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昀双目盯着床帐,浑身紧绷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向全身袭来。
身旁的女子呼吸清浅,一动不动睡得正香,那股桃花香气还往他鼻息里钻,整个人趴在了枕上,被褥只盖到了腰身往上,蝴蝶骨露在了外面。
她的蝴蝶骨纤细又圆润,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缠绕着绯红肚兜的系带,更要命的是还有一粒小巧的红痣在后心正中,随着她的呼吸颤动着。
昨夜梦中的一切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李长昀还记得他伸手抚摸她蝴蝶骨时她会如何反应,而且他力道很轻,她反应却很是剧烈,当他指尖如微风般草草掠过时,她那声音听起来好像要哭了,而且会在他怀中讨好般地蹭来蹭去……
李长昀呼吸一滞,立刻起身将已凌乱不堪的被褥卷起来扔在了一旁,又摸了摸榻上。
还好只是有些湿,分不清淋湿床榻的究竟是什么……
李长昀长长呼出一口气,快速地穿上外裳,抱着被褥出了房门。
拂冬已经在院子里指挥婢女洒扫了,看到李长昀出来后急忙行礼,目光落在他抱着的被褥上,顿时一脸疑惑。
李长昀看起来镇定自若,道:“方才不小心将茶泼在床榻上了,今日记得清理一下。”
拂冬急忙应是,道:“那王爷将被褥给奴婢吧……”
李长昀却拒绝了,不等拂冬再说话,便匆匆出了听松院,步速较寻常快了许多。
李长昀在书房外的湢室门口将被褥扔给夏原时,夏原惊得瞪大了眸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长昀冷冰冰道:“将这床被褥洗干净。”
“而且谨记,万万不能让王妃知晓。”
话毕,没有留给夏原一个眼神,便进了湢室,冷酷无情地关上了门。
李长昀急不可耐地泡进冷水之中,脑中终于没有方才那种混沌之感,倒是愈发清明。
他是男人,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故而还是自己修行不够的缘故……
这段时间在王府中呆的太久了,无论是否是姜奕安有意为之、蓄意勾引,自己定力不足险些被诱惑已是事实。
而他能做的,便是重新冷硬起心肠……
而被关在门外的夏原抱着被褥,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有些错愕,听到房中传来的水声,才叹了口气,抱着被褥去了浆洗房准备洗,谁知张瞻却来了,道:“有事找你,你随我来。”
夏原苦着脸道:“可殿下让卑职将这被褥洗好,卑职还没洗完呢。”
张瞻无奈地捏了捏额角,道:“之前进书房的那个婢女需要你认认,洗被褥哪里比得上此事重要!”
夏原有些纠结,道:“可是……”
“浆洗房有专门的下人,一床被褥还非要你洗?”张瞻气不打一处来,佯装要打他,“我瞧着你愈发会当差了,连差事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
夏原立刻放下被褥,抱着头躲藏着道:“我这就去,劳烦张叔记得找人帮我将这被褥洗干净。”
……
姜奕安醒来后,发现李长昀不在后,倒也没觉得奇怪,在宽大的榻上翻滚了一下,察觉到李长昀的位置似是有些湿。
她轻唤了一声拂冬,待她进来后,听拂冬说才知,原来是李长昀今日一早将茶水洒在了床榻上。
“王爷奇怪得很呢,今日一早抱着被褥走的,奴婢说帮王爷洗,王爷还拒绝了。”
拂冬给姜奕安梳妆,碧澄正在整理床铺,手试探着摸了摸濡湿的那块,一副恍若未闻的神情,将换下来的床铺抱了起来。
翠嬷嬷则一边摆膳,一边啧啧称奇:“王爷不像是那般冒失的人,听着倒像是借口。”
姜奕安也觉得奇怪,转头问道:“那嬷嬷觉得是什么缘故?”
