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听到陈平川声音的瞬间,压在朱玉身上的谢知则就将头抬了起来。
他脸上浮着淡粉,眼神迷离涣散,却强打精神,看向朱玉身后的大门。
谢知则现下情蛊发作,二人姿势又过于暧昧。
虽说谢知则秉持着一报还一报的大义,不会轻易动手,但真若让陈平川看到谢知则的这幅样子,她不敢保证陈平川能活下来。
现下,是绝对不能暴露的情况。
她刚想用眼神警告谢知则不要出声,便见到他已然皱着眉,张开了嘴。
“滚——”
朱玉心下一惊,连忙抬手,捂住了谢知则的嘴。
尾音被她的手压回了喉咙里。
这人烧糊涂了啊?他有这么讨厌陈平川的声音吗!
她瞪了瞪谢知则,掌心触感柔软滚烫,谢知则不耐地皱了皱眉,眼神落回她身上时,有些锋利。
陈平川似乎听到了些动静:“谢师兄?是你吗?为何关着门,需要帮忙吗?”
背后响起拍门声,比上次更强烈的震动惊起朱玉一身冷汗。
见没人回应,陈平川疑惑地咦了一声,往外推了推门。
朱玉被怼得上半身向前一送,动作间,胸口某处蹭到谢知则高挺坚硬的鼻梁。
?!
从尖端处炸开的酥麻感让腰窝一阵发软,她猛然吸气才没让自己闷哼出声。
下意识更加用力捂住谢知则的嘴,她强压下语气中的颤抖,回复道:“陈师兄,别推门!是我,我看门框上有些脏,关门踩着凳子修呢。”
陈平川的声音很快再次传来,带着些温柔笑意:“原来是朱师妹,那我就站在这里不动,正好你在修门,有事些事想和你聊。”
可她现在不太方便啊!
还没等朱玉回应,陈平川接着道:“再过半个月,便是我师父的生辰,我想去水云间寻些宝物给她,若师妹有空的话,能陪我一起吗?”
陈平川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朱玉和谢知则等得时间就变长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谢知则在这期间一直盯着朱玉,眸光幽深,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动静。
这让她稍稍放松了警惕。
或许谢知则也没这么讨厌陈平川的声音。
“我知道了,那——”
朱玉本想敷衍几句好让陈平川远离这扇门,可话说到一半,那安静了许久的谢知则,却忽然,舔了舔她的手心。
湿热的软物重重贴合后又轻轻抬离,食髓知味般,将这一贴一抬做得格外缓慢、格外郑重。
似撩拨,更似警告。
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就一眨不眨盯着她,仔细观察着她掩盖不了所有的细小反应。
朱玉知道,这是谢知则在说:不许去。
对话陡然中止,门那头的陈平川疑惑道:“朱师妹?”
痒,从手心到心脏都在痒,可无法逃开这痒意,只好愤愤瞪着一脸无辜的谢知则,强装镇定回复:
“我知道了,师兄,我陪你去。”
本来拒绝的话语在谢知则的威胁下变成了答应。
朱玉勾起嘴角,挑衅地朝谢知则做出口型:少威胁我。
她是脾性大了些,又知道自己在谢知则那处得有几分偏宠,于是恃宠而骄,学会了反抗他。
可她忘了,毒蛇不仅会吐信,更会咬人。
“谢谢师妹,那我……”
就在陈平川感激声音响起的下一瞬,她的掌心被人猛然一咬,猝不及防的痛感让她惊呼出声。
陈平川有些慌张:“怎么了?是摔了吗?我出来看看!”
他一慌起来就变得鲁莽,还没等朱玉回复,门已然被推开了一条缝。
眼见陈平川马上要打开门,朱玉尝试推开压在身上的谢知则,却始终无果。
甚至,谢知则似乎有意无意压得更沉,明明刚刚还是她抱着他,可现在却像是她被反向禁锢了起来。
就在她自暴自弃,已经在思考如何与陈平川解释二人这姿势时。
谢知则忽而抬臂,用手抵住了门,阻止陈平川继续往外推。
朱玉身后靠在门上,身前压着他,如今他再撑着门,便是完全将她困在了他与门之间的狭窄缝隙里。
二人在无声中对视。
她意识到,谢知则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虚弱。
那方才那一出,便更像撒娇了。
……
见门推不动,陈平川道:“师妹?”
谢知则垂眸盯着她,抢在她之前,用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平静回复道:“陈师弟客气,我和朱师妹会一起去的。”
语罢,他手用力一推,嘭一声,门再次关上。
?
朱玉真得快被气笑了。
为什么每次闹别扭的时候,这人都这么幼稚,这么讨人厌?
陈平川愣了愣,旋即,激动地谢过二人,很快离开了。
待他的脚步远去后,两个人都在轻喘着,四目相接也互不服输,眸光里各憋着一团情绪。
夜风微凉,稍稍吹散人上头的情绪,朱玉发现谢知则的眼尾都已然在发红。
似是情蛊失控的预兆。
上一次,他不愿与她解蛊,硬生生忍了七日,最终还是她在阴差阳错下发现的。
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大战与破境的疲惫让他承受不住,又或许是二人一同经历许多事后,谢知则对她稍微卸下心防。
总之,这一次,他应该是没有要忍下情蛊的意思。
否则,以他现下元婴初期的实力,她根本不能发现谢知则情蛊发作。
一个事实击中了她:谢知则,可能是主动暴露脆弱给她看的。
……
朱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主动开口,道:“这次我没有发烧,我们可以用心头血解蛊。”
闻言,谢知则睫毛颤了颤,下颌绷紧,沉默半晌后,干巴巴吐出两个字:“不要。”
……
每次意识不清明时,他性子里的固执就会成倍放大。
朱玉抿唇,与他开诚布公道:“那若是按照上次那般解蛊,你可以吗?”
“可以。”
这次回答得倒是爽快。
“那我们得找个客栈,这里师兄师姐们都在,但客栈也会因为你的名气而有风险……”
谢知则那番“让金水河百年不干涸”的誓言气冲霄汉,镇民们对这实力惊人的剑君无法敬仰。
她二人这般招摇去客栈要房,肯定会引得众人瞩目。
可是要去哪里找安静、隐秘、又能让二人解蛊的地方呢?
谢知则缓缓眨了眨眼接过了她未尽的话:“我知道一个地方。”
二人再次乘着御剑飞在金水河上时,早晨黄绿色的河水已然因夜色变得浑黑。
乌沉沉河面上映着白惨惨的月,御剑风起,将河中月碎成小片小片跃动的白。
乍一看去,和那蛇鳞片似得。
想到不久前水下的蛇鳞触感,朱玉默默收回视线,看向面前那人泛红的脖颈。
蛊毒的甜香已然盖过清新的玉兰香,盈满鼻腔,让她生出些疑惑。
蒋正明从南疆带回来的情蛊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连元婴期的修士都无法破除?
她记得原作里谢知则吃了颗姜青儿送的药丸便解了蛊毒,过程格外轻松,难道是她记错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行为或多或少改变了剧情,但朱玉也不觉得,会偏离成这样。
疑惑如小石砸下,让她心池泛起层层涟漪。
没过多久,谢知则的声音便打断了思考,“到了。”
这声音比方才多了几分沙哑低沉,该是濒临失控边缘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湘姨的河中小木屋。
木屋虽小,但好歹有床榻,且远离人群,足够隐蔽。
坐到床榻上时,朱玉才有了接下来二人要解蛊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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