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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去矣

小说:

去矣定奚适

作者:

龄延

分类:

穿越架空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呼吸扑打在我脸上。我的心快得要跳出来,我隐约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只要他亲口告诉我,我只要他亲口告诉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许动容,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他忽然放开我,退后好几步,剧烈地咳起来,那声音听起来非常难受,我看见他的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我被他吓到了,赶紧跟着站起来: “袁先生!”

他迅速退后几步,重重擦了嘴角的血,缓了又缓才张口,那是极嘶哑极虚弱的声音,他却竭力说得很温柔: “姑娘,是奚逾矩了。”

顿了顿,他才说: “姑娘方才的问题,奚可以告诉姑娘。没有。姑娘与小人,从前并不认识。姑娘是太傅独女,妍姿艳质,柳絮才高,小人不过一小小花匠,靠侍弄花草为生,哪里会有什么交集呢?”

他又退回第一次在我家小厅喝热茶时那冷漠疏离的距离,我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起来,总觉得他说的话不对。

我追上去: “不是的,袁先生。”

可是说完我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我该说什么呢,袁先生都已说了与我素不相识,他是有记忆的人,难道我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却反而要说你记错了你不对吗?

这时亭涉急匆匆地带着医士回来了,可我已顾不得那么多,只好朝他吼: “不要过来!我已经好了,亭涉,你先带医士回去。”

亭涉停在庭院中疑惑不解。

也许是观察到了我与袁先生之间凝结的氛围,犹豫再三,他还是带着医士走了。

我望着袁先生清风霁月地站在那儿,觉得有些难过: “袁先生,为何我总觉得,与你一见如故呢?”

他站在小厅的风口,凛冽的风将他吹得如谪仙一般,似梦似幻。

他的眼神落过来,却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看着侧厅那折已修剪好的梅花,声音飘渺: “是奚之幸。”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是奚无耻。”

我被他的话钉在原地,一霎那觉得外面的风将我指尖都吹得麻木了。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语气似乎已恢复了平静: “听说姑娘,已与陈恩侯府的世子定了亲。奚今日特意带了一坛自己埋的青梅酒,权当是给姑娘的贺礼了,并不贵重,奚,也没有其他可堪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我良久没有说话,迟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陈恩侯府世子是李牧之。

我没有谢他,我不想谢他。

我不知道我心里那些莫名的难过和执拗是为了什么,明明袁先生什么也没做错,我也不过是问了个不确定的问题而已。

最后,我不愿意两个人僵持在小厅风口,先别扭地开口: “先生,还有这样的手艺吗?”

袁先生笑了笑: “幼时住的地方有几株青梅树,好奇试试,便会了。”

说完他像是没忍住,又说: “姑娘,不要站着了,天寒。”

我听着他的话慢吞吞坐回去,叫他: “袁先生,你也不要站在那儿了,过来坐吧。”

他却摇摇头: “不了,奚这便告辞了。”

我一听下意识跟上去: “袁先生。”

其实我没有别的事情,我也没有能留住他的理由。可是我的心里隐隐觉得,我若是不留住他,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袁先生,再喝一盏茶吧?”

袁先生却拒绝了,又侧过身压抑地咳了几声。

“奚身体未愈,不便久留。今日是正好来谢姑娘赠礼之恩,顺道祝姑娘婚事圆满,往后百年好合,福绥安康。”

“另外,姑娘方才问的问题,奚虽然给不了姑娘想要的答案。但奚想说,姑娘,有时候已经发生的,看起来是灾祸的事,也许是另一道机缘呢?”

过了很久,那声音像是艰涩从他喉间挤出来的: “荷华姑娘,不要再想起来了。”

我不想听这些,眼睛涩了起来: “袁先生,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他隔着远远的距离缓慢又郑重地向我行了一礼。

“荷华姑娘,来日,若遇山川河湖,云蒸霞蔚,溪边垂柳,雪日红梅,你我,总有再见时。”

第二日他便不来了,替他的小学徒脸色也难看,却只说是袁先生身体未愈,需要休养,我又托小学徒给他带了许多补品。可是第三日他也没来,第四日他也没来。

他已经半月不曾来了。

夜间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想着,迟迟睡不着觉。母亲见我脸色不佳,以为我是婚事将近才睡不好觉。

实则不是的,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袁先生那双深邃又克制的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总是盛满了我看不懂的思绪。我想了许久许久直至现在才恍然,那是一种了无生机的死气和能叫人心痛死过去的悲伤。那悲伤笼罩他周身,使他整个人活在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再者,他自幼体弱多病,患有心疾,可是他的傲气和自尊决不允许他表现出来一丝一毫力不从心之态。因而也就更添脆弱之感,叫人觉得他就像一阵风,随时而来,随时可去。

这几日,我的脑海总是浮现出一些身影,可是我全都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用过晚膳,天色已渐渐黑了,索性我叫亭涉将袁先生送的青梅酒拿进来,开了喝。

我一打开,香气扑满了整个屋子,亭涉取了点给我尝尝,果然好喝,虽是青梅,入口却不辛苦,反而酸甜清新。

想来袁先生应该已经埋了好几年了。

亭涉也知道医士说适量饮酒有助记忆恢复,并不拦着我。

没喝多少,门外便有人来敲门。

“姑娘,夫人说姑娘下月便要成婚了,叫老奴来帮姑娘收拾体己。”

我开了门,想起来今天母亲是跟我提过这么一遭。

我任由母亲身边的崔嬷嬷带着侍女收拾,一面又开始为李牧之的事情发起愁来。

我总觉得李牧之喜欢我。

我不想欺骗李牧之。

如若他不喜欢我,那也许我们相敬如宾,也能好好地将这个家,将两府经营下去。可偏偏,他似乎喜欢我。

更何况,更何况,我如今心里并不清楚,对袁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的心,不受纲常礼教制约,也不受我的理智约束,只想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同他说说话。

他太神秘了。

又太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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