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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始知相忆深

小说:

玉菩提

作者:

引银瓶

分类:

穿越架空

司马炆登临宰执之位,宫中颓靡之气为之一扫。

册封大典方毕,浣衣局便换了天地。门前堆积的枯叶尽数扫去,往昔凄清冷寂的院落,竟也添了几分人烟痕迹。只是装点廊道的并非寻常花草,而是一尊尊佛龛错落相间。

聂知韫目光复杂,盯着几个接二连三的佛龛,眉头皱的死死的,纤纤玉指不自觉收紧张郢简的衣袖,心头蒙上薄雾。

“佛龛虽好,可本身是个清净之物,如今却用来装点门面,也不知是福是祸。”聂知韫话音未落,忽觉寒意侵骨,不由向身侧偎了偎,“就如司马大人,虽得圣心,受万民爱戴,可这般登上宰执之位,于朝堂而言......”

“你的顾虑我也明白。”张郢简解下云锦大袖鹤氅,仔细为她披上,指尖掠过她肩头时微微停顿,“你且安心前去,余事交予我便是。”

莎莎的风声卷起零星几片孤零零的叶子,浣衣局昏黄的垂灯洒在两个人身上,映出地上相互依偎的旖旎光影,凛冽里氤氲着丝丝暖意,黑鸦的轻啼成了他们对话的伴音,细碎了夜幕沉下的空寂。

再叩门扉时,吱呀声划破夜色。张郢简将聂知韫护在身后,谨慎踏入院中。

这次白良用的女儿也没来阻拦,想必是因为白良用的事情已经被抓走了吧,倒是静苏兴冲冲的从一个厢房里头跑出来迎接她。

“小姐!”

听闻是静苏的声音,张郢简才放下心来,收起戒备,悄然退至一旁。

“静苏,这几日委屈你住在这了。”聂知韫把静苏搂在怀里。

“静苏这些时日与娘亲相伴,快活得很。”静苏深吸一口气,眼角坠着泪珠,“小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的。”

“事不宜迟”张郢简插了一句,语气无波无澜,甚至还沁着一缕不被轻易察觉到的关心,“开挖吧。”

聂知韫没有说话,沉沉的点了点头。

依着白良用所言,众人很快在火房寻得那片凹凸地砖。张郢简俯身掀开砖石,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他蹲身徒手挖掘,低语道:“浣衣局人来人往,若要藏人,必不会埋得太深。”

不过片刻,泥土中现出人影。

可这个人不是什么宫女,竟还是那前一任门下侍郎李长京。

聂知韫与静苏相视一怔,到底是土里挖出的熟面孔,倒未显惊惶。

可白良用不说是个宫女么?怎得个会是李长京?

李长京不是没有死么?莫非那老太医临终仍在作伪?

躺在地上的李长京挑起了聂知韫的一些情绪,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已然乱成一团麻。薄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深邃的眸子晦暗难辨。

是了,白良用定在说谎。那老儿死到临头,还要欺她。

凉风从窗户缝里可劲的往火房里钻,聂知韫缩缩身子,轻声道:“张郢简,先找人将他安葬罢。。”

白良用的女儿去太医署找他的时候经过静华园,恰巧冯良渚或者他的暗线在此地埋着李长京。于是冯良渚为了防止机密泄露,把他的女儿送进了浣衣局,以此为筹码与白良用相勾结,白良用于是成了冯良渚的刀。而明明死了的李长京突然复活,其实就是白良用用花椒和水银做的防腐,这对于一个老太医来说轻而易举,这种事情白良用担心遭了报应,便在庙会那天去绕云湖里放下一朵花侍者的原因。现在冯良渚被杀,司马炆登任宰执,白良用想要与熹贵妃联合以期死灰复燃,不过也是徒劳无功,临死前嘴里也没有一句真话,甚至还想污蔑司马炆,被打入圜土等死也是实属自作自受。

到头来,冯良渚和白良用俩人都得为此付出点代价。

“原来如此。”聂知韫理清思绪,“总算能安心出征了。”

第二日一早,张郢简收到了天夷来的战报,裴朗带着三万士兵死守邺州,段天功带着大胤八千精兵暗度陈仓连取樾王三城。

西征前,聂知韫特往圜土一行。

见到白良用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耷拉着头,站在外头有一阵子,他也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聂知韫说出浣衣局里头埋的是李长京的时候,才终于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皇上...怕是只剩两月光景。宫里宫外都在暗中动作。此战未必非打不可,其中关节,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壁上烛火噼啪作响。聂知韫静默良久,终是轻叹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

张郢简身为天子近臣,帝王利刃,国难当前自当冲锋陷阵。

聂知韫尚有一事未了——需向父亲辞行。恰巧西去天夷途经入云,正可了却这桩心事。

“给聂巡抚说一声吧,让他放心,有我在,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这是张郢简亲口说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份热切让聂知韫深陷其中,她享用这份独属于她的温柔,捂着嘴巴咯咯的痴笑着点了点头。

张郢简怎么对待聂知韫,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二人举止落在旁人眼中,尽是缠绵。

原先不论是去哪,东征西讨也好,为皇帝传命也罢,张郢简最不愿意坐的就是马车,用他的话讲,就是在里头跟在棺材板里一样,机灵咣当的坐都坐不安生。

可聂知韫未曾坐过宫车,软语相求。纵是天之骄子,遇上这令人心软的冤家,也只得依从。

两人颠颠簸簸的上了路。

到了当年寻找小乞儿曾踏过的山,那时候的她虽年幼却匆匆忙忙,一晃好几年过去,历尽百般波折也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如意郎。

她掀开鹤纹窗帘,往外头洒望了一番,小雨淅淅沥沥的浇湿了青砖路,久违的泥土的清香沁入鼻息。

“前头应有间茅屋,我们稍作停歇。”她凭着零碎记忆,欲寻当年那座道观。

张郢简的神情倒是跟冷天里的和风一样,温着声儿问:“怎么了?”

聂知韫嘴角含着笑,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生怕一扭头就错过:“去还个愿。”

果真在山路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破旧的屋子,聂知韫喜出望外,喊了声停车,便毛手毛脚的下了马车,张郢简拿起伞赶忙撵上去。

四下只听得雨滴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轻轻叩门,见一直没人,两人相视点了点头,聂知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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