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拱手道:“失礼了,在下牧训。”
曲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没有名字,她不喜欢自己原本的名字,周老爹只开始问过她一次,她谎称不记得了。周老爹平常便只叫她丫头。
其他人都默认她姓周,常唤她周姑娘,久而久之她也自称姓周了。
只是如今寻了个称心名字,她便将这个跟随了她八年的姓氏也舍弃了。
“你这名字倒是随意,但也别有一番趣味。”牧训合上扇子说道。
“这可是我自己取的,我可喜欢了。”
牧训也不拆穿她,只是起身跟她道别,“曲姑娘,今日你我交谈,我心中很是欢喜,自此一别,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曲屏朝他抱了抱拳。
她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吃到最后撑得不行,早知道会跟牧训聊起来,她就会去他那儿蹭一顿了,吃又吃不完,还废了好几百文。
看着店小二收拾他那桌几乎原封不动的饭菜,曲屏神情懊恼。
还是得找份差事做才行,坐吃山空终究不是个法子。
曲屏以前跟着周老爹混江湖,全国各地到处混,就是没来过京城。
周老爹轻功不错,也会些拳脚功夫。
听他说他之前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当然他口中的说辞是“路过顺了点儿东西”,收留了她之后,他就很少干这事儿了,改为行骗。
开始的时候是带着她装可怜,那时她年纪小,身形瘦弱,便只跪着假哭,他在一旁施展些招式,那样也有些铜板,勉强糊口。
她再大些了,他们便又搞些“卖身葬父”这一套,得了银钱就换个地方,倒是有几次被识破差点叫人给打死,她虽也会些轻功,到底不算厉害,三两下就被逮住了。
周老爹脾气暴躁,对她也凶得很,可那些年就是牙齿叫人打落了都没抛下她一个人跑。
相依为命多年,这两年曲屏时常会想起他。
她缓过神来,摇了摇头,心道:眼下先去寻人才是要紧的。
曲屏走老远,回到来京城时路过的一间破庙,那里常有些人聚在那儿。
有江湖人士,也有地痞无赖。
一走近,就见几个衣着破烂的青年在数铜板。
曲屏便开门见山地向他们问起谈姑娘,他们几人倒还真听过这人。
只是都摇头,道:“这都十年过去了,我猜那人保不准是死了,不然哪能这么久还找不着啊。”
“是啊是啊,小姑娘,我看你也像是江湖人士,早些年京城倒是也有许多能人异士因着重金去寻,可最后都没个结果。”
“之后又有好些人谎称是那谈家姑娘,往那谈宅一站就被人轰了出来,后来谈大人突然病死了,没的赏钱,也就没人去谈宅冒充了。”
赏钱不赏钱的曲屏倒无所谓,她早些年也遇到过一个有钱人,过了数月的富贵日子,贵人死后她就对钱财不再像以前那么渴求了。
她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本事,在这京城扎根还是没有问题的。
左右不过是老本行,周老爹病重的那一年,行动不便,抓药又费银子,只靠他们之前那一套根本就挣不了几个钱。
那时当地县太爷千金被土匪给绑架了,她为了赏金孤身去了土匪窝,之后便被抓了起来九死一生,好在最后千金得救,她虽没得到赏金却拿走了不少宝石。
可惜那些宝石还没来得及变卖换成银子去买药材,周老爹就病死了。
只是……只是当时还知道是被土匪绑走的,也知道是哪个山头,跟如今这情况却是截然不同。
“那谈家姑娘定是死了,兴许那谈大人也是得知这个才病死的呢。”
曲屏虽没点头,心里却是有些赞同。
毕竟过了十年,便是在现代也难以寻回,更别提这个时代了。
曲屏想起那宝石项链又馋得不行,她沉思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
既然是传家宝,那方大人定然不会轻易给她看,更何况摸了。
找回谈姑娘不太现实,可装成她的样子将那项链骗到手把玩一番,还是行得通的。
等玩腻了便还给他。
事情败露了总不至于能丢了性命吧,最多不过在牢房关几天。
她如今居无定所,早些年贵人送她的那些宝贝,她离开时也没能带走。
想着曲屏便问道:“你们可知那谈姑娘长什么样儿?是什么性格?”
干瘦青年哂然一笑,回道:“她好歹是官家小姐,我们哪见过呀,不过听说身体不大好,从小药当饭吃的。之前那些人听说有好几个冒牌货长得跟谈家小姐十分相似都被拆穿了,你这样儿一看就不像千金小姐。”
闻言,曲屏摸了摸脸上干起的皮,尴尬地笑了两声。
其实她包袱里装了两套换洗衣物,其中一条天蓝色襦裙,料子极好,是当初从贵人家穿出来的。
倒是可以换上这身,再好好洗把脸,先去谈宅门口试试。
换上襦裙之后,曲屏在水面上照了照,还是很违和。
她如今这模样穿上这裙子,旁人怕是也会以为这衣服是她偷来的。
花费银钱改头换面又不划算,万一还是被轰出来了,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最后,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换上另一套更加破旧的衣服,大摇大摆地朝谈宅走去。
到了那儿,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这谈家原来的当家的病死了,该是大不如前了。可单看装潢倒看不大出来,反而奢侈得紧。
牌匾是楷体,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曲屏没有在意行人的注视,径直跨上台阶,拿起门环扣了扣。
不多时大门便开了一条缝,露出家丁装扮的人影来。
“你是何人?”家丁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看她灰头土脸,身着破旧,神情颇为嫌弃。
“……我是谈家人。”话音刚落,曲屏还没来及说早就想好的说辞,大门便砰地合上了。
“哪来的疯子?这是得癔症了吧?便是谈家最下等的丫鬟穿得都比你好。”
看着紧闭的大门,曲屏只隔着门板听到了这句话。
果然,这样根本行不通。
走了这老远,曲屏有些不甘心,便又开始拍门。
“我真是你家小姐,你年纪还小,才认不出我,你快些叫宅中的老人出来。”
这话本是她随口说的,没成想那家丁还真叫人去了。
“你且等着!”听着语气不善。
“不会是去叫人把我打一顿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曲屏环顾四周,思量着待会儿万一来了几个壮汉打她,她该踩哪里飞过去。
这话可不是玩笑话,她以前还真上过这种当,腿都差点被打折了。
“嘎吱——”
曲屏闻声扭头看向大开的木门,果真站了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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