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当即拦住想要夺门而出的梨云,只把穆府钥匙交给她,说道:“明日我去同铁面道歉,你去仓库里找些补血养气的药材,做个药膳给他送去。”
梨云心底也知,今日这事,多是她生性别扭才闹得如此,她也无意怪苏雅,只颔首点头,收了钥匙便去了。
次日,苏雅陪着梨云在小厨房做药膳,先给铁面端去一碗,同他道歉。
铁面见苏雅亲身前来,受用不起,当即抱拳跪下,“夫人这是折煞我了!”
苏雅只笑答:“我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我态度很明确,你若喜欢梨云我不阻拦,但你若欺负她,可就另当别论了。”
铁面叩头说道:“铁面不敢!”
苏雅笑笑,将事情交给梨云处理,转身便走了,只留铁面傻乎乎地长跪不起。
想来今日药膳不错,苏雅有心多盛了一碗,又亲自给穆枭送去,行至书房不远处就见穆枭背身而对,目光所至乃房中的贴身长剑,那剑柄上照旧坠着的是无璧送她去的剑穗。
也不知怎么的,苏雅心里有些不舒服,端着药膳转身又走了。
步步深思回想穆枭曾经所言“不过随缘”的几句话,惹出几分苏雅的猜疑。
“这憨坨怕是情长无处泄,借我放相思?”
正昏昏地冥想着,险些磕绊摔了食盘上的药膳汤,亏的路过的铁心一手一扶。
“夫人小心!”
苏雅晃过神,这才松气,索□□代铁心,“这个是给将军的,劳烦侍卫送去。”
说罢,又继续混沌地踱步而去。
铁心送去药膳,却在书房见到将军手捧着红剑穗笑着,也笑着说道:“夫人待将军也是用心。”
穆枭回头,见铁心手中端来膳食,自知是苏雅准备,开心不已,直接接过。
正一口囫囵喝下着,又听铁心说道:“仔细想想,夫人模样好,脾气好,一双巧手拿得起针线,又舍得下厨房。也算大娘子里的佼佼者了!”
穆枭饮尽,说:“夫人在世无双,乃万里挑一不曾有。”
“将军此言,可是对夫人盼睐有加?”
穆枭感叹道:“从前眼拙心实瞧不见她这般好,倒是我有眼无珠。”,一时叹气,转而又笑问:“夫人此时在何处?”
铁心思索道:“左不过是到后院弄花草罢了。刚瞧着夫人往那儿去了。”
穆枭正带着铁心一同去,却看到苏雅孤身一人倚在凉亭上,歪着头神思。
遂止住了步子,远远看着,只看她或是仰天远瞩,或是低头长叹,两只手互相玩着,百无聊赖,流露出几丝哀愁。
穆枭吩咐铁心去准备一匹好马,又嘱咐柳曲去拿夹绵的羽缎披风,自己走近苏雅,俯身笑问:“夫人今日怕是得闲,可愿意陪子枭出趟门?”
苏雅闻此,虽不知去哪,还是陪着穆枭一道走了。也不带什么随从,更不支车,只是在角门处让她与他骑马同乘。
上马后,穆枭还从怀中掏出一面纱,遮住她的半面,说道:“夫人貌美,不宜露面。”
苏雅只担心拒绝或是解释耽误时间又露出什么首尾来,故不抗拒,只是一路同骑乘,向郊外奔去。
也不知去什么地方,倒是她从未去过之处,先是穿梭而过一片树林,上上下下,弯弯绕绕,眼见从一片绿荫遮天之地闯到一片开阔无际之处。
心境也随之兀的变得明朗起来。
穆枭紧握缰绳,渐渐让马儿停走了下来,便于苏雅好好观赏。
此处是一片半山草原,虽是初冬草儿尽显黄绿,皆是慵懒之景,但胜在举目千里别有一股浩瀚之意。
苏雅看迷了景色,问道:“此处是哪,我竟不知京城附近还有如此广阔天地。”
穆枭下马牵引着苏雅,笑说:“东面再行至半日,便是下一处城镇。只因山下修了官道,山上渐人迹罕至不被开拓,我也是多年前偶然遇到此处。”
苏雅下马,欲收了面纱,只瞧着穆枭笑着盯着她,有些慌张脸红,便把头转到别处,躲避目光。
穆枭知道苏雅害怕露馅,只着弯说话:“第一次见到夫人时,便觉得夫人眉眼与旁的女子不同。”
“是吗。我倒记不得那时画了什么妆容。”
穆枭安顿好马匹,与苏雅寻了一处岩石边坐下,又说:“那时觉得夫人眉眼不似寻常女子柔婉却格外刚烈。”
苏雅睨了一眼,嗔道:“我竟听不出将军这话是在赞我与众不同,还是笑我长得硬气。”
穆枭也只笑笑,却不再说,只起身将身上的披风又盖在苏雅身上。
“夫人大病初愈,此乃风口,倒不好着凉了。”
“将军也该爱惜身体。”
穆枭挺直胸膛,有些骄傲,“我这身子骨,从未病过。”
这话在苏雅心里存了个疑,也不知是穆枭自己钻起牛角尖还是连老天都想考验他,回去的路上雨雪纷扰。
苏雅身上披着两件羽缎都觉得这股寒意是入冬的前兆,又加上穆枭一路狂奔,倍觉风霜刺骨。
待二人回到将军府时,穆枭浑身几近湿透,苏雅虽包裹得密了点,但还是湿了头发。
梨云四人在府门前拿着赶紧的巾帕和袄子齐齐等着,见到穆枭来时,两人撑伞,两人递上衣物。
穆枭顾不上自己,接来梨云她们递上的袄子,快速先为苏雅脱了披风,批换上新的,嘴里不停地说道:“别着凉了,快带夫人回屋暖和起来。”
“去,姜汤、热茶快备下!”
苏雅一路吸着冷风,喉腔中只觉得干裂气短,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得已被梨云柳曲一路簇拥着回了房间。
可她却不断回头看着穆枭,他身子已是浸透了冷雨,连发梢都滴挂着水,却一点都不知道保养,反而一味只关心她,不免令人心疼。
苏雅回房换了干净的衣服,只匆匆喝了一碗姜汤,就急着要出屋子去找穆枭。
“腾”地没招呼就急呼呼打开了穆枭的房,却正好撞见他正在换衣服,半裸着身子,吓得苏雅瞬时满面羞红,侧转了脸。
穆枭也被吓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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