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星辰,划破寂静的夜空,黄流站在一处高楼的天台,脚下便是这繁华的“艾普瑟隆”。
天空中的飞船接二连三,这里从不抗拒偷渡者——方斯塔站在一旁,楼顶的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那毛绒的衣衫——从脖颈处向下蔓延,是一个个漆黑的孔洞。
……
托尔在酒店里守着行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时不时的不经意摸上脖颈。
他的头发被剃得干净,这是以免在搏斗的过程中被对手揪住弱点——而那头顶的耳朵,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负担尽管因为被“老板”要求保持美观无法切除部分但他依旧将上面的毛剃的薄弱。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么快买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租一个奴隶比买一个奴隶要划算的多——
甚至于有些客人会对此有特殊的癖好,老板也乐于坚持,甚至于会鼓励他们去反杀雇主,以此获取更多的金钱。
……
天台上的风不错,那件黑色风衣没有拉上拉链,尾摆随风飘扬,下面隐匿着,淡淡星辉。腰间挂着的那枚金币,随着风慢慢摇晃有时候会碰到天台前方的围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黄流心里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走,按照原定计划,她应当找到合作伙伴并一同前往“智识的意志”所在,但现在,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买下一枚奴隶——
只能先继续蛰伏一段时间了,治安官的事情比较好解决,她过些时就可以潜伏进总部……
隐藏在影子里正是她那日思考后的结果。
欢愉可以改变自己的身形,那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将自己和已有的、最熟悉的事物融合在一起呢?
……
这需要在虚无上走上些许。
而她恰好地达到了这一标准,但也仅限于此。
……
风吹拂着面颊,黄流轻微舔舐了一下嘴唇,心亦悄然已定。
如果杀掉方斯塔呢?让两边都找不到人,这还不够欢愉吗?这不可比那一些屠杀有意思多了。有什么是比她人的逝去更令人感到激动的呢?
人类的团结是社会的团结——但当两边两个组织互相猜忌对方都无果实,那么矛盾就会由外转内,这还不够有趣?家族的人发现方斯塔集齐了所有的物件,却没有向家族汇报,是否会认为这是追捕方斯塔背后那个组织的阴谋?
更何况她快死了呀!现在让他死掉更能接受他的痛苦,不是吗?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方斯塔对于背后组织的重要程度……
“解救”和“欢愉”固然重要……固然重要。
她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风吹得有些干咳,决定下楼喝点饮料,补充点水分。
方斯塔一直站在她的身旁,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直到黄流转身时,她才缓缓开口。
方斯塔一脸郑重地请求道:“请陪我去地下完成一笔交易,我要拿到‘同谐’的物品。多余的酬劳,我可以先付给你。”黄流顿了几秒,没有立刻回绝这个提议。
在此之前,黄流为了更好地尝试这项技能,曾多次在她面前进入托尔的影子……
“酬劳?”
于她而言,时间既最缺也最不缺。在计划中三年里,她要争分夺秒地搜集信息。却并非立志在三年内找到对方踪迹并将其灭杀——这种想法并不现实。
那家伙实力深不可测,在这颗星球上的势力也不明。况且,她预计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是六个琥珀月,信息只是意外收获,只是鞭策她不断前进。她继续前进着,如此停留,也并非坏事。
方斯塔撩了撩头发,那双紫色的眼眸在夜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真诚——
“六枚造梦马达,一柄琥珀的坚持。”方斯塔顿了一下。
“我来自公司。”她继续补充道。
黄流哽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
方斯塔意识到自己似乎将这个信息暴露得太早一时有些懊悔,但她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合适的机会能让她说出真相了。
“查克夫斯(流浪者)是我暂时的同盟,他拿走了螺丝咕姆的东西——因此他得罪了几乎所有智械,并被限制了机油的摄入——我从他那里交换到了钟表匠有关的线索,家族愿意让我交换进入其中的机会——
我原本以为你会拿走那些遗物。”方斯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风又把他的头发吹起来,他伸手挽了挽,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黄流侧着头看着他,公司的天平瞬间压重,她可不想被公司那群疯子调查出来……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脉的人在追杀,总之不会是人才激励部——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部门变更。
人才激励部所获信息与资源甚少……
“他的遗体不在我处,你若需要,可去取回,我需挑走两件。”黄流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抗拒之意。
“你我交替选择?他的账户我并不知晓,那些信用点我无权掌管。但若你选信用点,我可从我处转给你等额价格。”方斯塔低头说道。
黄流比她要高上不少(183cm),她此刻又是站在天台的边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对方推下去,但很快她便意识到那只是自我保护机制的作祟。
“你对于公司有什么看法?”
