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辰道:“颖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承晚今却笑道:“巫姑娘又是何意?你明知东方姑娘是中毒,为何不解?”
“展家毒而已。”
淡色眼纱下的神色,难以分辨出情绪,承晚今只一字一顿道:“展颜辰,你是忘了如何解毒吗?”
承晚今若知晓她的身份,并不奇怪。只是如今冒然如此点明,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符往日对承晚今的所知。巫辰对承晚今或是东方羽灵,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们二人于她,理应也无信任。
既然毫无不信任可言,且仅互为利用,互留一线才是最佳选择。
“承晚今!”,殷思面色骤沉,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冷厉如刀。
在场人中不明情况的仅有仙宁一人,巫辰也默认有仙宁在的场合,不应提及这些,并未言语,只当听不懂一般。
“殷思你是什么身份,敢直呼本王名讳?”
东方羽灵却斜倚上座椅,将一粒瓜子送入口中,正是饶有兴味地瞧,后又侧身对仙宁道:“嘘......他们胡说而已,仙宁尝尝这个。”
“哦......”,仙宁倒也听话,也未继续追问,只边嗑着瓜子,边认真听着大人说话,才松下一口气,猛然撇向身边的巫辰却又被吓着,“啊!有刀......”
原本最受不得这种气的巫辰,本想于此息事宁人,奈何一抹森冷锋芒贴上颈后的肌肤,才想做出动作反击。
殷思蓦然抬手时已将那柄短刀甩出,精准无误地扎落在承晚今身前的桌案上。
承晚今听出动静,猛地起身道:“本王是亲王,你找死是吗?”
“本公子是你亲叔叔,是你承晚今的长辈。直呼长辈全名,你眼里的规矩呢?”,殷思语气随意,似笑非笑,“承晚今,叫声殷叔叔听听。”
东方羽灵将身子坐直,明媚笑意自眼底溢出,说出的话却是没什么营养的。
“抱歉,我打断一下,殷公子的表述,稍有些不准确。殷公子不是颖王殿下的表叔吗?”
“......”
承晚今道:“宣州与燕庭正逢入春,传出有时疫漫延全城,染疫着伤病无数。可所谓的时疫,却是展家毒所至。此毒虽非烈性毒,但可缓步夺人性命。时疫更染进全城粮仓,殷氏于岑州、宣州、燕庭皆有盐粮私商,殷公子赚得这国难财,可还满意?”
巫辰知此事绝非殷思所做,甚至也未怀疑同样知晓展家毒制法的颐王。
巫辰道:“展家毒皆为入心入肺腑极快的致命毒,未曾有过你说的慢性毒。”
殷思握住她的手:“巫辰,你不必理他。”
“解药交出来,不然本王毒死他。”,承晚今说着便抬手一指。
巫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竟蒙着眼指对了位置,难免有些疑惑道:“你能看见,你是装瞎。”
承晚今却有些恼羞成怒道:“本王还没聋!”
巫辰道:“......哦,那你尽管来毒。这世上还未曾出现我解不开的毒,颖王殿下请随意。”
身后的代贺突然抽刀,手里也不知是攥着些什么,才有些新动向,便又被巫辰一把抓住手腕,代贺本就不敌,如今又是伤着的,应对起来轻而易举,几乎难对巫辰造成些实质性的伤害。
巫辰翻手将人控住,又去按住代贺肩上的创口,代贺整个人被重重砸在桌案上,桌面木屑纷飞,杯盏碎落一地,发出清脆声响。
“桌子!碎了......”,仙宁虽是有些怕,却更像是早已习惯此般场景,面上仍是好奇的神情居多。
东方羽灵笑道:“看来颖王殿下,只有将殷公子也毒瞎,巫姑娘才会愿意为你医眼疾了。”
殷思道:“只为一己私欲,还说成如此冠冕堂皇。”
正说话时,代贺又挣扎着爬起。巫辰早已无意再打她,她本就没什么还手之力,巫辰不愿胜之不武得只抓着一人欺负不放。于是俯身只握住代贺的手腕,可仅是轻轻一拽,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出血来。
巫辰这才察觉她手中所攥着的,不对劲。
她盯向代贺问道:“你从何处得来的?”,代贺手中毒为巫辰幼时独自制出的殆纱之毒,巫辰最喜爱的一种毒。此毒并非传统展家毒毒方上有的,应是仅她一人所知。
“颖王殿下想要医好眼睛,竟是以这样的态度吗?若解此毒,需以百毒重入脏腑,烈火焚心蚀骨之痛如万针攒刺,只怕你没命再用这双眼。”
巫辰斩钉截铁道:“解,不,了。”
东方羽灵仍在一旁添乱:“巫姑娘若难以控制解毒剂量,只需试药而已。殷公子不是才说了是殿下亲叔叔,找他试解药不就......”
