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丹青祠到相府,明姝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下了马车才恍觉玉佩被攥在手中捂得温热。
“大人!”
白九担心得一宿未眠,隔一柱香的功夫便要到府门外望上一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把她给望了回来。
见人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去,回到屋里关上门才敢问,“大人昨夜去哪儿了,怎弄得这般灰头土脸,那秦王没将您怎么样吧?”
明姝轻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雨下得大,被迫在寺中待了一夜。”
白九见她手中无伞,又问:“记得大人出门前带了伞,莫不是半路弄丢了?”
“坏了。”
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昨日她去丹青祠,让萧肆看账册是假,看她伪造的伤疤才是真,所谓的刺杀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
只是没想到她的宝贝伞被拿去当了武器,如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人也被雨困在丹青祠整整一夜。
除此之外,一切倒还算顺利。
至于私铸兵器一事,连萧肆都说账册没有问题,那必然是无从下手了。
白九看到她手中攥着的玉佩,纹样瞧着甚是眼生,“这是从秦王身上取来的东西吧?我这便拿去砸碎丟了,免得日后东窗事发。”
“等等……”
明姝从她手中将玉佩拿回,“你先去忙吧,此物放在我这儿便好。”
在白九的印象中,自家大人来到京城后一言一行都谨小慎微,绝不给人留下把柄,如今竟要留着这般隐患。
“那我去给大人准备些干净衣裳。”
“好。”
待白九离开,明姝垂眼看着手中玉佩,心情有些复杂。
先前让那些刺客从萧肆身上取一样东西,好让萧肆错以为他们只是单纯为了财物,从而撇清自己的嫌疑,可没想到这一取,竟取走了惠妃的遗物,倒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了。
思及此,她轻叹了口气,将玉佩仔细收进木匣。
还是寻个时机将东西交给京中当铺保管吧,只要萧肆有心去寻,便能早日物归原主。
……
那厢,陆尧一早便去宫中请了梁太医,后者看到萧肆手臂上的伤,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老夫一猜便知殿下没好好养伤,再这么下去,这手臂断了也说不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萧肆的旧伤就复发了两次,一次是在醉香楼下被人砸的,一次是昨日跟刺客打斗时伤的。
想起昨日之事,萧肆顺势问起:“梁太医可还记得,丞相胸口的伤疤具体在何处?”
秋山狩猎时,他见明玦的左胸并无伤疤,昨日遇刺时,却看到那伤疤出现在右胸。
梁太医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左胸口,第二根肋骨处。”
“确定?”
“丞相的病甚是蹊跷,老夫行医一辈子也只遇见过那么一次,自然记得清楚。”
梁太医替他将骨裂处重新上药包扎,边收拾药箱边抬头看他一眼,“不过,王爷与其操心别人的伤,倒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
又交代了几句后,梁太医便提着药箱回宫去了,萧肆原本的衣裳沾了不少血,侍女取来一件鸦青色广袖长袍为他更衣,系玉佩时听他淡声道:“不必了。”
侍女还以为是自己毛手毛脚得罪了他,连忙跪地求饶:“王爷恕罪,王爷若是不喜欢这些,奴婢这就去拿些新的来!”
萧肆只道无事,将人遣了下去,又吩咐陆尧:“晚些时候派人去京中各大当铺走一趟,找找有没有本王平日带的那块。”
“王爷这是把玉佩给弄丢了?”
陆尧觉得纳闷,只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罢了,以前也没见他这般挑来捡去,“这东西府里要多少有多少,丢了换一块便是,王爷何故花费工夫去找?”
“自是要找。”萧肆随手从银盘中拿起一块,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其上花纹,“丞相喜欢演戏,本王便陪他演上一演。”
……
又在府中静养了几日,明姝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担心小皇帝查办私铸兵器一事会触怒太后打草惊蛇,便一日也不耽搁地进了宫。
徐家是太后心腹,说到底,此事小皇帝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
“吁——”
马车途径龙子湖时停了下来,而后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人,前面的路堵住了。”
明姝抬起帘纱一角,目光越过一众围观百姓朝街上看去,只见一丫鬟打扮的姑娘面庞青紫,被男子拖拽至众目睽睽下打骂。
“胆大包天的贱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本念在你在府中侍奉多年,才留你一条狗命,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本少爷,还害得本少爷被责罚!既然这般不知羞耻,我便让你好好伺候伺候那些男人!”
“公子,蒹葭没有!您明明知道蒹葭是冤枉的啊公子!”
“不害臊的东西,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爷这就送你去个好地方!”
男子约莫是及冠的年纪,身着玉带华服,口中却尽是些不入耳的粗鄙之语,女子哭喊着求饶,扯着他的衣角求他宽恕,却被一路拖拽进了青楼。
“以后你就好好待在这儿伺候男人,别再让爷再在徐府看见你!”
主人教训家仆,旁人本不好插嘴,明姝正欲放下轿帘,却听男人提起徐府,手中动作一顿。
“此人口中的徐府是……”
车夫道:“大人初到京城有所不知,此人是徐国公之子徐文钰,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两年前还打断了县尉儿子的一条腿,险些连累整个国公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