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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拨云不见日

小说:

玉菩提

作者:

引银瓶

分类:

穿越架空

娴贵妃虽失了中书令徐云卢这座靠山,但承宠时年方二八,乃大胤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贵妃,如今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已在深宫攒下泼天声势。

昔日熹贵妃与娴贵妃尚有几分薄面情分,自皇上将万千宠爱尽付德思皇后,六宫便如秋后梧桐,只剩萧瑟凄清。满宫上下,处处皆见帝后成双影——正是那时,两位贵妃悄然联袂。。

“将军可知,冯尚书猝然离世,这几日搅得我心口直发慌。”纤纤玉指不知何时已攀上张郢简的胸膛,窈窕身段如藤蔓般贴附而来,朱唇勾起讥诮弧度,“连尚书都敢下手,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孽障!”眼波流转间,全然未将身旁的聂知韫放在眼里,“这些糟心事想必也扰了将军清静?待您征战归来,妾身怕是早就不在这贵妃位上了。”

这初见之势,分明是要给世子妃个下马威。

“娘娘心系朝堂,实乃社稷之福。”张郢简轻笑退步,玄色官袍掠起微澜,“深宫能超脱七情六欲者凤毛麟角,可惜圣体欠安,娘娘面圣之日渐稀,还望惜取眼前,莫要辜负这锦绣年华。”

娴贵妃娇靥骤凝,惊惶与阴鸷在眉宇间纠缠,最终化作一缕不甘,怔怔望着聂知韫远去的身影,直至没入宫墙影深处。

惊鸿殿往北不过百步,便是熹贵妃的馥仙宫。

四方长角的两头都挂着风灯,随着风一阵雨一阵的四处晃荡着,门口两个丫鬟见眼前来了个世俗气如此浓厚的女子,双双露出满脸的诧异,不带好腔的撵道:“哪来的野丫头,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快走!”

话音未落,但见张郢简现身阶前,二人慌忙噤声屏息。

“这。。。”俩人齐蹲身,异口同声道,“将军万安!”

张郢简唇角微勾,向前欠了欠身,抬手翘着两根手指绕过聂知韫的腰肢,掀开衣角轻轻敲了敲系在她缎带上的龙行腰牌,俩人顺势瞄过去,叮咚脆响惊得侍女伏地战栗:“奴婢不知是世子妃,请世子妃恕罪!”

“熹贵妃可在?”聂知韫含笑虚扶,云袖拂过瑟瑟发抖的肩头,“劳烦通传。”

“娘娘凤体违安,正在静养。。。”其中一人声若蚊蚋,不敢抬头,“吩咐谁来了都不能进入。。。”

“宫闱如今动荡,”张郢简上前轻轻踏了一步,凑到俩人跟前,一只手搭在了剑柄上,“谁知下一个是要轮到谁来偿命?”

这么一吓唬果然有效,话音方落,两个侍女连滚带爬奔入内殿,一人一口“贵妃娘娘”的唤着。

不过片刻,一道清瘦身影自玉屏后转出。

姿态曼妙,衣袂飘然,渐渐清晰在聂知韫的视野里,方觉纤腰伴微步,皓齿点朱唇,面微颔恰露春花之嫩色,手轻拂似撩冬茶之沉香。安静若素,气质清冷,颇有大世家贵族的风头,怪不得在德思皇后出现以前,皇上最宠的就是她。

可偏偏就是这个人,搅得后宫几年来不得安宁。

果然是越成熟的麦子越低头。

“将军别来无恙?或许该称世子爷?”清泉般嗓音掠过耳畔,熹贵妃转眸打量聂知韫,“这位想必就是新晋的世子妃。”

“参见贵妃娘娘。”聂知韫执礼时暗忖,相较娴贵妃的艳烈,反倒与此等清冷之人周旋更自在些。

“万岁爷圣体欠安,加之宫闱不靖,本宫连日操持御膳监查,实在乏得很。”熹贵妃转身欲归,“二位若无要事的话,还请。。。”

“末将来寻白良用。”张郢简抬手抵住将合的朱门。

熹贵妃停下步子淡然道:“白太医不在我这里。”

聂知韫忽上前半步:“娘娘与白太医,俱是困守围城的可怜人。”泪光倏然盈睫,“深宫寂寥,无所依傍便想寻个慰藉。妾身何尝不是飘萍之身?外头无依无靠,被他拿病重老父相挟强娶...世人都道他是活阎罗,妾身原是不信的...”

张郢简瞠目结舌,眼见小娘子泪落玉腮:

“婚前说得天花乱坠,过门后非打即骂。如今竟要带妾身赴战场,转手卖给樾王!这等不仁不义之徒,娘娘说该如何相与?白良用牵扯诸多秘辛,若您当真与他联手,来日反噬其身...”

熹贵妃转过身,一脸鄙夷的瞧向张郢简,但见世子爷摸着鼻梁望天:“啊。。。啊。。我。。。。她说的都在理。。。。”

————

尘封有几些时日的枢密院内,一人缓足踏入机要厅,伸着苍劲的手指点了点梨花木案台上干涸的砚台,又举起手臂把手放在眼前,用大拇指轻捻粘在手上的尘灰,视线调转到阶下跪着的一个年轻人身上,淡淡道:“以后,在外头不可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司马家的男丁。”

阶下年轻人茫然抬头,眸子颤动的厉害:“爹,您何出此言那!您这是,不要我了么?”

“卓儿这么想可就错了。你娘走的冤,你也懂事的早,我一个男人没能护住自己的家,为夫为父的对你们都深有惭愧,我这样做虽是亡羊补牢,但此仇不报我无以在黄泉面对你娘。”此人顿了顿嗓子,拂去木椅上的灰尘后坐定,“你爹我叫司马炆,你当然也是姓司马,只是。。。。”

“爹万不可这么说,爹娘从贫寒时遇,娘砸锅卖铁,变卖首饰供您中了状元甲子,您又一路青云直上,即使登上三品台阶,也依旧没有纳妾,独爱我娘一人,我娘喜欢吃的东西都是您亲自下厨,您给我们最好的用度,带我们游山玩水的。。。所以这般情深,何必言愧!。。。”

“这些年的苦,都被你娘嚼碎了。。。卓儿,大丈夫立于世,可受千夫所指,独不能负结发之妻。”司马炆阖目,额间深纹如刀刻,“如今我执屠刀踏血路,暂委屈你蛰伏时日——”

时间转头到了申时,泰天宫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个更漏,滴答滴答的,合着无边轻吟的凉风,似在催着大胤的早日衰亡,或者,,新生。

司马炆身着紫袍独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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