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他已经疯了,但我还是仔细看了看他的那张脸。那真是一张猥琐不堪的哭脸!
上了年纪的皮肤上爬满道道扭曲的褶子和麻子。鼻子内长出长长的鼻毛,而上翻的嘴唇下正暴露出一口黑色的烂牙,一条长着厚厚黄苔的舌头吐在外面,滚出一片恶臭来。
但眨眼间,这么一张恶心的脸竟然变了,变成了一张貌丽女人的脸,一闪而过又变成了一张婴儿的脸庞,转瞬又见一只尖鸟喙从口处长出。再眨眼他竟然就已经变成了一只黑甲虫,正伸着他长长的触角看向我道:
“你不记得我啦?果然……白云飘,死在你手下的人太多啦!”
我立即后撤了一步,他的面容才终于变回了那一张恶心不堪的脸庞。我问他道:“是幻境?”
“是幻境吗?”他嘻嘻地反问了我。然后他没有再理我,反而开始在我身边用他那神出鬼没的轻功飞转着,以身为阵引出了一道飓风来困住我。
“那你再看看这个呢?怎么样,白云飘,难道这一次你还能抓得住我吗?”
这时他的身影已经完全地消失了。他并不是离开了,他毫无疑问就在我的身边。只是他的身形移动的如此之快让他与飓风可以融为一体了。唯剩有他的声音由四面八方向我传来道:“白云飘——白云飘——”
随后,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风便好似一把杀人快刀,摧卷着周边的一切花草树木向我击来。只见天地刹那间变暗,天外竟隐隐响有怒雷声。
不是幻境,我暗自在心中判断到。这似乎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招式,是他通过极快速的移动使空中形成了旋风。
可如果不是幻境,他凭什么敢来杀我?我疑惑了。不容我多想,当务之急还是先要破了他的这道飓风。
我一边缓慢地移动一边闭上眼睛寻找着他的声音,终于等到一瞬间,我确信自己听见了一声,他身上戴的铁具正和地面发出了一下轻拍。
那是他点地的声音。我立刻锁定到了他的位置。
毫无疑问的是,此刻他的身体必然稍有一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当即伸出掌去,极快地一捞,随之掐准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抡后便将他整个身子都从飓风中拖了出来。
结束了。风也慢慢停息下来。这时他在我的手下仿佛一个婴儿般地蠕动着,喘息着,呻吟着,发出一声犹如要吃奶的哭喊声:“痛——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啊哈啊哈……我太弱了我太弱了啊哈啊哈……白云飘,我又输了。看来你又要像上一次一样把我杀死了。”
“你这老臭虫,好生恶心。但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和那胡余生有什么关系……关于他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不杀我?”他的眼神中忽的崩出一道卑鄙又得意的光芒,与我破涕为笑道,“来……我这就告诉你,你不要杀我……”与此同时,他竟用他那肮脏的携满污泥和血的手掌顺着我掐住他脖子的手臂一路往上攀。
他的手没有一点温度。但尽管如此,他依然用他那处处都皲裂了的手掌颤抖着锴过了我的脸颊。
然后,他忽地发作,竟猝不及防地将头贴到我的面前,含满恨意地呸了我一脸的口水,费力道:
“哈哈!白云飘,我一次杀不了你,那我还会来杀你第二次。如果我第二次杀不了你,那我还会来杀你第三……”
还不等他说完,我便已经控制不住地将他的头颅从他的身体上一扯而下,连带起条条血管和那气管都被扯下来。
伴随那头和脊椎相连的部分咯的一下断开,他啊的惨叫一声,下一刻已戛然而止。
我的脚死死地踩在他的胸膛上,在拔出他头的瞬间又做一踢。
只见他的身体滚动着像一个掉落在地的土罐,血由脖子上的巨大断口处唰地一下喷出,喷的到处都是腥臭的味道。
这下,这里的一切才真正的安静了。我将手一甩,他的头颅就断在一旁,满面的狰狞似乎还像活着一般,但已全然似一个死物一般徒徒地滚动着,惹起阵阵草的响声和虫鸣声。
我看着那具分了家的尸体,还想再去补一刀……
但转瞬间,没有任何的预兆,他那笨重而又污脏不堪的尸体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抬起头来,看见一只乌鸦。那只乌鸦安静地看着我,站在树枝上对我张了张嘴,却诡异地发出了一个中年男人无比得意的声音:“白云飘,你这下可真的中计了……白云飘,你要栽在我手里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正疑惑,转身便见到那个状如黑蝉一般长着四条腿的黑影正从树丛间幽幽飘出,在月光下向我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
那个老虫子,他的诡计得逞,心里很是欢喜,便连连甩着他那张满油渍的头发尖声颤抖道:“成了,成了!我的如梦幻真术成了!白云飘,想不到哇想不到,你今天真要死在我手里了,你今天真要死在我手里了!”
