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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苦乐不动重山埋

小说:

再见陈珐罗

作者:

三维码

分类:

穿越架空

和其他七位大盗相比,仇慕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智力不正常。但我知道,仇慕容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可以算是很聪明的那一批人。

故而,我一直想搞清楚,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当年,我站在夜色中的楼头上。面对的是一个面目沧桑,但不失英俊的男子。这个男子正是当年的仇慕容。

那仇慕容当时已至不惑之年。他看我年幼,便觉得有趣,一对平粗上钩的眉毛不屑地扬了扬,才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怎么也敢来剿我的路?”

他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的我岁数不大,娃娃脸,也没有什么名气。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显得很自不量力。所以,我客客气气地回应道:“晚辈才疏学浅,但无妨试一试。”

“试一试。”他咀嚼着我的话,语气愈发的不屑,“你的脚力可否比的上我?”

“不知道。但是我读过您写的《盗风行》,认为其中颇有几分真意。只是其中几处我不能很明白,就自己做了修改,不知道和您原版的功法相比会如何?”

“竟然如此。你是哪里没明白?”

“您写在书中写到:西本无雨,天夺水于东而降雨西,故使西雨也。世本无屋,民盗木于林而建于世,故使世屋也。仙人本无能,然能御风而扶摇直上者,善夺善盗也。”

“不错。”

“可我以为,夺与盗二字有误,应该写作借字。借者,正所谓有还。天降雨于西,而水自成渠,涌流向东,是故天将还水于东。民建屋于世,而捐骨于泥,来年成林,是故民将还木于林。此中有万物相借之法,岂不更全乎?”

他听后,一语未发却是先笑出了声。

他不是在对我笑,而是在对着天笑。他面含憎恶的,眼内俱是傲慢与嘲讽之色。

许久后,他才对我说到:“天纵奇才,你倒是个敏锐的,只是心思单纯,不懂世间变通的道理,竟不知道这借还二字都是说给小孩子听的。这世间根本不讲借和还。要想强大,就要抢夺,就要剽窃啊!”

我笑道:“可笑我是个小孩,竟看不懂文字……盗鬼啊盗鬼,久闻前辈您的名号,却不知道原来您的鬼字原来是诡辩的诡!夺,不义。盗,诡计。你却用夺和盗概括天下的生存之道,简直荒谬至极。”

仇慕容瞪了我一眼,悠悠道:“你没听过却不代表它不对。你不知道,可在那些达官显贵家中就连一个最无知的婴儿都知道这个道理!那些知道这个道理的人凭着这个法则就可以任意地欺负你,自然也不会让你轻易地就把这个道理告诉你……”

他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缄默了。半晌后只淡淡道:“我也是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吃了很多苦头才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他的得意,语气也愈发的轻狂,继续滔滔道:“我告诉你,这个道理不仅正确还很有来头呢。”

我道:“那你说说吧”

“人是空无一物地来,又空无一物地走。这不就说明了,人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任何的事物。这事物包括金银,财宝,力量,学识,地位,等等。它们都是天生地养的精华。人们怎么可能拥有他们呢?”

他自问自答道:“这些精华应该属于天地,怎么会属于你我呢?人们所谓的拥有,都是在自以为是地占有它们罢了。”

我很纳闷:

“也就是说,有钱人的钱不属于他们,而属于全天地?有力量有学识的人,他们的力量和知识也不属于他们,而属于天地?”

“是的。这些人都是心生了贪婪,才误以为这些东西真的属于他们。随后,他们更是贪婪地把这些事物强占在手,野蛮地冠以他姓,真是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忽而,他变得循循善诱起来:

“小毛孩,借和还的道理不存在。因为财富,和地位等等不是在借和还中积累下来的。而是在野蛮的侵占和剥夺中积累的。”

他抱胸挑眉道:“我且问你,你何时见那些腰缠万贯的愿意将富贵散还给穷人?你又何时见那些孔武之人愿意借力襄助弱者?想想吧,这可从来没有!”

“……我不明白。你听起来比我还鄙夷那些抢夺的行径。可为何自己却也要做个这样的盗贼,到处偷窃财宝?”

“不,我不一样。”

他沾沾自喜道:“我是一个好人。我正是因为看不惯那些财宝被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人擅自地拥有,所以要把那些财宝从他们的手中解放出来,归还给天地……”

他说完,整个人都荡漾在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中。

他想到别的人还野蛮而不自知,自己却已经做起这样正义的事业了。他高傲地,朝天宣判道:

“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意识到自己不能拥有任何东西。我们要心甘情愿地把这些东西都交还给世间,赤条条地来去……”

他越发不能自已。我见状立刻打断了他道:“你说的简直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有什么不对!”他听到我竟然不认同他奉为圭臬的道理,瞬间急了眼,“你个小毛孩,懂个屁!”

他说到这里,见我表情懒散,越发的生气了。

“你你你!”他大吼道,“你很善良无私吗?你是不晓得自己也是个擅夺擅盗之人!若仙人盗风便能称作可恶。而你,我却知道,有一把绝世的好弓傍身。这更是可恶之极!”

他说的是我的绛河冰鉴。

随后他大骂特骂,说我自私自利,守着这把好弓占尽天时地利。还随即扬言到,他迟早要将我的弓也偷了去,毁掉。

一直听他说到火冒三丈之处,我才淡淡地反驳道:“那又如何?我没偷没抢,这把弓由我养父制造,又由我养母双手赠于我。我持用这把弓,最天经地义不过。”

可仇慕容听完竟是捧腹大笑,张狂的笑声久久不能停歇。

许久后才能继续说道:“我只问,你为何不愿意将这把好弓让于他人?难道这个弓天生只有你能拉得,别人拉不得?你也自私。你更自私!”