巫辰瞪向她,“你休想。”
“怎么,巫姑娘的殷公子若瞎了,事关你后半生的幸福,这都不救吗?巫姑娘竟如此狠心?”
内服解毒剂与外用解毒剂的机制全然不同,内服仅需于全身血液循环或在消化道直接发挥作用,以此阻断毒素损害。外用则需作用于皮肤或是创伤表面,至于眼上的毒如何外用,她从未尝试过。如若行差踏错分毫,反而会加固已入眼部的毒素。
“不救。瞎了更听话,我就喜欢瞎的。”,她正胡思乱想着,口中话的速度自是跟不上脑中所想。
“巫辰......你说什么呢......”,殷思面色紧绷,刻意佯装不在意地伸手,却又极快地轻拽住她的衣袂。
......
*
“殷思,好饿。”
与同船的那几人的争执,最终是以绝对的武力压制取胜。可巫辰未曾想过,与他们吵过这一架后,竟失了几餐现成的餐食......
巫辰本想干脆熬些汤药应付,却被殷思以“药太苦,且不想在健康的时候喝药”否决。
“我要晕过去了。”
“......”
“晕。”,她将脸颊靠在殷思身后,双臂环在他腰上。
殷思舀起一勺馅料,将其置于面皮中央,再不熟练得捏合面皮边缘,有些无暇去顾及她。
“你晕就晕,抱着我乱摸做什么,手要稳不住了......”
巫辰趁机在他腰上多掐上两下,认真道:“是你定力太差,还需多练。”
“阿颜,尝尝好吃吗?”
他眼中满是期待。
盘中糕体分上下两色,上层莹白如雪,凝脂般半透,内嵌细碎淡金桂花。下层碧若春潭,以嫩艾汁染成,混入磨碎的松仁,两层之间夹一抹浅绛色豆沙。
看着极有食欲。
巫辰快速将其中一块塞入口中,吃起来却是食欲全无。因对他的厨艺太过放心,入口的半块,不算小。
过甜的内陷使口中唾液快速分泌,更加难以下咽。她只好放缓吞咽速度噙着半块甜糕,含糊不清道:“好吃。”
“真的吗?”,他低头想要去抢下她半含在唇间的糕点。
巫辰怎会让他如愿抢上,他若是被甜哭了,还要去哄,麻烦得很。只好躲开他的动作,用手指一戳,将未入口的半块一气塞进嘴里。
巫辰反应过来他许是会因别的掉眼泪。抬首看向殷思时,他眼中已是盈满了委屈。
“什么意思......怎么不让亲......”
她只好尽力去嚼,勉强咽下后完成任务一般勾住他的脖颈将人拽到眼前,轻吻后,迅速跑开。
总要寻些别的吃食。
毕竟是初次下厨,殷思轻拈一块莹润糕点,缓缓送至唇边,轻咬一口。甜腻之味于舌尖翻涌,微微蹙眉,“......哪里好吃了。”,又开始忧心起她的味觉是否仍未恢复。
......
*
“殷思,吃这个。”,巫辰回小厨房时,手中攥着只羽色油亮的鸟。
“......”,殷思看着这只鸟,不知说些什么好。他只知离船前的吃食再难有了。
“怎么了?”
殷思道:“这是承晚今传信用的鹘鸟。”
巫辰会意出他方才片刻的沉默,她也未特意要抓这鹘鸟。只是它凑巧出现于无人的廊上,又凑巧被她碰上。
仅是伸手一捏,它就没了气息。
巫辰并未在意,淡淡道:“传信?可未见它身上有任何密信。”
“应是在它口中。”
可扒开这鸟的尖喙,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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