老臭虫正说着,竟忽然间就飞绕到了我的身后,对着我的后背由下向上地退了一下。我竟然全身都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随着脚尖一点点地离开地面,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失重感。而海外白莹莹的一轮圆月竟大得占据了半个天空。在它眩晕的光射下,我的头剧烈地疼起来。
“但这……不是幻境。”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对虚假和真实的感知力被严重的削弱了,这绝不是区区幻境能做到的效果。
“这里当然不是幻境,这是梦境啊。这就是我的如梦幻真术!你看。”他忽然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对着我指了指天边那轮大的出奇的月亮。却见到那月亮在他指间一戳下竟然就碎成了几瓣。他伸手一拿,就将那其中一瓣抓在了手中,竟然变成了一瓣烧饼。他对着我就吃了起来:“你也试试看。”
于是我也伸手往那月亮在的地方一捞,竟然手中真的碰到了什么东西,抓下来一看,发现我手中的月亮竟变成了一只碎口的陶碗。
还不等我仔细端详那只陶碗,“你再往那边看。”他继续道。
只见一只微微隆起的山包——这里竟然分明还是龟背山。我和他同站在海滩上。此时正是夜晚一片漆黑的时候,我抬头却又见到那被我们摘了月亮的天边已挂起了八颗闪烁的太阳。
我揉了揉眼睛。可让人难以置信的景象却不减反增。
一只忽如其来硕大如宝殿般的红鸟划空而过,正发出一声无比响亮的清啸声。那声音喊得将整片天空都瞬间震红了,眼前这才由黑夜的景象变作白天。一道道云霞变作微风将我们两人由半空中高高地抛起来,驾入天际。
这时我再往下看,正看到平静如镜面般的海洋。七八匹身上流溢着异彩的神马正踩着海面飞驰而过。
他故技重施,伸出手掌放到那些马匹的面前,便将那些马收到了手上。只见他攥紧后猛甩一下,马儿已不知所踪,反倒是几只蚂蚁般大的小鸟从他的掌中争先恐后地飞出,一晃就不见了。
我感到一阵头晕,像是对所有这些一反常态的景象感到恶心冲突,随之的,我的专注力正被一个难以抗拒的外力盘剥而去。
“所以你也看到了,白云飘。”老臭虫还在嘻嘻道,“不可思议吧。因为这里是梦境!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大招。不是那飓风阵,而是这个——如梦幻真术。”
“什么是如梦幻真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问道。
“因为那些知道这个如梦幻真术的人都死了呀,死在永无止境的梦里。”
说到这里,他痴痴大笑着,整个人已经得意忘形,飘飘欲仙。
“白云飘,在你把我害得痛不欲生之后,我日日夜夜都想把你杀了你。可大家都说我白日做梦。他们侮辱我,折磨我。因为我已经是个残废了,毫无还手之力!但是我恨啊,我好恨啊。然后,然后”
他兴奋道,言语间沫如雨下:
“我就悟出了这招如梦幻真术。可怜那些笑我白日做梦的人。如今再看呢,白日做梦又怎么样?现在我只需要做做梦就可以把他们都冷不防地杀啦。我把他们都杀啦!让他们笑我……让他们笑我……而现在终于,终于到你了……我好恨你,白云飘,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觉眼前就浮现出你的那张脸,我是那么恨你……”
他忽然开始向我倾诉他多年来忍受的痛苦。
他那惊悚的面容时而舒展做大笑模样,时而紧缩陷入沉痛中难以自拔。天际边随着他的心情变化飘飞起至阴至冷的小雨。
我朝他喊道:“别哭了!”但他喋喋不休的声音在哭诉中变得越发尖锐刺耳了。我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就像一把小刀一样,不断地向我脑中扎来,使我头疼不止。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再说下去了,当即拿出那两柄贴身的短刺刀两头一碰便飞起一步朝向他的胸口狠狠击去。
刹那间又是鲜血直流。
这老臭虫沉浸在哭诉中并没有察觉我的动作。当那一把尖刀已没入他的胸口足足一寸有余,大血瀑出,他才恍如梦醒般停下了他的哭诉转而大为惊讶地望向我。少时刻后,这老臭虫变得是满脸狰狞对我连连哭吼道,“痛痛痛——”
随着他的鲜血流注而出,令人惊讶的是,我在这梦中的不适感竟然惊人地减弱了。
我停下了动作,看他是否还有其他的言语,却只见他的表情又忽地舒展开来,一脸讽刺地对我勾了勾唇勾唇道:
“哦,你心疼了?骗你的,梦里怎么会觉得痛呢。这里可是我的梦境啊,专对付你一般的莽夫。你还想用你那一贯的暴力解决问题吗?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白云飘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敢在这里杀了我,我们就会一起掉入更深一层的梦境中……要想再醒来可就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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