仇慕容觉得自己刚刚说的对极了。不仅如此,他还要说一句更对的话来彻底打击我的自尊心:

“你那么义正言辞,其实是沽名钓誉的心在作祟。你越要打压我,越说明你虚伪!更何况……你是个女子。这么好的弓,给你一个女子使用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劝你还是不要大言不惭自命不凡了!”

“那你可以试一试,你往外跑,我让你十步。”说着,我飞袖一扬便取出弓箭握在手里。

霎那间,莹莹的白光如月华般云绕在手,正是那把敢叫天下人汗颜的绛河冰鉴!

仇慕容微微扬眉,像看小孩儿一样轻蔑地看着我。少时后,他不再理我,噗嗤笑了一下随即腿部一蹬,便借由墙壁侧身飞远了。

他身法幻妙,一步赛十步,少时间便见他已去有百丈远。这时,我才拔出一箭,静搭弓后,将箭簇瞄准了他那几如跳蚤般大小的脑袋……

我本来应该当场将他射杀的。可我却心中一动,留了情地使弓箭稍偏。片刻后射出,霎那间便听见一声惨叫传回入耳。

他是哭爹喊娘地骂我,发出杀猪般的哭吼声:“白云飘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

这不绝于耳的骂声一时间竟吸引了半城的人竞走相看。

只见一支修长发亮的铜簇木箭正中他的脊椎骨,使他一时间疼痛发作的动弹不得。而那支铜簇木箭毫无疑问正是我的箭。

顺着那样的骂声,我很快找到了他。不由分说的,我当众打断了他的两腿,令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偷再盗……

此时,十八年稍纵即逝。我再次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人们的笑声比我回忆中的要更加喧杂,几乎有些瘆人。想来是仇慕容的记忆使然。

在这些肆无忌惮的笑声的漩涡中,仇慕容俨然就像一块臭猪肉一般,被平放当中。

并且从那以后,他永远都只能是一块臭猪肉了。他碎碎狂道:“白云飘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笑声还在无休无止地响奏着,大家高兴地用我的名字庆祝着这一刻。我的眼前人头攒动虽然热闹非凡,大家称呼我是小英雄。

我却觉得这样的氛围变得越发阴森恐怖了起来。

空气变得很冷,我的血液一点点凝结了,四处都弥漫着无端的杀意,仿佛这些正充笑脸的市民下一秒就要变成可怕的杀器。

想来这里终究是仇慕容的梦境,也就是说这里场景的人都不过是仇慕容内心深处的一个个化身吧。

我思索着,猜测到此时此刻,老臭虫肯定正躲藏在人群中,悄悄地看着我的反应。

于是,我故意大声说道:

“盗鬼啊盗鬼,如果你当真认为人应该空无一物地来又空无一物地走,今日这夺腿之仇,你也绝不应当记恨我吧。没想到,是我高估你了,你个老毒虫说的这么洒脱,原来也有放不下的东西啊。你舍不得你的腿,你的威名,还舍不得朝露林舍里那个叫李木碗的姑娘吧。”

当我说到李木碗三字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了。

梦境里的众人竟均是调转目光地用一番惊奇的眼神看向我。全场是寂静如冬,唯有那千道万道剐人的目光如大日般照得人背脊发凉。

我越发确认了心中的猜想,面不改色,继续道:“我原先不觉得,只感到你的想法和行为好奇怪。后来在听说了你和朝露林舍,李木碗之间的故事后,才知道你原来还十分的好笑。”

说着我笑了起来。连同着我的笑声,那梦中众人的身躯是愈发的僵硬异常,面色也是愈发的古怪难看。

我视若无睹,继续喊道:“我知道!你原是一个落魄户,幸而遇到朝露林舍的收留。你也勉强算的是个才子,哄得那朝露林舍将你奉为上宾。你也因此过了一段极好极快乐的日子,还有了喜欢的姑娘,叫李木碗。只可惜好景不长,这朝露林舍不知卷入了什么江湖纷争中,竟然惹怒了那长生殿中的人。那长生殿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叫这小小的朝露林舍如何可以对抗?自然是顷刻间就被踏破。”

说到这里,我察觉到一束格外不同的目光向我射来。我朝它转去,继续道:

“大家都说朝露林舍自不量力,很是可笑。但我只觉得只有你可笑。经此事件,你竟然认贼作父,还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你的行为,说的好听,但其实就是在拙劣地模仿那长生殿当年对朝露林舍的所作所为。”

至于此,我再不说话,只是微笑。

仇慕容果然沉不住气。少时,只听我身旁的人都如若木偶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是翻天覆地,排山倒海。

但他们的笑都不再像发自真心的,而更像是一种夸张的表演。

只见所有人都夸张地表演着大笑这个行为。其中有的演那笑得抹出了泪的,有的演那笑的仰倒在地的。还有演笑出了鼻涕的,笑出了口水的。只见小的笑,老的也笑。所有人夸张的笑声都重合在一起,像是海浪一样要将天空都掀翻了。

只有我不笑,我等待着。

一直等到大家忽然都死死地看向我。他们的嘴角还夸张地上扬着,但眼睛却已经露出了片片可怕的眼白。

大家都不笑了,而用严厉的眼神质问着我的不合群。

一片寂静中只见一个鬓如冰雪,脸如枯叶的老妇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朝我指了指那地上的仇慕容问我道:“小姑娘,这盗鬼当真有那么可笑?”

“是啊,难道不可笑吗,老婆婆。这个盗鬼,是假淡泊,真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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