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把银丝收好,系紧布袋。
秦铮走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对:“有问题?”
“这缸东西。”她指了指,“不能留。明天找个深坑埋了,别让人靠近。”
“要不要报给太子?”
“先不急。”她说,“等我把里面到底掺了什么弄明白。现在报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秦铮点头:“听你的。”
他顿了顿:“你说……还会有人来吗?”
“肯定会。”宋甜望着江面,“咱们这儿有饭香,谁不想来抢一口?”
秦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江水平静,战船静静停泊,灯火连成一片。
宋甜站在旗舰甲板上,手里捏着那截发黑的银丝,指尖还残留着毒缸汁液的涩味。
这次的味道比昨晚更重,苦里透着一股子铁锈似的腥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泡在水里烂了太久。
她抬头看了眼东南方向的几艘腌菜船,船底在月光下划出细长的影子,可其中一艘微微歪着,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不对。”她低声说。
十四阿哥正蹲在船尾清点干粮袋,听见声音抬起头:“啥不对?”
“船动得不正常。”她走过去,抓起靠在舱边的银质鱼叉——这是御膳房用来试毒的老物件,银纯,沾过太多香料酸汤,表面泛着一层油亮的暗光。
“你拿这玩意儿干嘛?”十四阿哥站起身,“叉鱼?”
宋甜没理他,径直走到船头,单膝跪地,把鱼叉慢慢探进江水。冰凉的水流顺着叉尖滑上来,她闭上眼,舌尖轻轻抵住上颚,启动“食材共鸣”。
水里的味道立刻涌进来。
淤泥的沉闷、腐草的微臭、鱼群游过的腥气……还有别的。
一种压在深处的金属味,像生铁泡在醋里太久,带着钝钝的刺感。位置就在东南三丈,水深约六尺,紧贴着一艘运粮船的船底。
她睁眼,把鱼叉抽出来,叉尖上沾着一点黑泥。
“不是自然沉的东西。”她说,“是钉进去的。”
十四阿哥脸色一变:“有人在船底下动手脚?”
“不止一个地方。”她站起身,把鱼叉递给他,“调轻舟,带钩索,我要活的。”
十四阿哥二话不说,转身就吹哨集结人手。五名水性好的士兵迅速换上短打,腰间别刀,拖着小艇下水。宋甜盯着江面,忽然又喊住他们:“等等。”
她快步跑回灶台,掀开一口正在发酵的酸菜缸,舀出三大瓢浓黄的酸汁,直接倒进江里。
“你疯啦?这可是存了一个月的!”小太监心疼得直跺脚。
“现在顾不上省。”她说,“那帮人能在水下憋这么久,肯定含了芦管换气。酸汁浮在水面,他们一吸就会呛,动作一慢,就好抓。”
果然,没过多久,江面下游传来一阵轻微的扑腾声。
一道黑影从水下窜出,刚冒头就被酸汁糊了脸,猛地咳嗽起来,十四阿哥早就埋伏在浅滩边,一个猛子扎过去,死死抱住那人腰身,拖上岸。
那人穿着油布衣,脸上抹着黑灰,嘴里咬着一根细竹管,挣扎得厉害。十四阿哥一拳砸在他肩窝,骨头咔的一声响,对方胳膊脱了臼,再也使不出力。
“老实点!”十四阿哥把他按在地上,翻他全身。
腰侧摸出一块硬物。
是一枚玉佩。双鱼纹样,雕工精细,玉色青中带绿,在月光下一照,能看出内里有丝状血沁。
宋甜接过玉佩,手指顺着纹路摸了一圈。她记得这个样式。宜妃身边最得力的几个嬷嬷身上都挂过,只赏给死士用。
“果然是她的人。”她把玉佩攥紧,“继续搜,这种人不会只来一个。”
接下来两个时辰,又有两拨潜水死士被逼出水面。
一个是在另一艘船底钉桩时被酸汁呛到,动作迟缓被抓;另一个想顺流逃走,结果撞上了巡逻船的锚链,脑袋磕破晕了过去。
三十人,全部落网。
每抓一个,搜出来的都是同样的双鱼玉佩。
宋甜让人把玉佩全收上来,整整三十枚,堆在甲板中央。她蹲下身,一一把玉佩擦干净,挑出最结实的细麻绳,开始串。
一枚,两枚,三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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