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与那道目光对上，柳慕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对面水榭上的男女，不禁诧异道，“摄政王竟也在此？”
裴君泽回神，若非柳慕晴出言他都不曾发觉那女子身旁站着之人，他拱了拱手，对里面的人道，“皇叔。”
苏林玥身上还穿着朝服，看那样子应该是刚下朝就匆匆赶了过来。
苏林玥没有应声，飘忽不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清楚的感知到对面的视线移到旁边的人身上。
裴君泽都不知自己的目光何时落在了沈寒月身上，明目张胆，其中深意丝毫不加掩饰。
初秋的日头并不怎么晒人，但在太阳底下站上一会儿，额间还是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凤凰花花期将近，一阵风经过，便带起一地的花瓣。
柳慕晴脸色变得有些不悦，一种威胁的气息仿佛在向她袭来，对面那人起初未觉得异样，细细一看便发觉那双眼眸竟与沈寒月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不安，当初沈寒月高调追求裴君泽时她都不曾出现过这种感觉，但今日那个人的出现，她吸引了裴君泽所有的注意力，甚至没发觉一旁的摄政王。
“殿下。”柳慕晴强行扯出一抹笑意，“我们进去罢，临近正午，这日头着实有些晒人。”再待下去，事情指不定发展到什么样。
裴君泽点点头，去了主楼，但目光依旧依依不舍的黏在沈寒月身上。
苏林玥侧目，戏谑道，“你该不会旧情难忘罢。”
沈寒月白了他一眼，“他犯贱，难道我也要犯贱？”
“长得道貌岸然，可惜是个畜牲。”沈寒月凑近戳了戳苏林玥胸口，“我就好奇，你们男人是不是对轻易得到的东西全都嗤之以鼻，而那种触不可及之物又上赶着贴。”
苏林玥盈盈一笑，“别人本王不知道，反正我没有那种爱好。”顿了顿，苏林玥又道，语气中透露着酸涩，“倒是你，一直盯着他看，置本王于何地。”
“你？”沈寒月鄙夷道，“红袖楼那么多姑娘，几乎一半都是你的相好，你又置我于何地？对了，城郊别苑还养着一个，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
不提便罢，一提沈寒月便来气，裴君泽已然成为过去式，同样的错误她不可能再犯。
苏林玥的那些莺莺燕燕尚且不提，单论城郊别苑养着的那个那便觉得膈应得慌。
苏林玥也没想到她竟恼了，“她们自是没法与你比。”这话他是发自内心，真得不能再真。
“掩人耳目，迷惑朝臣的工具罢了，至于段玫，事情弄清楚后我自会送她离开。”
说到这里，沈寒月似乎想起来什么，也不再去计较方才的事儿，“扶风的事你知道多少？”
见她神情陡然变得严肃，又问起扶风，不禁反问，“你发现了什么？”
“聂家灭门的真相。”沈寒月转身落坐，将玉玺的事全盘托出。
闻言，苏林玥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动容，随即勾唇一笑，“竟到了聂家手中。”
“扶风的传国玉玺十四年前随壶关郡主在盛祁边境一同失了踪迹，当时扶风派人找寻无果，只寻回来壶关郡主的尸身，玉玺事关重大，这些年扶风也一直在暗中找寻，不曾想着玉玺竟落到了聂家手中，还引来了这灭门之灾。”
苏林玥摇头叹息，“不过，就算没有这玉玺，聂家也他逃不过这一遭，韩家为了抚平账务，将主意打到聂家头上，聂家的茗香坊怎么说也有这一笔不小的数目，用来填补空虚再合适不过，同时又借机除掉一块绊脚石，一举两得的买卖。”
沈寒月将烧开的热水淋在茶具上，将杯盏冲洗干净，整齐有序的摆在盘中晾干水分。
“你明知真相，却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一代忠臣覆灭。”
苏林玥不以为意，坐在她对面，眉头微挑，“本王不是圣人，为聂家辩驳本王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聂家灭门对本王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确实是如此，临都是权臣的天下，遍地的皇亲贵胄，万事都离不开利益的支配，世家想要家族长存，便只能一步一步蚕食皇权，只有根基越深，坐得越高才不会沦为他人的垫脚石。
沈寒月还是不由得觉得惋惜，聂家世代领兵打仗，立下战功无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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