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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名利遮目风云起,小人筹谋得胜时

小说:

洛京拾遗

作者:

五醍浆

分类:

现代言情

正当贾后为雍凉之事焦头烂额之际,赵王却在孙秀的提议下,处处揣摩贾后心意,替她出谋划策。

贾后每有令出,张华、陈准还会针砭时弊地臧否几句,赵王却总是毫无原则地附议。渐渐地,贾后竟觉得赵王这个老东西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待他愈发亲厚起来。

同时,赵王与太子的关系亦暧昧不清。东宫属员多有秘密出入赵王府者。

赵王在皇后面前也从不隐瞒这点,太子派谁来,说了什么,俱一五一十地密报给皇后知晓。

以至于贾后自信地以为,聪明如赵王,绝不会受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拉拢。多半还是太子一厢情愿。于是对太子更加厌恶——储君私联诸侯,其心不言自明。

张华为此特地来找过裴頠。他忧心赵王别有用心。毕竟这可是位手捧藩兵的诸侯。他犯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地讨好一个无子的皇后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頠拈须沉思片刻,道:“如琅琊王氏也未可知。”赵王也许想学琅琊王家那样,两头下注呢?

张华眉头紧锁,心里不大认同。琅琊王氏虽然两头联姻,可也没像赵王这样伏低做小地当皇后的狗腿啊!这般纡尊降贵地献殷勤,所谋非小啊!

与此同时,椒房殿内,贾后手持一份密折,无声地看着,脸上虽不见喜怒,但是侍奉她的心腹女官陈舞,却从她略带颤抖地指尖找到了答案——娘娘如今必是愤怒至极。

鲁国公贾谧跪坐下首,低头将近来调查所得禀报道:“近日,太子买下诸多田产,多积私财结交小人。听侍奉他的婢子密报,太子曾扬言……”

贾谧突然停下来,故意咽了咽口水,假装战战兢兢地瞟了一眼上首,见皇后仍不为所动,终于咬牙下“猛料”,道:“待他继位,定要效仿杨氏旧例,除您后位,囚于金庸城,夷我贾氏三族!”

“竖子!”贾后终于暴怒,“啪!”那份密折被她狠狠掷了出去。殿里的黄门、宫人吓得跪倒一片。贾后身边的红铜冰鉴亦在她盛怒之下被推倒在地。

陈舞赶紧去扶,就听得贾后对身边的黄门道:“速去请赵王。”

陈舞手一抖,扶了一半的冰鉴咣当一声又倒了。

贾后却恍若未闻,只见她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头上丛生的银发竖得更为明显。纵是侍奉多年,陈舞也未见过皇后如此吓人的模样,心底不禁一寒。

贾谧亦拜倒在地,表面瑟瑟发抖,实则嘴角噙笑——司马遹,娘娘前些年就想动你,都被大母劝和下来。如今大母才走,你就这般作死,看如今还有谁能保你!太子的这些动作有一部分正是赵王透漏的,可见连宗室都不向着东宫!

贾谧自觉胜券在握,太子倒了后,娘娘必不会把储君之位让与旁人。他目露精光,既然贾家能以外姓承嗣,焉知天家不能?

前朝人心浮动,钜鹿郡公府的后院依然安泰祥和。

司马毗这一阵似乎很忙,自上次一别后再没来过,只是隔三差五地遣人送些稀罕玩意儿来。

裴妍既盼着他来,又怕他来。毕竟正如裴妡所言如今钜鹿郡公府一门丁忧,能直接询问朝堂动向的人少之又少,不巧东海王世子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裴娴那里传来消息,道张家父子近来在没有援军的情势下,依然小胜了几场,稳稳地守住了凉州的地盘,没给敌军钻空子的机会。那帮反贼似乎放弃了张家这块硬骨头,转而去攻别的路子了。

很快,张茂的信使也到了,除了报平安的家信,还捎给裴妍一匣子成色上佳的红宝石,道是梁王所赐,正好与裴娴的说辞相应证。

裴妍大大地舒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一旁的裴妡从匣子里拈起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对着太阳照了照,半只眼珠都被浸染成了血色,是正统的鸽血红。

她点点头,叹道:“倒是好物。我若是你,便叫那张郎君的手下按裴家两房分了再送一次,好叫阿父知晓张家的感恩之心。”这是在暗示张茂不会做人呢。

裴妍却没听出她的深意来,只是觉得妹妹说的在理。她让容秋唤了传信的婆子进来,让她按照裴妡交代的去办。

不料那婆子恭谨地回道:“郎君早已安排妥当,郡公与亭侯处另有孝敬,只是晚到几天。”原来张茂早就安排好了!