两人某种意义上,竟然还算得上是同事?黄流笑了笑,却并不在乎这段关系。
她的星球认同感永远比对公司的认同感强,而现在,她只信仰“欢愉”。
……
待在影子里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需要注意避让会踩在影子上的行人。
黄流就那样走着看着四周的街景,方斯塔来到了她从未涉足的一块地域——
……
“我们不医治肉身,也不解放灵魂;不贪恋生,也不避讳死。我们尊崇[存在]本身。”——“混沌医师”慕榕(智库里原文)
当天地崩坏——在建木的促使下丰饶的孽物降临,一切都是那样的渺小!
往远处看,往更深的远处看——只有虚无笼罩着一切!
有人为此折服,寻求毁灭;而有的,正因为见证了祂,才更愿意去寻找与之对立的“存在”!
托尔就那样站着,思绪已经回到了年少时。
此刻他手上提着两个行李箱,在酒店办理了退房。
他在大堂找地方坐下,那里有自助的饮食。他花费了一些额外的信用点便得到了最好的待遇。
他实际上是有积蓄的,在他被赎出来时,老板给他留了总积蓄的百分之三作为补偿。补偿?只不过是进一步的剥削罢了。
但比起拥有更多自由的香甜,他宁愿舍弃掉那些无用的金钱。
他摸了摸喉颈上的那串项圈(炸弹),那是禁锢,也是通往自由的钥匙。
他忆起,在仙舟时曾与父母一同外出——那是一个在仙舟航道上的星球,那里有着丰富的动物种类,以及美味的佳肴。
想起父母带来的生命,他感到一阵揪心。
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生命,愿意一次一次的去赌、去证明——他更多追求的是那种刺激,他在意的从来不是毁灭本身,而是从生命的极限中能汲取到的,那证明自己存在的激情——
他缓缓地继续进食,如此美味,他已许久未尝。然而,与母亲的厨艺相比,实在相去甚远。
他忽地想哭,但泪却咽下,酸甜苦辣交织心头……恍惚间,一股全然的力量在体内涌起,茫茫然,却又真实存在。
那颈上项链,于他而言,再无追责,仿佛稍一用力,一切便会终结。但那绝非终点,而是化作另一种符号,成为他自由的希望象征!
当他咽下那口饭菜,他终于摆脱了长达数十年的黑暗生活,这一刻,他真正置身于曾渴求的“梦”中。
……
不远处约莫六七张圆桌放置在地下一层,桌上摆放着各式筹码,有些是物件,有些则是信用点兑换的通用筹码。
旁边设有一处吧台,吧台上陈列着些许酒水:贵的需几百万信用点,便宜的则三四千信用点不等。
此地的交易多与赌博相关,黄流并不相信自己的赌运,即便运气曾为她带来过好处,但那些惨痛的代价更让她记忆深刻,因此她对这项活动产生了难以避免的厌恶。
她抛出手中的金币,思考许久,最终决定跟看着方斯塔加码,她并未有参与其中的想法,哪怕是让方斯塔代加。此刻,她仍是影子。
随着骰子被揭开,赌桌上又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几轮赌局过后,直到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整——那一直虚掩在赌场吧台后的小门,才缓缓推开——赌客们的目光都聚集于此……
直到方斯塔小声询问黄流是否需要停下,在旁边找个凳子歇歇时,她愣了几秒,才发觉自己又陷入了影子的扮演中,这种力量让她感到违和,这不像“欢愉”所为,难道是“虚无”?
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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