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知道,您已经记起来了,”老和尚往面前香炉里添着香料,“这香安神镇痛,将军且忍耐一番。”
楚淮渊咬牙,不得已在这方矮几上压下了半身的重量,他早已满头湿汗。
汗水滴上石砖,砸开了一朵水花儿。
“凭什么?!”十年前的楚淮渊个子不高,马步却扎的标准,就连这几个气急败坏的字也是从牙缝里挤着蹦出来的。
少年胳膊上挂着沙袋,躲在一处随时都可能消失的树荫下,拼命甩着快要滴到眼睛的汗珠。
“他们都在玩,在吃冰糕,”那少年看起来委屈极了,“凭什么我要练功,这不公平!”
本该坐了自家父亲的假山上早就没了人影,可背对着那假山的少年完全没发现,等日头偏西,时辰到了他才急忙丢了沙袋摊倒在地。
抽空去看,这时才发现没人了。
一阵委屈恼怒冲上脑门,他一跃起身,一脚踹上旁边丢着的沙袋。
“我要离家出走!”楚淮渊握着拳头,狠狠往地上跺了一脚,“吊着儿子自己浪迹天涯,这敢情好啊,儿子还留着干嘛?”
他抹了把脸,几步跑到矮墙头边上,小腿一蹬,就从这偏僻的后院子里窜了出去。
即将入夜的候府后院山林里漆黑又狰狞,鲜少有人前来踏足。
除了夜间觅食的鸟禽,安静的几乎声声可闻。
楚淮渊心里也忐忑,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憋着一口气,是死活也不肯回去的,只能一步一停的往外面走。
他想走上大街,摆脱这胁迫人的困境。
可小少年累了一天,又胆战心惊,几次都和林子出口失之交臂,最后又冷又饿,迫不得已停了下来,蹲到了一棵老槐树下面。
“求老天爷,千万别让我遇见鬼。”他蹲坐在地,合了双手举上脑门,十分诚挚的念叨了一句。
楚淮渊自己神神叨叨好一会儿,这才感觉舒坦多了,方再次起身抬步。
可才十岁的小孩怎可能心里全无惧意,他步履缓慢,耳朵竖的比兔子都长。月光的掩映着,他小心翼翼地窥视周遭。
又走了几步,忽闻泉声,还没来得及惊讶,他便顿下了脚步。因为他不知道这林中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这里距候府有多远,他现在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候府这时也翻了锅,老侯爷喊人吃饭没瞧见人,这才看见那矮墙上一枚歪歪扭扭的脚印。
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屁孩能有这样的能耐,楚淮渊狠踹一脚下去,怎么不把这墙给踹个窟窿?
楚侯爷气的叉腰,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楚夫人过来,好生劝慰道:“渊儿定是跑去玩儿了,侯爷莫急。”她也看见了这枚脚印,“侯爷练他这功夫果真不错,回头我就把咱们院墙加高加厚。”
楚侯爷怎会不知他儿子什么蠢模样,也不气了,拉起自家夫人便回了正庭,这才随口安排几人备马去找了。
后林里的猛兽都已经被逐,只要这小娃子不一股脑儿的往北跑,出不了意外,就他那扎了一天马步的脚程,给他半个晚上他也飞不出去。
可这回他是真把自己儿子的能力给估错了。他不仅往北跑,还跑出了安全区,直往山上去了。
楚淮渊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往前走没胆往后退不甘,又满脑子一团浆糊,急得是住抓耳挠腮。
水声清灵动人,不光有流动之音,还夹杂着阵阵水波被卷起的动静。
他心下一横,也不想什么妖魔鬼怪了,沿着那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就冲了过去,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问用之若何?必辨于天地之道,然后功名可以…人…人君寿以政年,百姓不夭厉…*”
可眼睛闭着,这一怼,竟直接撞上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他来不及抬头,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头顶也好一通金星乱飞。
动静不小,这才让那水泉旁不知是何牛鬼蛇神的注意到这里。
楚淮渊脑袋顶着包,叫苦不迭,抱着头蹲坐在地,吓得大气不敢出。
但耐不住好奇,他越是怕便越想看看妖精是什么模样,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偷偷摸摸地往泉水看去。
只见那层层枝丫间的皎洁月光铺满了水面,反射的光都打到了泉边那人身上。
眉眼里的清澈仿佛此间神明,少年面部线条柔和自然,身形修长,窄腰裹在一身白袍里,干净利落,看着优雅又错落有致。
楚淮渊和那少年对上了眸子,他竟呆住了,更说不出话来。只心道:到底什么妖精,能长成这样。
那少年看见他,先是神色一滞,随后便把手放到了腰间佩剑上,开口唤道:“何人在此,报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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