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转身就朝衙门外走。
十四阿哥正蹲在门槛上啃烧饼,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看见她出来,立马跳起来:“怎么?不煮了?”
“煮完了。”她头也不回,“第一锅是立威,第二锅才是杀招。”
他三两口咽下饼子,追上去:“你真要拿腌菜缸打江战?那边可不止是几个私盐贩子,是整支漕帮!人家船比房子大,人比蚂蚁多,咱们就……一口锅?”
宋甜脚步没停,直奔后院。百口腌菜缸排成方阵,缸口蒙着粗布,底下压着她亲手写的标签:三年霉盐、五年陈醋、西北风辣、江南梅雨浸过的花椒……
她掀开最边上那口缸的布,舀起半瓢深褐色的汁水,倒进随身陶罐。
黏稠的液体顺着罐壁往下淌,散发出一股说不清是酸还是腐的气味,闻着脑仁都颤。
“这玩意儿能飘十里。”她说,“顺风的话,能呛死一群牛。”
十四阿哥抽了抽鼻子,立刻捂住嘴:“我滴个娘,这是拿命换的调料吧?”
她拧紧陶罐盖子,抬脚就往外走:“走不走?不走我自个儿驾船去了。”
“走走走!”他拔腿跟上,“但我可提醒你,漕帮在江口拉了铁索,浮桥也烧了,连渔夫都不敢靠岸——你这陶罐扔过去,怕是还没落地就被浪卷走了。”
“我不用扔。”她翻身上马,“我要泼。”
马蹄踏过青石板,一路直奔码头。天色阴沉,江风贴着水面刮过来,带着湿冷的腥气。
远处江心,黑压压一片船影,桅杆林立,隐约还能听见锣声和吼叫。
十四阿哥指着那片船阵:“那就是漕帮主力。领头的是个老怪物,外号‘江龙王’,一辈子没上过岸,吃睡都在船上。
听说他能听风辨船,百步之内,连鱼跃水花都瞒不过他耳朵。”
宋甜翻身下马,拎起陶罐就往小船上走。
“那你现在去,不是送菜上门?”他急了。
“我是厨子。”她一脚踩稳船板,“但今天,我也当回炮手。”
小船离岸,划向江心旗舰。风越来越大,吹得她围裙猎猎作响。
银秤挂在腰侧,随着晃动轻轻磕着大腿,发出细微的金属声。
旗舰甲板上,几名兵士正忙着绑绳索,见她上来,愣了一下:“您就是新来的盐政使?”
她没答话,径直走到船头,把陶罐举过头顶。
“所有人,闭气三息。”她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风声。
没人动。
她直接拔开塞子,手臂一扬——
哗啦!
浓稠的腌菜汁如血瀑般泼出,迎风散开,瞬间化作一片赤红雾气,顺着东南风直扑对岸敌阵。
江面仿佛被泼了一桶滚烫的辣椒油,雾气翻涌,像活物般爬行。
几艘靠前的小船眨眼间就被裹了进去,船上的汉子刚喊出半句骂人话,立刻弯腰咳嗽,眼泪鼻涕全飙了出来。
“咳咳咳——!什么东西?!”
“眼睛!我的眼睛烧起来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一艘高大的楼船缓缓驶出浓雾,船头站着个披蓑戴笠的大汉,肩上扛着一根乌黑长棒,棒头刻着狼头图腾。他仰头大笑,声如闷雷:
“清军断粮了?就靠一口破缸泼臭水,也想夺江道?!”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来,辣雾卷着残渣扑了他一脸。
他笑声戛然而止,猛地呛咳起来,一手扶住船舷,指节发白。
“快!盾牌!挡风!”他嘶吼着,却已站不稳。
宋甜站在船头,盯着那艘楼船,舌尖微颤。三级食疗天心自动开启——她尝到了空气里的味道:辣、酸、腐,还有藏在底层的一丝硝土味,和西北沉船盐包的气息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们。”她低声说,“把私盐混在军粮里运,再借漕帮之手截断水道,逼朝廷让步。”
她转身抓起铜锅,倒扣在桅杆底座上,一脚踩上去。
船身晃了晃,她稳住身形,闭眼倾听。
风声、水声、远处燃烧松脂的焦味、敌船上慌乱的脚步……食材共鸣在体内流转,她像感知一道菜的火候般,捕捉着江面的每一丝变化。
三息后,她睁眼:“东南风弱了,偏东风马上要起。”
她从怀里摸出一筒竹管,拔开塞子,里面是暗红色的粉末。
“左舷准备,等我信号。”
十四阿哥驾着小船绕到侧翼,远远冲她挥手。她举起竹筒,盯着敌阵动向。
片刻,江风果然转向。
她高举竹筒,对着左舷大喊:“撒!”
粉末如红雪般洒落,随风飘向仍在挣扎的辣雾区。
奇迹发生了。
红粉遇辣雾,瞬间腾起缕缕青烟,颜色由赤转青,像鬼火般升腾而起,缠绕在敌船周围。
“有毒!是毒烟!”
“快退!快退!”
敌阵彻底乱了。舵手看不清方向,一艘大船猛地撞上另一艘,木板碎裂声刺耳。有人跳江逃生,有人抱头蹲地,咳嗽得几乎背过气去。
那蓑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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