睡了吗

作者:

蔷薇岛主

分类:

现代言情

林生蜷在被窝里,窗帘未拉,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把天花板吹成一面寂寞辽阔的旗。他浑身上下又酸又痛,睡梦里人一会被卷进暖流中,一会又坠入冰天雪地里。醒来时满眼恍惚,抹了下脖颈,一手的汗,像身体落了一场夏天的雨。屋里黑黢黢静悄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凌晨五点,天还未亮。

根据盛安的规划,每周有一天时间允许他早上睡到自然醒。以免身体超过负荷,影响学习效率。所以今天他本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可生物钟摆的惯性让他还是准点睁开了眼。头脑虽混顿着,脑海里反复回荡两个声音。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喜欢过生日。

这两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蹦跳,像一包含在嘴里的跳跳糖。他对着空气晃了一会神,最后酸着眼睛跳下床,猫一样穿好衣服,踮着脚溜出卧室。

客厅暗成水墨画,盛安的房间里悄无声息。

他到卫生间里照了照镜子,胡乱抹了下药,衣服帽子一套。打开鞋柜,又看见盛安给自己新买的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穿到脚上,往前走一步,又往后走一步,终究还是舍不得穿,又脱了下来,换上都快鞋头漏风的旧运动鞋,踮着脚开了门,屏住呼吸,把门轻轻带上。

距离铁广路最近的早市五点就开了场,沿边一圈店铺里卖各种馄饨包子馍馍油饼油条糖糕等,中间几列则零售从批发市场运过来的蔬菜肉和牛奶。很多外地来的游客会专门慕名前去吃个早餐,他作为本地人则很久没去了。思来想去之后,他决定不露痕迹、不夸张、不刻意,做个以弟弟为名的贤夫。

盛安躺在床上睁着眼,听见摩托车跟做贼一样,刚噗噗两下,立刻就哑了声,像是被人重重地往前推了几步,到稍远一点的位置又继续憋着力地——唔——嗡——

手机屏幕亮起,她强迫症似得又看了一遍回程的机票。前天林生外出训练之际,她发现航空公司临时放出两张北京到明城的特价机票。她下手抢到,顺便改签了从桦城到北京的火车。她没有告诉林生她要提前回家的事情。以她对他的了解,林生一定会提前买一些特产之类塞到她手里,让她带给盛佑去。

他都穷成这样了。

盛安拉开窗帘,望见墨色流水般的深空下,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

当林生打开家门钥匙之时,天色如焰,灯开一盏,盛安坐在书桌前,正埋头认真地写着什么。

他像被人撞破秘密一样的尴尬,伸了伸胳膊,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说:“醒了啊,吃早饭啊。”

盛安抬起头看他。他站的位置刚好迎着光,整张脸沐浴在日出红光之中,俊朗硬气地像是史诗电影里的男主,骑着马踏雪归来的那种。只不过手上拎着的是一堆装着肉啊菜啊的塑料袋,这跟他的脸和身体明显气质不符。

她停下笔,说:“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实打实的打架。虽说那几个混混只懂蛮力毫无技巧,但总归是以一敌四,双手都难抵四手,更何况是东西南北八只手。若不是摩托车停在厂房里,若不是碰上的那几个混混只是小跟班并非带头大哥,恐怕他还得更多费些力气——打架需要力量,如何打退对方还不至于被扣一个故意伤害罪,则需要技巧中的技巧。为了安安眈眈度过接下来五个月,他收了力,这才身上挨了这些拳和踢。

“疼啥,一点不疼。”他从冲锋衣里掏出早点,淡定地往餐桌上一搁,“趁热吃啊。”

盛安明显吃惊了一下,他把一箩筐早点都塞冲锋衣里,难怪进屋的瞬间看过去不太对劲,胸口腰腹鼓鼓得跟孕妇一样。

“你不烫么?”她问。

“不烫,暖着呢,大冬天放胸口跟暖炉一样。”他脱下衣服,拎着一堆菜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脑子里突然想起电视剧里演的是古代哪个皇后,把烙好的大饼攒怀中给老公吃的。他这好像是在效仿。

林生走进卧室,愈发觉得厨房放在阳台里这个设计极不合理。以前自个住时不察觉,现在盛安来了才发现每次烧饭都必须经过自己的卧室。他现在换下来洗干净的内裤都塞衣橱里,生怕让她看见上面破了两个洞。

盛安看看笔下的纸,又看看餐桌上的食物,说:“你唬我,怎么可能不疼?”

林生把塑料袋放水槽里,从卧室里走出来:“谁叫我身上都是肌肉呗,肌肉就不会容易疼。不信你过来用力打我几拳,看我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又站在如火的红色日光里,耀眼地让盛安又回到了昨晚睡觉之时的心跳中。

她一勾手,拿来一个糖糕。林生走过来,在她身边放了一瓶灌入的鲜牛奶。

那个一周自然醒的规则仿佛无效了,他们安安静静地吃好早餐,又安安静静地学习着。刚苏醒时的困意被日光浇到脑后,林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盛安把林生不会的题跟他重新讲了一遍。她很认真,每一道题都是自己做过一遍彻底搞懂了才会去教他。他看过去也听得很认真,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盯着盛安手下的笔和纸。女生的手指纤细但有力,像鸽子的翅膀在天空中一圈圈地飞。

很快就到中午。林生起身,说要去阳台做饭。

刚起身,盛安开口道:“你别做了,我今天下午回明城。”

林生的脚步停在卧室门旁,愣住许久,回头看她:“不是还要几天吗?”

盛安握紧手中的笔:“有特价机票突然放出来,我就提前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几点走?”

“下午两点半的火车。”

只剩下两个半小时了,路上还要提前一个小时。

林生一句不说,走进了阳台。

油烟机嗡鸣的声音响起,锅里的水底开始钻出小气泡,自来水管流出了细长透明的水流,西红柿在水槽里翻过几个滚,洗净了身上的尘与土。刀板拍着大蒜,刀刃划过肉脊。盛安靠着墙,看见林生薄宽的肩膀一下一下地颤动。少年的发丝上还残留着室外的寒气与冰霜,侧脸涂了药的伤口像被冻住了一样,泛着白桦树皮木青色的光。

“你手上还有伤,别感染了。”她凑过去,“我来做吧。”

他不抬头也不挪位子,埋头处理着手里的活:“你赶紧收拾行李去吧,吃好我送你走。”

她说:“已经收拾好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过好年就回来了。”

大概是洋葱放在手边的关系,日光带着气味泼到林生的眼睛里,黑漆漆的眼底一下子就泛了红。对啊,他在这里瞎酸楚些什么,她很快就回来了。

“可我给盛伯伯的东西还没买。”他切完了洋葱,吸了吸鼻子。

“不用买什么,他以为我在北京呢。”

他突然笑了一下,只是笑得不那么好看:“对哦,你爸还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呢。你回去千万别露馅了,否则让他知道你住我家里,一定以为我们俩怎么样了。”

盛安沉默。

新起一锅开始热油,同时又抓一把面条放在旁边烧开的锅水里:“本来想给你做一顿丰盛的午餐的,现在只能随便做两道了。听你爸说,你们那里过生日吃长寿面,我也煮碗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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