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老三就不会死,老二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薄情寡义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安国公程黄练枪练到虚脱,倒下时喃喃念道:养不教,父之过。
他睁着一双苍老的眼,瘫在地上,老泪横流。
明月高悬。
心如炼狱。
程云薇目光掠过侍女扫雪:“去取我为明日赴宴准备的衣服,给她。”
扫雪:“奴婢这就去取。”
程云棠:“你干嘛给我衣服?”
程云薇:“我不给你,你穿什么?就你身上这些,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去,旁人见了,会觉得你受了很多委屈,怪我爹娘苛待你。你现在声名显赫,苛待你就跟触犯王法一样,必定会引来许多戳沫星子。”
以往在府中,怎么待程云棠都行,横竖也没外人瞧见,府中那些下人决计不敢出去乱嚼舌根。
明日入宫,程云棠必定备受瞩目,宫里那些人见程云棠衣着粗陋,定会说爹娘的不是。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得防患于未然。
程云棠:“可我不想要。过后我还得洗干净衣服还你。我实在不喜欢洗衣服。”
这里没有洗衣机,洗衣服真的太煎熬了。她试过用草木灰,也试过找厨房姐姐要淘米水,可都不怎么方便。
她不喜欢一盆一盆的打水,一盆一盆的倒水。每次冲个好几遍还是会担心有残留。
她不喜欢揉搓老半天,手酸胳膊酸的。
她习惯了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倒进洗涤剂,柔顺剂,按一下电源键,选一下功能,等着。在家需要手洗的很少,站在水龙头下很快就搞定了。
程云薇:“你拒绝,只因不想洗衣服?”
怎么会是这么可笑的原因?
程云棠:“对啊。”
洗衣服太辛苦了。
程云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让你还?你穿过的,我怎么可能还会要?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过?”
可真会想!
程云棠:“啊,你是要送给我?”
程云薇哼了一声。
程云棠:“谢谢。”
程云薇瞳孔微张。
她耳朵是不是坏了?竟然听到假货说谢谢?她:“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你好,有什么好谢的?”
程云棠:“可我受益了啊。”
也没损失。
程云薇:“起来。”
程云棠:“啥?”
程云薇:“教你行礼。我警告你,学仔细点,明天可别出丑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
程云棠:“你教吗?”
程云薇:“你觉得可能吗?”
程云棠:“哦。”
程云薇:“哦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失望。你还真指着我教啊。”
不可能!
她向来信奉:
辛苦给别人。
享乐给自己。
侍女千月在旁做着示范,程云棠仿着练,要扣的细节太多了,练了好久才练出一点模样。
侍女扫雪送了衣服来。
程云薇看程云棠学礼仪看的累了,打算回去:“你自个儿练吧。我走了。”
程云棠喊住她:“我明天咋去?”
程云薇脚步一顿:“你平日里怎么出门的?”
程云棠:“走路。”
程云薇:“你没坐过府上的马车?”
程云棠:“没。”
程云薇:“那你明日也走路去。”
程云棠:“可我不认识路啊。”
平时问路就很折腾,明天要是再问路,一时半会问不明白,走冤枉路,岂不是得出大事。
程云薇:“你想让我给你指路?”
程云棠:“我想让你载我一程。”
她想蹭车。
她除了不知道皇宫在哪外,也不知道距离,算不出步行需要多长时间。在这个没有电子表、机械表的地方,她也很难随时随地知道精准的时间。
哎。
太难了!
程云薇:“你倒是敢想。”
程云棠:“可以吗?”
程云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程云棠一脸的苦恼。
想不出来。
程云薇:“养一个月的马。你行吗?”
啊啊啊?程云棠傻眼了。养马要做什么。整点草料放在槽里就好了吗?马会像人一样生病吗,生病了可咋整,找兽医?清理马厩时会不会被马踢伤?
她应该干不了这种高难度的活。
“我不行。”
程云薇:“刷一个月的恭桶,你行吗?”
程云棠苦恼:“就没有轻松点的活吗?”
她一点也不吃苦耐劳。
真干不了啊!
程云薇:“有。答应我一件事。”
程云棠:“啥事?”
程云薇:“今日和你看书喝茶的那位公子,你还记得吧。”
程云棠:“记得。”
那般神仙人物。
她过目难忘。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清新的少年。带着书卷气,彬彬有礼,斯斯文文,儒雅温和。
程云薇:“他若有一日喜欢你。请你离他远远的。”
最好相隔天涯。
老死不相往来。
程云棠毫不犹豫:“这个我行。”
十分行。
特别行。
程云薇:“你应的倒挺快。”
程云棠心想:那能不快吗。她一心想回家,根本就不可能和这里的人有什么情情爱爱的瓜葛。
程云棠:“那明天?”
程云薇:“我让人接你。”
程云棠:“慢走。再见。”
说着挥了挥手。
程云薇看她挥手的动作,愣了一下。迈过门槛后,吩咐扫雪:“去跟母亲说,明日给她换个宽敞亮堂的房间,房内多添些物件。”
不出所料的话,她还会来。
还会来很多次。
留在程云棠身上的谜团,留在自己身上的谜团,说不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可不想再待在这狭窄昏暗的房间里,坐在小凳子上跟受刑一样难受。
程云棠闩上门,嗅了嗅,房间内已经没啥酒味了,她小心关好窗户,继续记录日常。今天从茶馆离开后,她回到了书店艰难的啃书。
啃着啃着,发现了一个极端蹊跷的事!
白国有很多她知道的书。
比如四书,大学、孟子、论语、中庸。
比如五经,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在22世纪的时候,她虽然没咋读过这些书,但好歹听过,好像还是个考点。她绝不会记错书名。
她翻开了孟子,逐字逐句的啃,找到好多眼熟的句子。
当时欣喜若狂,激动到拿书的手直抖。在异世异国他乡,熟悉的短句,带给她的慰藉超过了田渔歌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
她看到了: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
她从未如此认真热情的看过曾经不甚感兴趣的东西,每一个熟悉的短句,都能看上许许多多遍。
看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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