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韵从驿站出来时天空还泛着晚霞,腿部的伤口已经结痂,她为了赶路便从侧坐的姿势换成了正坐,微微提起双腿让更多夹马背的力气用在小腿上。
就这么一路颠颠地,等天完全全黑掉时,她隐约可以看见前方小镇的微光,朝着光走才到达了那里。
虽然是被叫做镇,在孟书韵眼里看起来却和一个村落差不多大小,外围没有高大的城墙,只有低矮的由几块泥砖垒起来的围墙。
主干道只有一条长街,旁边是或两层或一层的小商铺,大多以酒馆食铺为主,能看得出来这算得上是附近的一座中转镇。
那些商铺后面,才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两三排土屋。
整个“镇”的财力都用来装点门面上了。
她这才恍恍然发现这才是这个时代真实的样子。
汴京城虽然相比起来大不少,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十几条大街错落排布,中间夹杂着小巷,郊野很多破烂倒塌的房屋好像还能窥见这座城市在这个朝代最鼎盛时期的样貌,但仅仅以现在来看放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四线城市。
而这所小镇,离京城不算近,也不太远,是个枢纽,但仍然是小村落加砖加瓦凑出来的。
孟书韵几乎不用费力地,顺着人影稀疏的街道往下走,就能看到一个萝卜,或者是人参形状的方形牌匾用一根细麻绳摇摇欲坠地挂在房檐上。
那医馆很小,是很粗暴用一堵水泥墙隔出来的两静的院子,她走进去的时候还能听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用一股她完全听不懂的方言骂骂咧咧着什么。
一个头上抓着两个小揪揪的小萝卜头,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脑袋,差点冲进了她的怀里。
是很典型的,汴京里也很常见的老师傅带学徒的,都称不上是小医馆的药铺。
小萝卜头说小,但也有个十来岁了,只是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瘦得发柴。
他一撞到她怀里,下意识就想骂几声,但小脸一抬,透过纱巾看到幂笠之下那张天仙似的脸,那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黑一块黄一块的小脸憋了个通红,掀开帘子又跑回了后院。
用方言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一个腰弯折了六十度,白发稀疏的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孟书韵开始担心自己这药能不能开出来了。
“女郎是要看什么病?”老爷子说话也颤巍巍的,官话说得像是喉咙里含了颗枣。
“退温病的药丸。”孟书韵看老爷子面露迷茫,明白这药丸军中才备,而军中带个煎药的砂锅更是常见,做成药丸实是少见。
补充道:“退温病的药便好,也想劳烦老先生开个药方给我。”
“温病温病……”老爷子嘴里嘟囔着,手中摸索着拿不过人高的药柜,里面有些药已见底,他抠抠挖挖才从深处扒拉出来点药末。
孟书韵心惊胆战地看这老爷子努力挺直他佝偻的背,边冲那小萝卜头问道:“小郎君,我看现在时辰也不晚,怎的好多店铺都打了烊?”
这声“小郎君”一下就把这小萝卜头叫得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那小胸膛立马端了起来:“姊……娘子,你有所不知,近些年旱地荒灾,流民来了不少,生意做不起来,最近又有路匪。”
孟书韵本来忍着笑意看他,听他说到后面,面色也肃了起来,看他有些局促的样子,八成也是陶来这里的流民。
皱眉:“路匪?”
“嗯,那路匪劫财杀人,专挑流民下手。”小萝卜头露出衣服心有余悸的样子。
孟书韵明白了,这路匪怕是知道官府的人惹不起,就专挑流民,流民没有身份,更是让官府头疼,杀几个人官府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可流民身上能劫出什么呢?”
除了一身皮肉,流民与路边的野草石头无异。
“近日听说有偶尔路过的商客被劫。”小萝卜头瓮声瓮气的。
这就有点不妙了,恰逢那老爷子把药开了,附上的药方上的字颇具三甲医院医生的风采,孟书韵一个字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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