翠嬷嬷打量了姜奕安半晌,目光流连在她露出来的脖颈,见那肌肤上雪白如常,惋惜地摇摇头,道:“奴婢不知,王妃不如直接问问王爷。”
姜奕安却犯嘀咕了,为了这样的小事去问李长昀,也太小题大做了……
姜奕安正用着早膳的时,张瞻来了。
张瞻脸上的笑意比往常要浅淡许多,一直低垂着眸子不看姜奕安,只道:“启禀王妃,如今已是盛夏时节,王府按惯例会补贴些暑热银子,烦请王妃派人将听松院所有的丫鬟仆妇都集中起来,一刻钟后在正厅集合,统一发银子。”
姜奕安没想到王府还有这样的惯例,道:“这会不会太麻烦张叔了,不如我让拂冬点了人头,随张叔去将银子尽数取来,直接分发了就是。”
张瞻的笑容有些发僵,道:“不麻烦的,本就是王府中人皆有的,每年都是所有奴仆聚在一起发的,毕竟都在一起做事,多说两句话便结识了,日后也好更尽心在王府做事。”
姜奕安觉得有理,便让拂冬将听松院的人都召集起来,自己继续用膳。
正厅之上站满了人,张瞻站在上首说了两句,便安排夏原挨个发银子,夏原速度很快,不一会便发完了,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颓唐,立在张瞻身旁看起来蔫头耷脑的。
张瞻面色也凝重了些,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让众人都散去了,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书房之中的李长昀仍是一身素白衣衫,将木簪插在了发髻上,转头看向张瞻,眉心紧蹙着道:“当真没有?”
张瞻摇头,看起来神色紧张,道:“王爷,既然夏原并未在听松院的仆妇中认出昨日进入王爷书房的婢女,那是否就能证明王妃的清白了?”
“可能真是外贼入内,然后栽赃给了王妃。”
夏原在一旁却摇摇头,道:“那个婢女确实脸生,但身形却熟悉得很,卑职敢发誓,一定见过此人,而且是穿着咱王府奴仆衣裳的身影。”
张瞻咬着牙道:“那也不能证明王妃与此事有关。”
“不是王妃的人,难道是我们的家贼吗?”夏原不服,辩解道,“咱们王府的每个人都是出身清白、能经受住考验的,以前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有王妃她们是这段时间才入王府的,谁知道和我们是不是一条心……”
“你!”张瞻气得一拂衣袖,道,“殿下,王妃性子单纯赤诚,必不是能做出此事之人……”
夏原在一旁不以为意地嘟囔道:“坏人可不会在脸上写坏人两个字。”
“好了!”
李长昀冷着脸打断了二人,看到桌案上面摆满了姜奕安雕好的虎形笔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她每一次的神情。
雕得满意时的兴奋、愉悦,雕得不满意时的懊恼、难过,俱是无比鲜活生动,历历在目……
平心而论,她现在雕出的虎形笔架虽有些憨态、不甚威严,但已十分优秀了,已可以出师了,若要再精进,只能靠自己多多练习。
所以,他可以走了……
李长昀一撩袍角站起身来,道,“收拾行囊,本王这便回道观。”
张瞻大惊失色,道:“殿下……”
李长昀脸色极冷,道:“不必劝了,本王心意已决。”
李长昀起身打开了书架的暗格,拿出他雕刻的那只展翅高飞的燕子。
这是他在书房之中,听着她在外面踢毽子时的声响雕刻出来的,被他藏在了这里。
此时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将它拿出来……
李长昀将这燕子放在手心摩挲了许久,紧紧握在了手心,强压下翘起的唇角,将放着工具的木盒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又从自己珍藏的木料之中取出两块乌木和几块紫檀木放在了箱笼之中。
还未相处多久,他便这般被她牵扯心绪,若放任发展,那还了得?
王府,他当真不能再呆了……
张瞻叹了口气,不再劝了,应是后便退下,夏原能回道观了倒是很高兴,谁知却听李长昀道:“你别去了,留在王府里。”
夏原愣住了,道:“是要卑职继续查探那婢女的下落吗?”
“你吩咐下面人继续查探便是。”李长昀手指点了点桌案,道:“本王让你留在王府,是要你留意王妃的动向,注意观察她和婢女们相处时有何疑点,而且王妃一个人在书房呆着的时候也不能放过。”
李长昀微微一顿,又道:“当然,王妃若是出门,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面,做了什么,也是要查探清楚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日都要向本王汇报。”
夏原如遭雷击,想起自己之前的悲惨经历,苦着脸应下了,正垂头丧气地要出门时,却听李长昀又道:
“保护好王妃的安危,别让人有机会伤了她……”
夏原走了,李长昀默了良久,又走到书架旁,正欲打开暗格将手心的燕子放回去,谁知瞧着那燕子,悬在空中的手又顿住,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又将暗格合了起来,将燕子悄悄地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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