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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小说:

穿成爸妈破案CP粉

作者:

涧木

分类:

现代言情

趴在沐绒棉腿上,三花猫睡得比先前舒坦多了。呼噜呼噜发出声音,整个餐厅都是这股拖拉机启动的死动静。

“什么鬼。”

段星洄在寸头上来回揉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在说段秉衡的一番话,还是在骂猫。

刚想问棉棉听懂没,却看见沐绒棉转身拉开书包拉链,从一堆语数外的复习资料里,拿出本夹在最里面的课外书。

那书封皮都掉了,泛黄的书页被几根棉线订着,边角全是褶子。

哗啦翻找几下,沐绒棉低着头,视线在蚂蚁大小的文字上,一行行扫过去。等终于看到要找的内容,沐绒棉把书一折,推到三人中间。

“犯罪标记。”

段秉衡点头:“对。”

沐肇明年轻的时候读的是公安院校,他老家不在汉津,是大学毕业后,院里统一安排工作,服从上级分配,他才扎根到了汉津,连带着他读书时攒下的各种破烂。

沐肇明箱子里的那些专业教材,沐绒棉小时候闲来无事,几乎都当做课外书看过一遍。

因此在段秉衡说完的瞬间,她立马就想到了刑侦学中的专业术语。

段星洄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接过书翻到最前面一看,好家伙,第一面赫然写着沐肇明三个大字。

老头用过的玩意,这书年纪估计比段星洄岁数都大。

敛了敛神色,段星洄顺着沐绒棉折角的位置,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教材书上对犯罪标记的定义很简单。

如果一个人犯罪的时候喜欢用左手,“用左手”就可以看做是他在行为上的习惯。

但当这种习惯出现在情感层面,便可以将其称之为犯罪标记。

犯罪标记是犯罪人在作案时不必实施的某种行为,一旦事实,就意味着其必定能够满足他的某种特殊的心理或情感需要。

“靠,这他妈完全就是变态啊,”段星洄感到一阵恶寒,“难不成让大家看着女学生自杀会让他感到兴奋?”

段秉衡挑眉,“你不已经说出来了吗。”

“道理我懂了,可是这根本说不通啊。”段星洄又把书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谁会冒着被抓的风险,专门找刺激,又不是为了打游戏通关。”

“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杀人法的想法。”段秉衡说。

“正常人的思维建立在法律、道德和共情之上,会本能地抗拒伤害他人。

而杀人犯的动机可能源于极度扭曲的价值观、精神疾病或反社会人格,他们的逻辑起点就与我们完全不同。”

“凶手之所以特意对现场进行伪造,我认为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炫耀挑衅,通过实现一场‘完美的艺术’,愚弄警方和公众,从而来体现他智力或能力上的优越感。

二是对死者的羞辱。”

段秉衡简单的一句话,倒叫段星洄心神一凛。

“我懂了,凶手营造出来的自杀假象出发点并不是为了自己,‘自杀’自始至终都是他为了死者准备的。”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歧义,段星洄哎了声,摆摆手,“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杀人不是凶手的最终动机,这只是一种对他来说可以达到目标的手段。凶手真正想要的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挑衅和侮辱。”

说到兴头,段星洄一拍桌子,从餐椅上站起来。

“所以你才让我们先从自杀案件开始查起,因为每一次作案对于凶手来说都是场精心策划的表演,如果听不到观众的反馈,杀人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了意义。”

段秉衡悠悠的答:“还不算太蠢。”

段星洄感到一阵恶寒,汗毛竖立,摸了摸裸露在外的小臂,摸到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沐绒棉赞同段秉衡的观点,心情变得愈发凝重紧张。

“但是凶手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恰好成功,意外事故伪造起来比自杀更为容易。

为了达到最终目标,退而求其次,凶手选择以‘意外’结束被害人性命的概率同样不小。”

“说得很对。”

段秉衡静了一瞬,像是留给沐绒棉消化整理的时间,然后才又开了口。

“而且特定的选择标准是连环杀手‘签名’的核心组成部分。

大多数连环杀手在作案前会长时间沉浸在暴力、控制的性幻想中。他们选择的被害人,往往是其幻想中某个‘原型’的化身,通过杀害这个具体的人,他们将虚无的幻想变为现实,并在此过程中体验对他人生命和死亡的绝对控制权,这是一种极端的权力满足。

其次,凶手可能对某一特定群体怀有极端的仇恨,被害人并非作为独立的个体被杀害,而是作为那个群体的象征。杀害他们,是凶手对整个群体进行报复的一种扭曲方式。”

“根据当前我们收集到的信息,我更倾向于第一种观点。

所以凶手在挑选被害人时,应该会有一个或多个较为类似的个体特征,从而将他的满足感持续维持在一个较高的阈值。”

“等会,”段星洄起身,老老实实给自己披了件外套,才又坐回到讨论激烈的餐桌前,“可是江沁月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难不成她的死,和陈君林、黄秀兰没有联系?”

段秉衡答:“我不这样认为。”

“为了满足特殊孤僻的情感需要,犯罪人的行为会随着心智和体力发生变化,但无论表现形式如何改变,例如顽固,怨恨,嫉妒,霸道,暴力,狂妄自信,其内核总会有相似之处。

个体犯罪行为是由多种因素决定,是多重动机和外部因数共同影响的结果。

也许凶手在挑选江沁月受到某种因数影响,改变了他以往的作案手法,从自杀变成了毫不遮掩的他杀,但可以确认的是,凶手对被害人的羞辱并未停止。”

沐绒棉补充:“将尸体扔在公共厕所,这个行为的嘲讽意味本就很明显。”

“行吧。”

段星洄耸了耸肩,他们现在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有方向总比没方向好,就算错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段秉衡又静了一瞬,转头看向沐绒棉,问她:“你对陈君林的了解有多少?”

沐绒棉知道他是想从陈君林的死入手,想了想答:“君林并不是从小就在汉津长大,她们家大概在2000年的时候才从下面的县城搬过来。

她上面还有个哥哥,不过叔叔阿姨并没有一开始就把她哥接过来,是等陈叔叔从三中辞职,开办复读机构,生意有了起色后,才让陈大哥从老家学校转了过来。陈大哥在汉津没呆太久,转学过来的次年就高中毕业考去了外地。

君林脾气好,虽然平时她打扮像个男孩子,但很少有见到她在外目红耳赤的样子。哦,对了,君林去年还参加了市里举办的家风故事大赛,她的演讲得了奖,陈阿姨找人在汉津市日报上发表了相关报道,为了这件事,陈大哥还专门从公司请假回来,拿着刚发的工资,带着她们一家四口去新城区新开的自助餐厅吃了一顿。”

那天君林原本打算叫上沐绒棉一起,但是因为撞了奥数初赛的时间,所以才作罢。

段秉衡不置可否,笔尖在纸面上敲啊敲,“家庭幸福,成绩优异,循规蹈矩,外在评价正面。而且……内在与外在表现有一定的割裂感。”

沐绒棉清楚,段秉衡指的是君林吵着要换班的那件事。

确实。

在外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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