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亭涉正经语气的调侃逗笑了,佯装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失忆了亭涉你没有呀,你不是知道我所有事情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与章奚起殿下相识的事。那你都说素昧平生了肯定是不认识。”
唉,若是相识,按照尉迟小公子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我与那位殿下关系说不定还颇为密切。一位章奚起殿下,一位同游佑安寺的少年郎,我失忆的那两三年竟过得这样罄竹难书不成?
亭涉觉得我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肯定地点点头: “正是!我也是这么跟牧之公子说的。”
“那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了,他不过是拉着我问了问姑娘这两三年的状况。我见他大有谈个三天三夜的架势,只好说姑娘还在等我的斗篷,他才忙将我放了。”
我觉得李牧之莫名其妙,摆摆手叫亭涉不必多管。
想来我与那位章奚起殿下真是有缘,他的好友将我错认成他心仪的姑娘,我又恰巧捡到他的祈愿带。
这么一想我突然有些愧疚。拉着亭涉又回王母娘娘像前认认真真地求了一遍,比求我自己的还虔诚。
希望王母娘娘怪罪我砸落他的祈愿带,也不要迁怒到他和那位姑娘身上。他恳求姻缘的诚心还是上苍可鉴的,叫我破坏了真是大罪过了。
他的日子过得这样不容易,若是钦慕的姑娘也不成,那也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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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佑安寺的日子委实过得清闲又安逸,我每日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膳堂里总为我留着粥食,那粥食也很对我的胃口,简单的白米粥,却泛着竹子的清香,味道也不寡淡。
为此,我还去寻了膳堂的小道士,问他是如何做的。
可膳堂的小道士一脸迷惑地望着我,说他近来不曾做粥。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想着也许是母亲吩咐人做的,谢过小道士走了。
约莫住了小半月,陈恩侯府已两次来请母亲下山商议婚事了。
如今陈恩侯府已上门提了亲,两家也互换了庚帖,只等母亲下山回复定良辰吉日了。
母亲哪里还坐得住,次日便带着我回府了。
黄道吉日赶得巧,小半年后便有一个,在三月十六,正是开春的好时节。陈恩侯府和父亲母亲一商议发现两家竟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着早日成亲。
陈恩侯夫人说是想早日成亲好让我管管李牧之,我母亲则是怕我年纪渐长惹京中非议,只是说却说得非常矜持,不想叫人觉得是我殷殷贴上去的。
虽说在世人眼里李牧之这样的才貌人品,便是我殷切贴上去也是我赚了。
次日大早亭涉说城西花铺来人送花了。我怔了一怔,下意识扶了扶鬓边的华盛,方清清口说: “请袁先生进来吧。”
又叫侍女快去准备汤婆子。
只是今天来的人并不是袁先生,那人身材瘦小,脸色却看着比袁先生红润很多,约莫是学徒,很年轻的模样。
那一刻,我看见来人不是他,竟不知心里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小学徒向我行了礼,笑眯眯地说: “贵人见谅,袁先生进来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已有半月了,这才派小人来。”
他病了?
也是,他那样苍白的面色,那日又在那样冷寒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不病才怪。可是他竟然已卧床半月……
我请他落座,叫人给他斟茶,像是闲聊般说: “袁先生病得可重么?”
小学徒受宠若惊地捧着茶: “劳贵人挂心。袁先生自来便是这样,身体不好,常感风寒且难以治愈,每每要卧床两三月呢。”
他的身体,竟这样不好吗?
我沉默下来,不再追问下去,等他修剪好花便给他打了赏钱,送出去了。
我忽然想起来,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新年袁先生有家人陪伴,应当不会再孤独了吧,病也能快快好了。
希望如此。
袁先生是极好的人,应该得到上天的眷顾,叫他家庭和睦,姻缘美满,儿孙绕堂,运途亨通。
新年那日,我将提前备好的补品和御寒的衣物包好,叫亭涉送到袁先生家中。
他表情复杂地应了,刚出门又被我叫住: “再备一份吧,给这段时间来的那个小学徒。”
亭涉应下,马上便准备去了。
快到傍晚,李牧之忽然翻墙进了我的小院花园。
我被他吓了一跳,丢出一个核桃砸在他身上: “你大白天的做贼么?”
李牧之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袍,衬得他身形如松,矜贵儒雅。我叹了口气,做出来的事情却似宵小之徒,叫人误会。
他大喇喇坐在我面前,今日天气好,日光照在他脸上,我才发现他眼睫又长又卷,扑在他一双流光潋滟的狐狸眼下。
这小子还真挺好看的。
“我若做贼此刻便把你掳走了。”
我叹了口气: “你已经快要把我掳走了。”
李牧之没脸皮,我也学他没脸皮。
然而我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脸红了,连耳朵都染上绯红,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笑他: “李牧之你是脸红了吗?”
李牧之皮笑肉不笑的: “我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岂会因为你一句话脸红?”
我知道李牧之虽看起来厚颜无耻,但其实脸皮是很薄的,我不能逗他太过。于是正经问他来我院中干什么。
“我来叫你去贡楼看戏吃酒,今日贡楼对面搭了个大台子,长乐街人流如织,好不热闹,我带你去看看。”
“这样的小事,竟也值得你翻个墙险些叫人当登徒子打出去?你直接秉明我母亲不就好了?”
“我若去问伯母,她必叫你跟我出去。但我先来问问你,你若不愿就不去了。”
我心里感叹李牧之的心细,谢他这样顾念着我的感受。但又有些无奈,如他所料,我确实是不想去的,我不喜欢这样人多热闹的地方,吵得人耳朵疼,可是李牧之好意来叫我,况且我马上就要与他成亲了,应当多接触接触。
我迟疑片刻,点点头: “那去吧,你去前厅跟母亲说一声,我梳妆片刻就来。”
李牧之满意地去了。
到了贡楼,小厮把我们领上天字号的包间,推开窗便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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