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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 46 章

小说:

锦衣玉面

作者:

年年乐事

分类:

衍生同人

酒过数巡,那陈年花雕便显出威力来。

谢攸酒量差,两盅下去即有醉意,此后的一盅接一盅,舌根木钝,也尝不出是醇是烈,竟变得分外好入口。整个人就像被一把小火烘烘地烧着,莫名的兴头只管往上拱。别人来劝酒,立马有股豪气冲上顶门,来多少都仰脖灌进去,只道是痛快。

什么酒量也敢这么喝?裴泠冷眼旁观。喝喝喝,喝死算了。

那厢程安宅正摇晃着吟诗:“墙根老树碧生苔,门卷疏帘、嗝——”还未念完,一个酒嗝冲出,把自个儿噎得直咳嗽。

“诗……诗兴不佳!不如高歌!”这厢周大威扯开嗓子唱起了市井俚曲,“俏冤家,我别你三冬后,拥衾寒,挨漏永,数尽更筹。肩膀上现咬着牙齿印,你……你实说那个咬!我也不嗔,省得我逐日间将你来盘问。”

调子跑到九霄云外,周大威终于唱欢了,一把拽起伏案的谢攸:“学……学宪大人,你且说说,我这曲儿唱得可还入耳?”

猛地被人拉来扯去,谢攸只觉头晕目眩,差点呕出来。

那处在角落提着酒壶作诗的程安宅,迷蒙着眼又慢悠悠晃到裴泠面前,乍然叫道:“好大一只蚊子精!上差莫怕,且让下官来擒……擒它!”言讫,抬掌便要拍过去。

“够了!”

裴泠猛地拍案,“砰!”一声惊响。

周大威和程安宅纵然是醉得脑子糊涂了,但裴泠一发威,那刻在骨子里的害怕立时令他们噤了声。

二人觑着眼,互相偷瞄,尔后乖觉地挨着椅角坐下。只是方坐定未及一息,便觉腹内浊气翻涌,先是程安宅喉头“呃”地一响,周大威紧跟着“嗝儿”一声,须臾打嗝声便此起彼伏。

看着这群丑态百出的醉鬼,看得她脑壳疼。

“堂倌!”裴泠气得扬声喊人,“把他们仨叉出去!”

*

万籁渐寂,街角传来辚辚车声,由远及近,一辆青帷油壁车缓至府门石狮子前,“吁——”地一声勒住。小厮麻利跳下,搁好脚凳,打起车帘子。

裴泠随即下车。

“公子,仔细脚下。”

只见小厮已躬身探入车内架住谢攸一个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出车厢。

裴泠摆了摆手:“回罢。”

小厮闻言作了个揖,而后让谢攸扶住门口那尊石狮子,自驾车走了。

谢攸脚下虚浮,如踏云端,眼前物事灯影幢幢,花树叠叠,竟都生出了虚影,已是莫辨方向。

裴泠也不扶他,兀自走前头,任他在后面走得左摇右摆、东碰西撞。

虽是个分司衙门,然规制俱全,大堂、二堂和三堂即内宅,层层递进,一重院落套着一重,路径本就深远曲折,此时便更显漫长了。

“裴……裴泠!”

她顿步,蹙眉回首:“你叫我什么?”

“怎么,你不叫裴泠?”

谢攸真是醉狠了,放在清醒时岂敢这样与她说话,现下如此般张狂一次,竟然感觉特好?甚至还想再张狂一点?

裴泠眼见他一路趔趄而来,言行举止间似是失了平素的克制守礼,那双眼睛牢牢系在她身上,一股似曾相识涌上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迅速拉近。

仅余一臂。

“欸——”她指着他,退后半步抵住了墙,遂推了他一把,“别给我动手动脚,还想再被摔一次?”

谢攸被这么一推,差点没倒地,身子堪堪站住,又直逼上来。

“我忍不住了!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他突然这么着吼了一句,裴泠都觉是自个儿耳朵不好使,给听岔了。

“你说什么?我折磨你?”

