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安红着眼睛回到了听松院,抽泣着进了内室,坐在床榻边上抹着眼泪。
外面的翠嬷嬷一惊,与碧澄对视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内室之中,碧澄则在外面悄悄探头进来,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拂冬陪在姜奕安身旁,揽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翠嬷嬷急道:“刚才还好好的,王妃这是怎么了?”
拂冬回避着翠嬷嬷的目光,只轻抚着姜奕安的肩膀,姜奕安抽噎了一声,道:“没什么事,嬷嬷先下去吧。”
翠嬷嬷虽然着急,但也不会违抗姜奕安的命令,行礼后便下去了,出去后问碧澄道:“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碧澄摇头,派人出去打听回来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沉默着并不说话,反倒是翠嬷嬷一脸气愤,道:“王爷这也太过分了!”
碧澄则宽慰道:“嬷嬷莫气,其实王爷在与不在也没什么分别,反而王爷不在,咱们还能自在些。”
“你倒是心大,自在归自在,可若是长期分居,王妃如何能得到王爷的喜爱和欢心呢?”翠嬷嬷叹了口气,道,“王妃这样好的人儿,王爷怎就不知道珍惜呢……”
碧澄望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道:“嬷嬷,咱们是太后从内务府拨过来伺候的,只留意王爷王妃生活起居诸事即可,倒也不必为了二人的夫妻感情殚精竭虑。”
翠嬷嬷则不以为意,反而语重心长道:“咱们虽是内务府的人,可日后就在这宸王府扎根了,主子关系和睦,脾性就好,主子脾性好,咱们的日子才好过。”
碧澄撇了撇嘴,但并未让翠嬷嬷看见,又宽慰了她几句,便继续去做自己的差事了。
内室之中的姜奕安好不容易止了哭,突然觉得有些丢脸,将头埋在了拂冬的肩上。
她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而且还是在李长昀面前哭得这般狼狈……
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好哭的,成婚前李长昀就跟她说过,他每月只在王府住两日,其余日子二人各过各的,反而是她先求着他教她木雕,让他破了戒,在王府多呆了这么些时日。
说到底,李长昀已算是为她退让良多了。
可她也只不过是不想在府中孤零零的,想有人陪着罢了……
姜奕安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错,唯一的错处在于奢求一个冷心冷情之人的陪伴……
不就是木雕吗,她就不信,没有李长昀她还练不好了!
姜奕安虽然将自己劝好了,但心里还憋着一口气,起身后大踏步走出听松院,让众人都别跟着,自己去了李长昀的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
没有李长昀不要紧,这个虎形木雕笔架,她靠自己勤学苦练,一定可以雕好!
姜奕安进了书房之后,整整三个时辰没有一点动静,就连午膳时分拂冬来唤她,她都说不吃了。
夏原在角落里悄悄看着,谨记李长昀的嘱托,一刻不落地盯着,只见姜奕安坐在桌案前刻苦地雕那块木料,还颇觉赞赏,只是没过一会,姜奕安就开始发呆了。
然后,就看姜奕安的头一点一点,很快便睡着了……
姜奕安突然感觉很冷,浑身颤抖了一下,悠悠转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睡着了。
没人陪着自己实在难受,而且太容易走神了……
姜奕安颇觉懊恼,双手把玩着自己方才雕刻出来的那个虎形笔架,因着手指受伤的缘故,今日雕刻的这个还不如前几日呢。
姜奕安拿起前日她雕得最满意的那一个端详了片刻,只觉得这老虎威严不足,反而倒是憨态可掬,看起来颇为蠢萌。
这样的老虎,怎么送得出手!
