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从侧舷小船跳上来,靴子带起一串水花:“赢了?”
“还没。”宋甜盯着敌阵,“狗急了才跳墙,人急了才吃饭。”
那边楼船上,那蓑衣大汉终于缓过劲,正被人扶进舱里。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冲出来,一脚踹翻传令兵:“谁准你们退的?!副帮主说了,活捉那丫头泡腌菜缸!”
宋甜眯眼看了看,嘴角一勾:“这位爷,胃口不小啊。”
十四阿哥顺着她视线望过去:“那是漕帮副帮主,外号‘铁肠子’,听说一天能吃三只整羊,拉出来的屎都能砸死蚂蚁。”
“铁肠子?”她笑出声,“那正好,我给他炖点软的。”
她转身就朝后舱走,掀开一口半人高的陶瓮,捞出几块泡得发亮的猪大肠,又从包袱里掏出一只油纸包,抖出些暗黄色粉末。
十四阿哥凑过来:“这啥?巴豆?你真敢下?太子要是知道你拿御膳房秘方当泻药使……”
“**。”她麻利地切葱姜,“他知道的,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
锅架起来,火一点,她先把海参、干贝、鲍鱼丢进去熬汤底,香味刚冒头,她就把掺了巴豆粉的高汤悄悄倒进去。
那粉遇酒不化,遇热不散,偏要等汤凉了才慢慢渗出来,像慢性病发作。
“这叫改良佛跳墙。”她盖上盖子,“跳墙是假的,跳茅房是真的。”
十四阿哥咧嘴一笑:“那你这菜名得改改,叫‘一喝就蹲’?”
“不急。”她揭开另一口罐子,舀出酸梅汤倒进小碗,“等他们蹲成一片,再给解药。”
风还在吹,辣雾没散尽,青烟缠着船帆打转。她命人抬出十口小陶罐,一字排开在甲板上,揭开盖子——
鲜香炸了。
浓郁的肉香混着酒气冲破辣雾,直往对面船上钻。有士兵扒着船舷猛吸气,差点一头栽进江里。
“闻到了吗?”宋甜拎着木勺站上船头,声音清亮,“断粮三天了吧?我这佛跳墙,用的是三年陈花雕,五年老火腿,连鲍鱼都是太子府**的!”
对面没人应,但所有眼睛都黏在那十口罐子上。
副帮主站在楼船二层,冷着脸:“烧火丫头耍什么花样?端一碗来。”
手下犹豫:“万一有毒……”
“毒?”他冷笑,“老子吃馊饭长大的,**拌饭都咽得下!端上来!”
一碗热腾腾的佛跳墙被送过去。他接过,闻了闻,眼神一动,却没动勺。
“怎么?”手下问。
“太香。”他眯眼,“香得不像给人吃的。”
宋甜在对面看得清楚,也不急,反而让十四阿哥扯着嗓子喊:“哎哟喂!副帮主不敢吃是不是?怕拉裤子?我们宋姐说了,这汤专治铁肠子,喝一口通七窍,喝两口见阎王!”
副帮主脸色一沉,猛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汤滑进喉咙的瞬间,他眼睛亮了。
“好东西!”他连喝两口,回头吼,“都给我上!一人一碗!”
士兵蜂拥而上,抢碗的抢碗,夺勺的夺勺,有人直接捧着罐子对嘴灌。热汤顺着下巴流到胸口,也没人擦。
宋甜站在船头,舌尖微颤。
食材共鸣开了。
她“看”到了汤里的变化——巴豆粉正和陈年花雕缓慢融合,像春雪融进溪水,无声无息。海参在汤里微微抽搐,干贝收缩,高汤的温度刚好卡在药性释放的临界点。
“一刻钟。”她低声说,“够他们跑八趟茅房。”
十四阿哥蹲在船边,看着敌船乱成一锅粥:“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不对?”
“发现了也停不下。”她笑,“人一馋起来,脑子比肠子还短。”
果然,不到半炷香,最先喝汤的几个兵就开始捂肚子。
“哎哟……我肚子里像有刀刮……”
“快!找桶!要不行就跳江!”
有人刚跑到船尾,裤裆就湿了,一股酸臭味顺风飘来,连辣雾都被压下去三分。
副帮主还在硬撑,脸色发青,额头冒汗,手死死按着腹部。
“传令……撤……回舱……”
话没说完,一阵绞痛袭来,他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手撑着甲板,指节泛白。
“抬……抬我下去……”
亲信刚要扶他,他又猛地甩开:“不准说!谁说我在地上爬,我剁了谁的手!”
可他自己也撑不住了,冷汗顺着刀疤往下淌,嘴唇发抖,眼看又要来一波。
宋甜这才慢悠悠端起一碗酸梅汤,放在小舟前端,推入江中。
小舟随波荡到敌船边,她朗声道:“第二口在这儿,想活命,就让死士解散。”
风把话送过去。
副帮主趴在地上,抬头看那碗汤,眼里全是恨意。
“你……不是厨子……是阴间来的催命鬼……”
“我是咸鱼。”她靠着铜锅,笑嘻嘻,“就想安生做饭。可你们非要堵我的路,断我的粮,现在还嫌拉得不够狠?”
副帮主咬牙:“我……我宁可死……也不服……”
话音未落,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整个人抽了一下,差点滚进江里。
亲信慌忙按住他:“副帮主!再撑下去肠子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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