“对!”

裴泠撇头哼地一笑。

觑得她这一空档,谢攸倏然欺近,抬手就撑到墙上。袖缘掠过脸颊,一条手臂已然横斜,不偏不倚,恰恰拦在她耳畔。刹那间,两人气息可闻,近在咫尺。

下一瞬,裴泠直接给了一脚。

“啊——”

谢攸脚背吃痛,叫出声来,手臂卸了劲,赶紧蹲下去捂脚。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该!好端端说话,偏要挨挨蹭蹭作甚?我听得见。”

谢攸颈项向上仰起望她,面颊因用力而更添绯色,两道墨画似的眉蹙着。

“你捻死我就像捻死个蝼蚁,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靠再近都不敢。”

裴泠环臂笑了:“你可是个敢想也敢做的人,我先前那是小瞧了你。”

谢攸挣扎着站起来,身形摇晃。

“这话已是再提起了,究竟我行止有亏,何处得罪了你?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个大头鬼!她恨不得再狠狠踩上一脚。

又是没有回音。

谢攸胸脯起伏,气息急促,似有什么欲发不得,强自按捺。

忍忍忍,忍什么忍?他早就忍不住了!

“凭你怎么责罚也罢,偏就这般不理不睬,怄得人难受,我受不住了!”

这几日以来,他简直受够了她的冷面相对、爱搭不理!到底是什么事竟令她也不能敞亮地说出来?便是他有行差踏错处,径直说与他听,把他揍一顿都好,又有何妨?两人之间既有症结,不是应该想办法解决吗?为何她不是回避就是漠视?到底为何啊!她怎么就喜欢这样处理问题?这样他会痛苦的啊!

裴泠斜睨他一眼:“有病。”

“对!”谢攸语气重重地,“我有病!我被你整出心病了!”

莫名其妙又遭一顿吼,裴泠脾气也上来了:“对着我发什么酒疯?要发酒疯回你自己屋去!”言着,她转身就走。

“不准走!把话说清楚!”

谢攸探手便欲去抓她,裴泠早有提防,手臂倏地向后一掠,他本就步履虚浮,一下就被这力道带得倒在地上,“噗通”一声。

屁股好痛。

裴泠头也不回,径直朝廊上去。

走得老远,已要下廊进内宅,却见她步子渐渐放慢,然后顿住,回首。

从此处望去,犹能窥见那跌坐在地的狼狈背影,少顷,他肩膀好似一垮,整个人随即向后仰倒,就这么躺下来了。

这是想睡在那儿了?

管他,又不是大冬天,冻不死。

裴泠转背回来,提步下廊。

可……他身子骨尚未养结实,万一今夜受凉起了病,岂不耽误明日行程?

这般想着,脚步又是放慢,再次顿住。

真是欠他的,烦死她了!

裴泠绷着脸又回来了。

谢攸双眸紧闭,仰面卧于青砖地,头上的忠靖冠歪了,衣衫也沾了尘泥。

“欸,”她用靴子顶顶他,“起来,回屋去睡。”

谢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也懒得睁开:“我起不来,要么你扶我。”

裴泠抬起脚,在他胸膛上方虚踩两下,心里稍微好受些了,便弯腰攥住他一个胳膊,一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许是带着脾气,那力道真是相当强劲。

他踉踉跄跄抢出数步,头上那顶本就歪斜的忠靖冠,经此一挣便彻底掉了。这下真不是他作态,一阵眩晕感陡然袭来,眼前金星乱迸,耳内嗡嗡作响,连冷汗都下来了,身子软绵绵地又歪倒下去。

裴泠及时展臂,一把托住了他的后心。

谢攸本能地攀住她,劈头一句:“使这么大劲,要摔死我不成?”

裴泠皱了皱眉,她自忖两人并未熟到他能用这样的态度与她说话,真是酒品看人品,原来谦谦君子就只是一张面皮。

“你不扶我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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