若是王爷此刻坐在她身边,定能指出修改之法,要么直接上手替她雕,要么手把手教她……
好想他啊!他要是在身边陪着自己就好了……
姜奕安手托着腮,畅想着李长昀坐在自己身后,双臂拢住自己,手把手教自己如何下刀,如何施力……
姜奕安突然想到自己还跟他憋着气呢,猛烈地晃了晃脑袋,将这样的情绪赶出脑海中,打开桌案下的小箱笼,便见几块上好的紫檀木,还有两块十分名贵的乌木。
两块乌木气味幽香,且大小相近,姜奕安伸手触摸,突然灵光一现。
姜奕安左思右想,挑出自己所雕刻最满意的那个虎形笔架,连同所有的工具一同放在了箱笼之中,抱着箱笼出了书房的大门。
待姜奕安走后,夏原又偷偷进了书房,见除了箱笼没再少别的,才松了口气,待他悄悄来到听松院后,听到的便是姜奕安要回仁国公府的消息。
……
姜奕宛因公婆病已大好不必伺候,已回仁国公府住了多日,此刻瞧着许久未见又突然回来的妹妹,惊得说不出话来。
姜奕安急着回来,午膳都没用,饿得头晕眼花了,回到自己的泥融院后连吃了两碗饭。
姜奕宛看着她被包扎的手指,忙问是怎么了,姜奕安只说不小心划伤了,不严重。
姜奕宛便没再多言,待妹妹用完了膳后,才开口道:“怎么了这是,要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待残羹冷炙都被收走了,姜奕安抱着从宸王府带回来的箱笼,放在桌案上,道:“我回来是想求姐姐一件事。”
姜奕宛一脸怀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妹妹,道:“何事?”
姜奕安起身,讨好地给姜奕宛捶着肩膀,道:“我记得姐姐有一对白玉镇纸,上面的花纹似是猛虎下山,可有此事?”
姜奕宛神色更异,满脸探究之意,道:“你向来不喜欢舞文弄墨,我读书写字时更是不愿靠边,怎会记得这般清楚?”
“自然是姐姐读书写字时,我在一旁悄悄注意到的。”姜奕安捏着姐姐的肩膀,道,“姐姐能不能将那对镇纸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好几年没见过你读书写字了,怎么突然想起用镇纸了?”姜奕宛将手背贴在姜奕安的额上,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姜奕安拂开姐姐的手,道:“不是的姐姐,我是要学木雕的,想借那纹样练习一下,等我学会了就还给姐姐。”
笔架还是太难了,以她现在的能力怕是刻不好。
还是镇纸更容易些。
“木雕?”姜奕宛很感兴趣,道,“你怎么有这个兴致,谁教你的?”
姜奕安支支吾吾半晌,道:“姐姐只说借不借嘛……”
“借!等过会姐姐给你拿来。”姜奕宛拿她没办法,只是瞧着她神色有异,心中觉得不妙,便试探道,“王爷这段日子不是都在王府住着吗,他没陪你回来?”
姜奕安坐在了姐姐身旁,避开了她的目光,只干巴巴道:“没有呢,他回道观了。”
姜奕宛暗道不好,笃定道:“你和王爷吵架了是吗?”
姜奕安猛地抬眸看向姜奕宛,磕磕巴巴道:“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姜奕宛叹息了一声,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姜奕安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包扎的手指:“没什么大事,就是王爷之前答应过我要留在王府教我木雕的,但是现在我木雕还没学会,他反而要回道观了。”
“明明答应我了,却又不信守承诺,我生他的气了!”
姜奕宛有些不解,道:“你是哪里得罪王爷了?”
姜奕安苦着脸道:“若我当真得罪他了,也不会为此事苦恼了。”
姜奕宛却有些担忧,道:“说不定王爷只是有事要忙呢,你这样一言不合便回了娘家,可是不大合适,总要派人跟王爷说一声。”
“我才不要跟他说呢!”姜奕安撇撇嘴,道,“王爷他根本不关心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跟他说了也是白说的。”
姜奕宛却不赞同,轻声道:“可我瞧着,王爷还是很关心、看重你的。”
姜奕安心中憋着气,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我要他的关心和看重又有什么用……”
“你们毕竟是夫妻……”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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