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竟弘挥挥手,“坐吧。”
安甯没有坐,看一眼门外笑道,“可是我走错了屋子?殿下恕罪,奴才这就离开。”
“并非你走错,是我特意如此安排的。”徐竟弘在她对面坐下,“我有几句话想给安姑娘说。”
安姑娘?安甯堪堪坐下,恭敬道,“太子殿下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奴才莫有不从的。”
徐竟弘看她一眼道,“你这‘奴才’说的顺溜儿,难道你打算在宫里当一辈子奴才?不为今后打算的么?”
安甯暗道,自然是有打算的,若非有打算,也不会进宫为奴,仰人鼻息看别人脸色,只这话在大皇子面前说的,在太子面前却说不得。
遂笑笑,“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如何,能安稳度日便心满意足了。”
徐竟弘笑笑,直接道,“可你并非满足于安稳度日之人。”
安甯心中一惊,太子知道了什么?
徐竟弘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你若满于安稳度日,为何进宫?宫里的奴才比宫外的百姓更体面?出身高贵之人,骨子里便有傲气,你怎么说也是个郡主,真甘心做低人一等的奴才?”
果然是弄权之人才能说出的话,徐竟忱无心权力,从不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安甯故意深深叹息一声,不言语,只等对方先开口。
“初次见面,我便对你一见倾心,当时你拿大哥做挡箭牌,拒绝了我,据我所知,你与大哥并非男女之情。老大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无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更好的,留在我这里岂非更好。”
安甯禁不住暗骂,果然是色心不改,当时欲行那禽兽不如之事,现在倒云淡风轻。
又想到报仇一事上来,若是太子,许多事情的确比大皇子更便宜,可惜,太子居心叵测,并非友人。
见她不语,徐竟弘自想她有所松动,继续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有更好的选择,何苦困求原地,若是担心大哥那里不好开口,我代你开口便是。”
安甯抬头盯着他,目光平静,“我有了好处,太子的好处呢?”既被人看穿,便无需遮掩。
徐竟弘把她上下一打量,“美人在侧,岂非天下最大的好处。”
这理由,安甯哪里会信,“奴才虽有几分姿色,自认还没到让太子殿下念念不忘的地步。太子殿下是龙子,国家储君,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得,若只因美貌,何必执着于一个我呢。既然我人已经来了,太子何不坦诚一些呢。”
这便是徐竟弘不喜欢女人太聪明的原因,太过难缠。
可他亦不能将真实原因说明,于是道,“冯纪州一事,老大处理得万万全全,父皇十分满意,我太了解大哥,凭他能力,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周全,这其中定然少不了姑娘的智慧,我要的不过这份能力而已。”
求贤若渴到女子头上?安甯自是不信,“太子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弱女子,有的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太子手下能人众多,我算什么呢。”
“有能之士再多也不嫌多。”徐竟弘端起茶杯,这才发现杯中茶水已尽,遂看向安甯。
安甯起身,为他添茶。
徐竟弘夸道,“识时务。”
安甯道,“您是主子,我是奴才。”
“论身份来说,你是贺朝郡主,如今你父亲已死,安曜终日饮酒作乐,对贺朝人不闻不问,你作为他们主子,对贺朝人的处境,真的半分不上心吗?”徐竟弘道,“这便是老大做不到的,倘若你答应留下,我帮你改善贺朝人处境,如何?”
他要借助贺朝人的力量?安甯思绪飞转,若太子愿意,他的确可以改善贺朝人的处境,这交易也划算,但他会如此好心?
“陛下是仁君,曾答应善待贺朝人。”
“普天之大,陛下一人,便是日以继夜不吃不睡,也不能一一周全。”
徐竟弘并未步步紧逼,而是让安甯好好考虑。
天色渐暗,宫灯透黄光。
两位绣娘已经回到尚衣局,唯有安甯留了下来。
太子说话含含糊糊,不够坦诚,更兼其为人,安甯实在不能放心,若自己答应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眼下,自己并未到不得已得地步。
只是,太子有心留自己,上次可以借大皇子脱身,这次,拿什么理由躲难?
晨曦微露,一夜过去。
次日,用过早饭后,安甯去见徐竟弘,把想了一晚上的理由说了出来。
虽是不得已,徐竟忱亦不在一旁,安甯脸颊还是烧得厉害,“太子厚爱,只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此刻不过一个……”
徐竟弘压根儿懒得听,笑着打断她道,“你的‘奴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吗?”
安甯不明白。
徐竟弘又问,“你知道什么是奴才吗?”
安甯瞬间如石塑般僵在哪里。
现在自己是奴才,是皇宫里的奴才。
奴才,不过主子手里的一个物件,哪有什么想不想,愿不愿,一切只能听主子命令,官宦士绅家的妾室可随意赠送,更是他们巴结讨好的工具,更何况自己一个奴才。
倘若太子开口要人,大皇子只能答应,不能拒绝。
此事从一开始,便不由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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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竟弘派人去到徐竟忱处,“安甯心灵手巧手脚麻利,太子欲留她在东宫伺候,特命奴才过来问问,不知大殿下是否愿意?太子还说,若大殿下这里缺人侍候,可另选好的给大殿下使。”
虽是询问,徐竟忱心中明白,这件事容不得自己拒绝,至少眼下不能拒绝,缓了好半晌才道,“即是太子喜欢,留下便是。”
柳升得知此事,气愤不已,“主子如何就同意了呢?”
伽昀叹气,“人家是太子,安甯是奴才,别说我们这宫里,便是整个皇宫的奴才,还不是随太子心情,他既想要,大皇子也是无可奈何。”
“主子不是喜欢安姑娘吗?即是心爱之人,如何能送人?”
柳升心中有气,话就那样说了出来,直刺徐竟忱心里,伽昀忙使眼色,拉了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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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亭子,徐竟聪正在学琴,与琴师并肩而坐,时而低语,时而浅笑,一会儿你教我,一会儿我说你,倒不知谁是师傅谁是学生了。
看到徐竟忱过来,琴师起身行礼,“大殿下。”身材颀长,玉带所束腰肢不盈一握,面容姣好,色比三春桃李,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徐竟聪拍拍他腰,温声道,“下去吧。”
琴师抱琴离开。
徐竟忱与他相对而坐,笑道,“之前五弟说自己这里有上好的茶,今日我来尝尝。”
徐竟聪直接开口,“可是为安甯一事?我劝大哥识趣些。”
“什么意思?”徐竟忱不明白。
徐竟聪失笑,手指敲击桌面,悠悠道,“我们兄弟这么多年,太子什么爱好,大哥不知么?”
徐竟忱眉头微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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