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先走了,爷爷。”
这次决定提早出门。向还在吃早饭的爷爷道别,我来到玄关处换鞋。
“路上注意安全,”爷爷朝我点头,“零花钱还够用吗?”
“我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完全够用。谢谢爷爷关心。”
正是因为爷爷贴心的态度,让我越来越没法把他和师父当作同一个人。
爷爷,是朝夕相处的亲人…而师父,是我想向其证明自己的存在。
等意识到这点不同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天之后,我发疯般拼命修炼,把五个型练到极致。
尽管如此,也丝毫没能阻止,师父的目光逐渐被那家伙占据。
师弟保持着稀里糊涂的模样,更不相信自己用出了壹之型,而后被师父宠溺又严苛地教训。
分不清他是在装傻,还是有某种心理疾病,但师父不肯放弃他的理由,我已经明白了。
被放弃的,会是我吗?
不,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师父仍会看着我,指点我,让我待在他身边。
但他的注视,他的教导,他的陪伴,还会分给另一个人。
这样的生活,分明和先前别无二致。我却感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也许从收到羽织那天起,就不一样了吧。
自己拼尽全力换来的认可,会被那个家伙轻而易举地得到。
现在他证明了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表面上恭敬地叫着师兄,说不定在心底怎么嘲笑我。
我如何苦练,也施展不出的招式,他闭着眼都能用出来。
虽说死死咬牙,不肯认输。
可越努力,越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流失。
那是什么?我也搞不明白。
2
弯下腰系好鞋带,手搭上门把。
因为是周末,那家伙肯定还在死死沉睡。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妻善逸的房门忽然被大力拉开。
“大哥,又要出去吗?”
他穿着睡衣,脸上是刚睡醒的困意,脚踩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
不记得自己有做什么吵醒他的事。该死,明明想避开他的。
“没错,”看了眼爷爷,我谨慎地答道,“你想说什么?”
“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忙什么啊?”
偏偏等爷爷在场的时候问,真够狡猾的,平时只要用一句「关你什么事」就能敷衍过去。难道说,他怀疑什么了吗?
“只是去陪朋友。”我平静地打开门,“走了。”
这是实话,不过省略了一些细节而已。
“这样啊…”
不管他有没有相信,我已经走出了家门。
记得第一次和他提到「朋友」相关的话题,他竟敢露出「那个狯岳居然有朋友」的诧异表情,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虽然能忍受我脾气的人少之又少,但又不是没有,最近也算是认识了几个…
3
来到事务所,在走廊遇到拿着扫把的同事。他脸上有绿色的面纹,发梢带着橙色挑染。
经过他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釜鵺。”
“噢,早啊,”他腾出一只手往里指去,“零余子在那里等你。”
“谢谢。”
顺着指引,我在资料室门前停下,敲了两下,里面传来轻快的回应:“请进!”
零余子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来。她的脸颊两侧也带着对称的面纹,额头上有一对小巧的角状突起。若不是亲眼看见她能在阳光下行走,还以为现实也有鬼呢。
也许是那个,特效妆之类的…?看大家都见怪不怪,总觉得我也不应该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啊,狯岳,来得正好!”她抱起一叠文件,“这些你整理好后直接送到办公室吧。”
“好的,零余子前辈。”我接过文件,手臂一沉。
在数字化办公普及的时代,事务所里的人还在坚持传统,真是令人敬佩。
“诶?不用叫我前辈啦…”
不知为何,她扭捏起来。
毕竟是和自己对接工作的人,还是尊重一点为好。我了然地点头:“明白了,零余子小姐。”
她看起来更不自在了。
4
大约半小时后,所有文件都分类完毕。虽说是被高层直接任命,但也只能做些简单的工作,因为还没被信任吗…?
抱着文件,我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
平稳的男声穿透门板,每次听都会产生「这人绝对身居高位」的感叹。我推门而入,放轻脚步走过去,把文件摆在指定的位置。
他放下钢笔,朝我伸出手。
那只手强健有力,骨节分明,看起来能轻松捏碎我的头骨。
但只是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抚摸了几下。
“干得不错…狯岳。”
又被夸了。
我颇有些飘飘然。
“谢谢您的夸奖,黑死牟大人。”
5
如果说师父是平易近人的强者。
那么黑死牟大人,则是压倒性的强者。
被他认可所带来的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从未见过他这样夸过别人,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
莫非,我是特别的?
原本只是被迫在这里打工,现在反而产生了留下也不错的念头。薪水丰厚,上司听得懂人话,同事也很好相处,简直是理想的工作环境嘛。
开始认真考虑起毕业后正式入职的可能性。但不知道是不是企业文化,必须要在脸上纹身吗?
如果能用纹身贴蒙混过关,我现在就可以去提前选好样式。
6
询问过是否还有需要自己做的事,黑死牟大人塞给我一包糖,让我去休息室。
果然…是叫我来带小孩的。
感到有些失望,我向黑死牟大人恭敬地道别,轻轻带上门。
我的工作清闲得不像话,也许是因为还在考察期。其他同事好像也不乐意让我帮忙端茶送水,和想象中的职场生活完全不一样。
来到休息室,谢花梅歪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真是慢死了!”
看见我开门,她立刻坐直身体,大声抱怨道。
“你就不能自己找点事做吗?”我把糖果扔到她怀里,“黑死牟大人给你的。”
“哈?”她接住看了看,又甩回我手上,“不是我喜欢的口味,一看就是给你的吧。”
“但是黑死牟大人没有理由给我糖吧…?”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毫不掩饰地对我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啊?”
离开理事长的禁令,她直白地说出这句话。
谢花梅,这个把我骗进事务所的罪魁祸首,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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