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清梦彻底醒来,已经是翌日下午。
床帷厚重,挡了大部分光,但仍能感觉出天色不早。
四肢百骸好像脱离了控制,她动了动指尖,拿回了掌控权,但只是稍稍一动,不由长抽口气。
浑身不适。
昨天……
脑中只是闪过几个片段,宋清梦就觉得有些脸热。
不该喝酒的。
低估了许长诀也高估了自己。
“醒了?”
许长诀的声音响起,宋清梦下意识闭上眼,又觉得没必要,她嗯了声。
这一出声发现嗓子也有点哑。
目光巡了半圈,看到小桌上的水壶,还没动,许长诀撩开床帷进来。
目光对上。
持续了两秒后,许长诀露出个笑。
他感觉有点僵,但宋清梦已经移开了视线。
宋清梦心中有点慌。
怀疑昨天那掌柜的酒是不是加太猛了。
她当初对牧归里一见钟情,也很明白许长诀对她的吸引力,可看一眼便心跳加速,这还是有点不太正常了。
“饿不饿,想起来还是再躺一会儿。”
许长诀走到近前。
宋清梦视线往小桌上的水壶上一落。
“想——”
想喝水。
她话没说完,许长诀已经抬手倒了杯温水,又坐到床边将宋清梦扶起来。
宋清梦本想自己坐起来,干脆顺势靠着许长诀,等喝完了两杯水,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不喝了?”
宋清梦摇头,她觉得腰酸,想重新缩回被窝里。
许长诀正侧着身放水杯,下意识揽了一下,宋清梦没能顺利躺下去,形成了个手圈着许长诀,脸埋在他后腰的姿势。
感觉还不错,宋清梦也没再动,她轻轻叹了口气,
“好累啊,不舒服。”
许长诀回过身,他理了理宋清梦散乱的头发,听着这话耳根有些红。
“抱歉,昨日是我有些过分了。”
他说话不像往日那般利落冷硬,低柔中带着歉意,宋清梦这才从他身上寻了点昨日的感觉。
而不是进屋时候的许大人。
她扬起脸想说话,又觉得这姿势费劲,翻了个身,头枕着许长诀大腿,这才长长地舒口气。
“要不再用点药。”
许长诀碰了碰她脸侧,他不好起身,正想唤人,被宋清梦拦住。
宋清梦慌忙道:“不用了!”
她蓦地想起来,半梦半醒间好像是被哄着搽药洗脸换了衣服……此刻还是不必再来一次了。
“躺会就好。”宋清梦还记挂着山脚下的夜市,“什么时辰了?”
“申时刚过。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宋清梦一盘算,还有一个时辰夜市就开了,“去食鼎。”
食鼎是山脚半条街的名。
“好。”许长诀也没劝,他想了想,“我给你按会腰吧。”
宋清梦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躺着变成趴在了床上,当温热的手覆上来后,她拒绝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许长诀甚至能通过她的呼吸调整力度。
宋清梦笑了笑,但还是有些敏感,腰部时不时弹动两下,但确实舒服了许多。
“很有经验嘛,还会找穴位。”
齐氏腰不好,有时候坐久了都不能动,从小时候就会定期请大夫上门,宋清梦看多了也会了点皮毛。
没想到许长诀也会。
“军里的时候学的。”
许长诀说,呼吸有点重。
宋清梦心跳停了一拍。
她从林无明口中已经问过许多他们的事,但两人从未当面提起过。
此刻太多话都显得苍白。
宋清梦侧身握住许长诀的手,睫毛纤长,“以后同我讲讲吧。”
“好。”许长诀应下来,面色却有点不自然,还没待宋清梦问,他就起身侧开头低声道:“我现在……不能离你太近。”
宋清梦一愣,她目光往下,脸也跟着红了。
她一头栽进被褥里,闷笑着说:“你坐会喊知春进来吧。”
她也该慢慢收拾准备起来了。
夜鼎有些出乎意料的热闹。
“怎么这么多人。”
宋清梦疑惑地看着来往的人,有些超出想象。
此刻南山还不是花期繁盛的时候,但四周车马却停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清梦总感觉有不少人在看自己。
逛这种地方大家都换了衣服掩了身份,就算两人外貌出众,也不至于很多隐晦打量的视线。
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可能天气缘故。”
许长诀说着,给了暗处的下属一个眼神。
心中有别的猜测。
最大可能就是因为街上那一遭,既然姜顺能碰巧遇到,不乏其他人,这些打探消息的人暗中注视多了,谁都会不自在。
“也许,这两日确实天气好。”
宋清梦点头,也没多想。
不冷不热的,就很适合外出。
“人多也好,热闹。”宋清梦笑了笑,“已经好久没这样过了。”
现在京都很难见到这种零散摊贩,但当初宋清梦才来到京都时,外郊还有很多。
越是靠近皇城,便越是整肃冷清。
他们牵着手,对视的瞬间,都想起了当初。
也是这样的热闹。
在这几年里被反复回忆的碎片,没想到今日能够再次重现。
许长诀看着宋清梦,嘴角也跟着弯了弯,依旧有点僵硬,笑意却很明显。
宋清梦眼睛一亮,正想说话,瞥见某个身影又是一愣。
这愕然太明显,许长诀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怎么了?”
“刚好像见着我兄长了。”
宋清梦晃了晃脑袋,疑心自己看错了。
宋清彦借着齐氏生辰的功夫,干脆用了探亲日,能在京都待上半个月,但他这时候应该陪着二嫂回门了才对。
许长诀犹豫片刻,“你可能没看错。”
宋清梦脚步一顿,感觉许长诀握着她手的力度收紧,安抚地敲了敲他手指,等着下文。
“此次行程未遮掩……此前我身边从未有人。”
宋清梦一愣,瞬间反应过来。
就像那姜大人,也许并不是巧合,就总会有人来套近乎。
包括刚才她感觉到的视线,也不是错觉。
“许大人这么受重视。”
宋清梦笑了笑。
虽然有想过,但她还是有些低估了许长诀受到的关注度,以及接下来,恐怕她的生平也能被翻个底朝天。
至于家中……
许长诀目光幽深,“还逛吗?”
他少见地穿了黑色宽袖,润湿的头发半披,让冷硬的脸柔和不少,就像寻常夫君陪娘子逛街的做派。
“逛啊。”宋清梦扬眉,“不过我得先与兄长说几句话。”
宋清彦又搁那晃了晃,就是让她去找他呢。
“我同你一起。”
宋清梦犹豫片刻,还是摇头,她紧紧盯着许长诀的神色,“不用,我一会就回来。”
出乎意料地,许长诀没有生气,他甚至笑了笑,“我在那树下等你。”
宋清梦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她现在被这种事弄得有些心理阴影,怕许长诀因此不开心。
心中又闪过一瞬的荒唐和可笑。
不管是当年和现在,两人在世俗眼里都是不配的。
以前是牧归里配不上她,现在是她攀都攀不上许长诀。
宋清梦看了眼他指的位置,点头应下来,“那我先去了。”
宋清彦正蹲在一块石头上,眼前站了人,他抬眸,扫了一圈,又站起来,相顾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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