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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说:

缚春色

作者:

容千丝

分类:

穿越架空

傍晚时分,两名蓟城官员登门拜访。

一见纪允殊那张冻得掉冰渣子的脸,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眼看他们商讨正事,烛伊识趣退下,打着“纪顾两位爷留宿周家老宅”的旗号,到客居替纪允殊“铺床”。

屏退周家仆从,她逐一打开行囊,细细翻找被扣押的手镯。

然而几大箱行李,除了衣物、刀剑武器、金银票等,还有十几幅画卷,大批笔纸墨砚、奇怪矿石和植物标本,另有农政、马政、造林、建城、教化、畜牧相关的书册。

这人究竟是武将,还是文臣?

烛伊翻开一精雕紫檀盒,内里整整齐齐摆放各种印章,田黄石、寿山石、青白玉、鸡血石等,依然不见她的手镯。

该不会留在周家村吧?

要是纪允殊敢弄丢她母亲的遗物,她定想尽一切手段,弄死他!

让她“如实相告”才归还手镯?凭什么?

可是……以那人的才智,必然能想出无数种逼她开口的方式,为何选择留在身边、还以“侍婢”作幌子?

烛伊直觉自己对于纪允殊而言,有用。

但“用”在何处,探究秘辛?引蛇出洞?待价而沽?

茫无头绪。

或许,那一点利用价值,正是她保命的原因。

烛伊小心翼翼将东西放回原位,刚收拾了小半,忽觉后方凉意侵袭。

猛然回头,心跳漏了一记。

纪允殊不知何时已站在屏风边,不声不响盯着她。

其时书案堆着字画,边几叠着衣帽鞋袜,木箱打开……一屋乱糟糟。

烛伊讪笑:“……哈!我在学习怎么整理物什。”

——你信吗?

纪允殊目光流连于案头紫檀盒,眼神阴冷,沉如雪山将倾。

烛伊下意识往后缩,眼前寒光飞闪,锋利匕首已抵在脖上。

这、这……是吓唬她,抑或真要灭口?

她睁着妙目,镇定地抱怨:“将军大人发那么大火?不就一堆烂石头吗?哦哦……上面歪歪扭扭刻了符号,鬼才晓得是什么……”

“你,不识字?”

“简单的我会,天、地、人、田、禾、木……”烛伊掰手指头数数。

——众所周知,寻常诺玛族人不会汉话,更别提“识汉字”;只有部分王公贵族,和对汉文化感兴趣的文人,才粗通文墨。

撒个小谎,没准能糊弄一下。

纪允殊垂眸审视,将她的微小情态尽收眼底。

有慌乱,有忿然,还带点天真的骄傲。

“你父亲不是汉人吗?”

“他不大会写。寻常人家,做小生意的,能记账就够讨生活。”

“寻常人家?”纪允殊眉头轻扬,“你如何进王宫?”

烛伊故作认真想了想:“可能……长得好看?毕竟我们那儿不太重视门楣高低。”

纪允殊目视她良久,缓缓放下匕首。

猛地伸脚一勾,把她掼倒在床。

“救、救命啊——”

……

门外守卫听闻屋内叫唤,及布帛撕裂声,再偷瞄窗上晃动的投影,不禁面红耳赤,自觉退到院子角落。

——看样子,冰山纪将军遇到这位带异族血统的女子,便成了火山。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而实情是,烛伊挣扎未果,被纪允殊用厚被裹成卷,再以衣带捆牢,塞到窗台边木榻上。

像极了大粽子。

“大粽子”恶狠狠瞪视他,杏眸灼然。

“以后长点记性,本将军最讨厌旁人擅动私物。”

纪允殊视若无睹,转身将翻乱的物品逐件归位。

事毕,他慢条斯理从怀中摸出一雕花手镯。

“裴姑娘在找这个?”

烛伊气得说不出话,扭动身子,努力从被卷里逃脱,粽子宛如漏了馅儿。

纪允殊淡声提醒:“老实点,不然今晚别想出来。”

烛伊以鼻音抗议,愤中含娇。

纪允殊落在案前,挑亮灯芯,反复摆弄手镯,一会儿摁压每处疑似机关的凹凸,一会儿又敲敲磕磕,细听声响。

烛伊料定他找不出玄机,索性闭目养神。

以她这两日的观察,姓纪的不喜与女子打交道,也不屑于伤害她。

近乎于捉弄的恶劣行径,算是对她小惩大诫。

易地而处,倘若仆从偷偷摸摸翻查她的私物,估计早被打断腿撵出去了……

这么一想,纪将军似乎没那么不近人情,还显得有些慈眉善目?

不不不,绝不受他的蛊惑和蒙蔽!

许是空气突然安静,纪允殊斜眼睨向她。

她隐有所感,冲他眨了眨眼。

“纪将军,纪大人,将军大人?求求您放过我这‘小小侍婢’吧!

“我是动过您的东西,可侍婢拾掇整顿不是挺正常?没据为己有,更未窥探隐私……

“小的错了,以后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无知丫头一般见识,好不好呀?”

她故意娇声娇气,虚情假意告饶一番。

见纪允殊愈发愠怒,心中得瑟。

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舒坦!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纪允殊仍未放弃研究手镯的机密。

烛伊说累了,嚷嚷:“将军大人,我口渴,能否赏口水?”

“少说话,便不渴。”

“衣带勒得脚好痛,呜……万一瘸了怎么办?将军和顾世子留个瘸侍婢无用啊!”

“瘸了就瘸了吧!”纪允殊头也不抬,“顾世子养得起,本将军更养得起。”

烛伊内心的小人儿白眼翻上了天:呵呵,你养不起。

“将军,我快热出汗了!这上好的蚕丝被,弄脏多可惜!”

纪允殊一脸不耐烦地起身。

烛伊忙朝他展露谄媚笑容。

不料这家伙正眼不瞧,径直走到榻边,一把推开窗。

冷风夹雪,吹得她鬓发凌乱。

烛伊恨得牙痒痒,但身处劣势,不好发作。

待纪允殊再度落座,她又小声嘟囔:“将军,要是我待会儿……打喷嚏的话,您能否帮我擦擦鼻涕?”

纪允殊捏了捏拳头。

烛伊开始装模作样吸鼻子。

“到底谁伺候谁!”

纪允殊大步流星回到她面前,探手拽断带子,随即抓住被角一抖。

烛伊滚了两下。

衣裙发皱,头发散乱,微微喘着气,肩胸起伏,澄明水眸流淌委屈光华,如揉碎了的星河。

纪允殊匆忙一瞥,却恰巧望见她右耳垂上缀着一小巧红痣,如雪里落梅。

他大感不自在,转脸之际,顺手把被子甩开,重新盖住她半边身子。

莫名的烦。

他没走开,烛伊亦不便擅动,唯有以古怪姿势侧身半趴。

户外大雪纷扬,屋中静得仅余呼吸声。

许久,纪允殊沉嗓缓展:“替本将军做件事,若完成得好,满足你一个请求。”

烛伊怔住。

是她猜想的那桩事?纪允殊信得过她?

若他有全身而退之策,保证她平安无恙,她暂时放下芥蒂帮一把,倒也算是善举。

一想到有要求可提,她从榻上坐起,理了理发髻,眼唇弯弯,酒窝乍现,酿起春风化雪的甜暖。

“好呀。”

···

又过了两日,蓟城迎来全城瞩目的盛大婚事。

送亲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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