这就好!裴妍顿觉松快许多。

裴妡仍是不屑,但张茂确实处事周祥,只好道:“看不出来,张郎君还是个伶俐人。”

时序入秋,因在丧中,今年的中秋过得很是惨淡。

裴憬的妻子柳氏已是大腹便便,小郭氏又感染了风寒,裴妍陪着母亲和大嫂在家宴上坐了坐,就扶着她们回去了。

东海王府倒是送来不少节礼,因小郭氏身上不好,柳氏又即将临盆,便由裴妍清点接收。

里面有不少珍奇的药材,裴妍立刻派人交给顾和缓,看能不能为阿母配出几方固本培元的药丸来。

小郭氏趁势招来女儿,对她道:“自你与世子订亲,从来只见他来,未见你去。虽说女子矜持,但来而不往,如何增进情意?待顾和缓药丸做成后,你当亲自送些与你姑姑和世子,也算成全恩义。”

裴妍不想去,借口道:“儿在丧中,登门多有不便。”

丧中忌婚娶饮宴,华服酒肉,但偶尔的亲戚串门还是可以的。始平公主不照样回宫见帝后?

小郭氏不满意地摇头,点着女儿的脑门,斥道:“夫妻以恩爱为第一要义,你这般冷落家姑与夫婿,来日必有你的苦头吃!”

裴妍没有理会小郭氏的“逆耳忠言”。她自认她的未来定是与张茂在一起。她的家姑和夫婿,在凉州哩。

十月飘雪,洛阳人被初冬的严寒吓得措手不及,纷纷翻出家里的厚衣物。那些没钱的穷人,只能哆嗦着蜷在寒屋一角,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凉。

京城里房屋坍塌无家可归者,无衣御寒者,无粮饿死者,愈来愈多。

张华和陈准为此忙得焦头烂额。这还是京城,可以想见京城之外,当是如何惨状!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久,陈准的担忧终于还是发生了——周处刚到关中,就被梁王设计,以五千疲兵挡齐万年七万兵马,最终力竭战死。

随着周处战败身死的消息传来,雍凉刚刚好转的情势又直转而下。

贾后对梁王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裴頠收到消息后,亦对梁王失望透顶,对周处颇觉愧疚,然而又无可奈何。和赵王一样,梁王也是宗室里的大长辈,还是手握兵权的诸侯,即便帝后又能奈之何?

至于陈准,据说气得当庭仰倒。他与周处乃刎颈之交,如今痛失挚友,怎能不愤恨!

而贾后亦后悔万分,早知道就该听陈准的,换个人去了!

然而再悔不当初也无用,人死不能复生,战事更是不等人。贾后只好咽下窝囊气,听从张华和陈准的建议,颇不情愿地祭出手中王牌——命黄门侍郎、积弩将军孟观为征讨大将军,帅宿卫兵西征。

裴憬的妻子柳氏便是在这个多事之秋临盆了。

这个孩子已经比预产的日子延后了半月有余。这是长房的第一个孙辈,因此小郭氏不顾风寒未愈,依然坚持坐镇外厅。幸好王夫人也在,始平公主和崔氏亦在一旁帮衬。内室里虽嚎啕不断,但仆婢、稳婆来往有序,还算平稳。

裴妍因还是在室女,被小郭氏关在了门外。同样被关在门外的还有裴憬。听得里间传来的一声声惨叫,兄妹俩俱脸色煞白。

为避嫌,二房的男子未过来,裴妡未出嫁,王夫人亦没让她来,但裴妡却自作主张地跑来找裴妍。

她到的时候,就看到大堂哥裴憬袖着手来回走动。裴妍也跟傻了似的,盯着眼前闭合的门缝一动不动。裴妡也被门里柳氏的惨叫吓愣了。饶她在宫里多年,也是头一回亲身经历别人生产。

她有些迟疑地走向裴妍。

裴妍发觉堂妹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声道:“你听!生孩子竟这么疼呢?”

适时,门里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

柳蕙素来温柔,与人说话时,声音都是轻轻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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