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将她圈在在身下,身下的人儿小脸紧皱,果然还是怕得厉害。
他心一软,翻身将她松开,轻轻拢到自己身侧,“不逗你了,看会儿书就睡。”
他拿起一本《元德政要》,谢昭忙也有样学样,顺手捞过一本《五经正义》,假意翻了一会,不过片刻便觉索然无味,偷偷去瞄他的脸色。
裴庭假装没看见,直到她在怀里不安分地扭来动去,他才将书卷略略放下,垂眸看她:“你平日睡前爱看什么书,拿出来看便是,用不着装模作样。”
谢昭就等着这句话,立刻从床头小抽屉里摸出一本杂记,翻到她正看到的情节。书里正写到怀春小娘子与清贫书生在月下私会,那书生如何解下她的罗带,如何将她抱上凉亭石凳,衣衫如何层层委地,两人如何胡天胡地......
她只看了一会儿,便觉一股热气冲上头顶,小脸通红,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从裴庭身上移开,自己躲到另一边去看。
她看得入迷,心神摇曳,浑然不觉他也挪了过来,直至低沉的嗓音拂过耳垂:“你要是喜欢这样,成婚后,我陪你。”
“啊!”谢昭惊得手忙脚乱,一把合上书,几乎同时,一个灼热而坚硬的触感自后腰抵上来。
“裴大人......你控制下你自己,我们已经退婚了,我如今只是以朋友之谊收留你。”
尽管已将人收留到自己的床榻之上,这番话她说得依旧大言不惭。
裴庭不肯移开,还将那本书正正好好翻到她刚才看的那一页,“别管我,继续看你的。”
行!他要这样的话,她倒要看看,最后难受的是谁。
她索性放松,由着他紧密地抵着。原本一目十行的眼睛,停留在那最是缠绵的一页,用指尖点着字,一字一字,细细地读,软软糯糯。纤细的腰肢亦随着这拖沓的节奏,晃着,漾着。
不过片刻,身侧便传来他粗重的喘息,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腰,“你看书就看书,乱动什么?”
谢昭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动了吗?没有呀裴大人,我看书向来便是这样的。”
腰身的晃动倒是还没停。
裴庭忍了她一会儿,猛地翻身下榻,头也不回地往浴室去。
谢昭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然后便是水声,她咬着被角,心里乐不可支,脚丫子在裙摆吓快活地晃荡。
待裴庭把自己收拾好再出来时,面色已恢复一贯的沉静。
谢昭又得意忘形起来,歪头道:“裴大人,你方才在里头,做什么呢?”
裴庭站在床边,俯瞰着她,“你想不想要?想要,就痛痛快快,不想要,就别再来撩火。”
谢昭立马瑟缩,裹紧被子道:“不必了不必了......裴大人自己已经尽兴了,我们还是快些歇息吧。”
裴庭咬牙切齿,熄了灯,撩过另一张薄被盖在身上,在她外侧躺下。
谢昭偷笑,也滑进被中。
黑暗中,一只温热的大手越过界限,钻入她的被窝,将她的手指紧紧拢入掌心。
“昭儿,这几日,想我没?”
方才那点怂意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谢昭顺势便蹬鼻子上脸,窸窸窣窣地钻出自己被窝,灵活地挤进他的,紧紧贴上去。
裴庭手臂微微一僵,推拒着她,不让她进一步往身上缠。
“你能不能老实点?”
谢昭契而不舍,仰起脸,声音又轻又软,“我不是来撩火,我是来告诉你,我想你了。”
短短十日而已。可一见到他,什么“先勾引他睡一觉,再晾他两个月,看他敢退婚”的精心计划,瞬间便被抛诸脑后。
她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肩窝,“我想你,我想在你怀里,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
回应她的却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谢昭疑惑地抬起头,却在朦胧中,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以及紧绷的下颌。
两人在黑暗里无声对视,呼吸交织,眼睛都亮晶晶的。
“裴郎,你今日怎么了?”谢昭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裴庭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抚着她的头发,半响才道:“我也想我的昭儿了。”
被帘帐围住的方寸天地间,彼此交融的呼吸逐渐绵长、均匀。两艘小舟终于驶回港湾,在睡梦中交握着双手,沉入同一片温暖而安稳的黑暗里。
第二日一早,谢昭醒来,身侧已空,只余一丝清冽的雪松气息。裴庭有晨起练剑的习惯,此刻应在庭院之中。
她拥着被子坐起,顾礼躬身进来,悄无声息地指挥宫人布好早膳,待一切妥当,才过来扶她,低声道:“公主,裴大人已在公主府中留宿两回,是否该召宗正寺卿,重新商议向裴家下聘之事?”
这两人一会好了,一会又恼了,她也闹不明白,只觉既已如此,还是早日大婚的好。
谢昭喝了一口清茶,润润嗓子:“先不用急。”
她昨夜五迷三道的,那么快就原谅了他退婚之举,现在想想,不能就这么算了。
裴庭恰好从外面进来,鼻翼上还有薄汗,极其自然地在她对面落座,也是半点不急,“殿下不必为臣费心。不管是做驸马,还是无名无分地侍奉殿下左右,臣都愿意。”
这全然出乎她的意料,谢昭挑眉:“裴大人就不怕清誉受损,来日同僚耻笑你?”
裴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名分不过是虚妄,臣在意的,从来只有殿下的心意。”
行,他倒是真能沉得住气。谢昭也不紧不慢,从容用完早膳,便往书肆去了。
书肆一帮人在等着她改进印刷技术,她才没空在这里揣测一个男人的心思。
裴庭换好官服,也欲出门往署衙去,便见顾礼静立在廊下。显然已等候多时。
“裴大人,您还是得劝劝殿下,早日成婚。”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身为公主府掌事女官,兼有辅佐教养之责,眼见这两位主子这般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日后不知要招惹多少非议。
公主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是个主意正、不听劝的,如今她所有的指望,便都落在眼前这位清隽沉稳的裴大人身上。
裴庭顿住,侧身看她,笃定道:“顾掌事不必忧心,你只管去宗正寺,跟他们商议婚期,并将一应仪程提前预备妥当。十日之内,殿下必定嫁我。”
顾礼半信半疑,只盼此事真能如他所言,顺利解决方好。
一连数日,两人谁都没再提成婚的事。
裴庭仍是夜夜都来,晚间只是陪她画几幅画,看会儿书,再抱她一同入睡。
这夜,裴庭沐浴完,褪去鞋袜,对帐中朦胧的身影道:“昭儿,有桩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谢昭懒懒睁眼,示意他有话快说。
裴庭躺在她身侧,轻咳一声,“据驿报,谢都督已奉密旨回京述职,估摸着......不出五日,便能抵达长安。”
“不出五日?!”
谢昭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连滚带爬地下床榻,鞋也顾不上穿,扬声唤,“顾掌事!顾掌事!”
待顾礼匆忙入内,便见自家公主衣衫不整,长发微散,指着身旁好整以暇的裴庭,语气斩钉截铁:“明日一早,不!你现在就去敲宗正卿府门!三日之内,我必须与他完婚!”
要是让爹爹知道她就这么和裴庭不明不白地厮混着,还不打断她的腿。
她急急转向裴庭,“三日!你能不能准备好?若不能,一切虚礼皆可省去,但婚必须结!”
裴庭理了理袖口,闲闲提醒:“殿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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