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领头的队长是刚从兵卒中被提拔上来的人,亲历过七佛城一事,对提刑司勠力同心,齐心救主一事颇为感佩。
若不是玉大人杀伐果断,早早惩治了禁卫军中的叛徒,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卒子被提拔。
加之提刑司中虽都是士族名门,却对他们这些出身低贱的人也没有半点架子,这些时日,早已与他们相熟。
“皇命难违,实在是对不住。”
曈度看着几人进退维谷的模样,拍了拍算浊的肩:“算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何苦为难他们。”
算浊这才解下了腰间的佩剑,和曈度的长鞭一道交给了禁卫军。
“可还有其他事?”
禁卫军队长为难道:“还有伯大人的兵刃,和玉大人的屋子......”
“放肆!”算浊彻底冷了脸:“司尹大人尚在昏迷当中,她的佩剑也在救陛下时已被损毁,难不成你还想查陛下御赐的兵刃?”
那人额上满是冷汗,连称不敢:“卑职也只是......”
奈何没经过多少大场面,更是嘴笨不会说话,一时间说不清所以然来,只能连连称歉。
窗内,伯懿望向玉浅肆,看到她好整以暇的模样,微微一凝:“你方才说‘糟了’,是何意?”
“现在不急了,”玉浅肆已坐回了桌边,给自己斟满一杯热茶,探了探杯壁的温度:“若我猜得不错,他们定然是还有后招,恐怕马上就来了。”
她指了指门外:“你先去让那些人查查你的刀,总不能落下遮遮掩掩的话柄。”
伯懿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得照做。
推开门,解下那把黑色的素刀,扔给了阶下的人。
禁卫军使了全力差点没接住,入手那一刻,他只觉得刀身周围似笼罩着神风一般,尚未出鞘,便发出细微的清吟声,不由叹一声:“好刀。”
素刀不过只拔出了一小截,那亮光便晃得那队长不敢直视。一时间,院中所有人只觉得浑身发冷,似有幽灵恶鬼绕在身边,痛哭嘶吼一般。
“瞧仔细了,可是凶器?”伯懿语含调侃之意。
那禁卫军队长已是软了腿脚,连忙将刀入鞘,双手呈上:“伯......伯大人折煞卑职了,此等神兵,怎可能用来杀一个宫婢。”
更何况那宫婢身上的致命伤再寻常不过,绝无可能是这等带有杀伐之气的神兵所为。
伯懿伸手从他手中轻松提起刀,轻巧一扣系回腰间,瞥了一眼一旁快要站立不住的兰菽,状似无意地问道:“所有兵器都查过了?”
“自然。”
“那可有什么端倪?”
“目前......还没有。”
那人如实以告。
皇陵内外都有人把守,禁卫军日夜巡防,不可能有外人闯入,这杀人者自然也只能是如今身在皇陵中的人。
只是那致死的兵刃痕迹,的确奇诡。
禁卫军将所有的屋舍都一一搜查了一遍,连碎掉的花瓶碗碟都没有放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兰氏一族对皇陵再熟悉不过,不如你问问他们?”伯懿朝兰菽点头致意道:“兰族长便在此处,或许他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兰菽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因周身剧痛而发出的冷汗便滴在地上。
“伯大人说笑了,兰氏一族早就让出了所有院落以供禁卫军查检。”
伯懿笑了笑:“兰族长此言差矣,我只是说让你帮着提供思路,没有其他意思。”
兰菽用尽全力挤出来的笑容僵了僵。
都怪这毒发时的痛,让他难以集中精力应付这些事,竟让伯懿牵扯出了些此地无银的感觉。
他心中痛骂,不愧是玉罗刹的走狗,皆是阴险狡诈之徒。
他垂下乌青的眼皮暗暗掐算着时间,按照兰芝所言,应当就在此刻才对。
果然,门外传来了动静。
德明领着一个眼生的御医走了进来,朝伯懿歉然道:“几位大人忧心玉大人为国事昏迷不醒,特地到御前为玉大人求来了奉医局的侍御医郑大人。”
一老者垂目静立于德明身后,冷眼瞧着伯懿。
奉医局的侍御医只为皇家医治,这位郑大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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