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盯着我。
那双眼睛里只有仇恨,但,他没有拒绝我的好意。他说,希望所有人都能死去。
我钦佩他这么说的勇气,但更多的是怜悯,我认同了他,就像是怜悯了当初失去母星的我。”——假面愚者“黄流”
地上的尖刺缓缓的朝着那兽人的方向聚拢,黄流一时间不能确定他的性别。但那种仇恨——那种视所有外物为死敌:三成巡猎列,六成毁灭。
“我叫黄流。”直到那兽人身上的铁链发出撞击产生的邦邦声,黄流对他的俯视也逐渐变为了平视。
“如果你要买下我,四十二万信用点。”那兽人昂着头,语气里却没有多少骄傲。站在这个角度,黄流能清晰地看到他那脖颈处一道巨大的刀疤。
那眼神——黄流猜测,或许在他看来,所有人不过都是案板上的肉……
四十二万?连旁边的侍者先是愣了愣——这个价格太低了。
但他没有主动说出这件事需要由老板定夺,他可不是老板,没有实力和奴隶硬碰硬。换句话讲,他本身就是从这些奴隶中那些听话的人里面筛选出来——被当狗使唤的。
黄流也思考了一秒,她虽然没有购买过奴隶,但却对宇宙这种地下的物价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但她很快就猜出因果,可能对于这个兽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天价了。
但如果想长期保持这个奴隶的忠诚,哦,或许本身也没有忠诚可言。她只是想买一个帮手,对方现在只是展现出了一些奇特和狠厉而已。
如果中间还需要培养,那这些代价——可未免有些太繁琐了。
“打一场擂台,如果你的实力足够,我愿意出价到一百二十万。”一条仅有代号寻人的信息,附上一张,可以称得上奇物的纸张八十万,保一个人一段时间也可以挣八十万。
奴隶……奴隶……
黄流目前的存款在三亿八千万,除去那些前辈的遗产,她还有一千二百万左右。那些遗产在她心里有极为神圣的地位,回到公司,她会想办法归到其他族人的账上……
星球已经没了,但那些族人虽然和他道路不同,但还要好好过下去,这笔钱不只是她的,她不能接受自己私吞。
“……”那兽人沉默了一会。
“托尔。”他开口道,他没有阻止对方让他上擂台的想法,甚至于有些跃跃欲试。或许是黄流的态度激发了他的战斗意志那身旁的金属刺开始上下抖动了起来。
侍者提前说过,这便是他的特殊能力:使用情绪,控制金属——当他的愤怒值达到最高,那些金属便会伴随着他的意志融化融合,当他冷静下来,那些熔化的金属则会按照他的意志改变自身的形状。
当他欢笑,那些金属为之共鸣,当他悲伤,那些金属会安静的环绕着他。
侍者,没有准确的说这些金属指的是什么。但他明确了一点,能拥有单独房间居住的都是经历过死亡的坚持者……
……
贝克乌斯平静地看着飞翘杯摆弄着床头柜上的信封。
“怎么,你要寄信给公司?不如光明正大的寄出去,不直接到公司分部把这封信交给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对此很感兴趣的,毕竟你已经是他们账上死去的人了——”他抿唇笑着。
飞翘杯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就那样目光凝视着,直到贝克乌斯收起了那一抹笑意。
他因为两天未打理渐渐长出苍白的胡须,脸上伴随着平静,甚至于淡漠——而那种那种种,在那静静的笑意中都不言而喻。贝克兰多感到一阵笑意从心底涌来,他没有隐瞒,放声大笑,这是他的高歌!
“ 你真的对那颗星球很感兴趣,也对,毕竟是你的母星——但是可惜哪怕“公司”的人找过去,现在也只能找到一些散落着漂浮着的遗骸,或许你还能找到虫群。
“公司”可不乐意见此,毕竟“存护”是那么讨厌那些古神不是吗?还是说你在指望均衡出手,公司内部的均衡也不多吧?”贝克兰多就那样,笑着站在他身旁,语气带着些讥讽,直到飞翘杯的表情冷了下来,他这才收敛了笑意。
“你不是想知道更多你那位族人的事吗?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好了——
她在这儿,酒店的脚下——那个已经被拆除的黑市买到了一位“混沌医师”。”
“怎么样?这个回答你意下如何呢——”贝克乌斯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四周金属相关的物件慢慢的漂浮起来。
“假面愚者,我们的合作貌似只有针对博识学会的目标达成了一致?”飞翘杯敲了敲手上的拐杖。
“你想拿到他们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密钥的位置,但我也不保证。
这看似对我来说是一项万本而无一害的条款——但,你竟然会扛着风险将我带到这来,心神的一瞥对你来说至关重要,你想成为欢愉的令使?
最好的合作对象在最安全的地方,竟然会冒风险来找我。呵,难怪公司那群人都说欢愉是一群疯子。”飞翘杯将视线收回,不再继续敲击地板,楼下的住户得到了解放——贝克乌斯缓缓地咧开嘴。
“走在虚无的道路上,总是这样,他不会向任何人投是目光,但我们每时每刻却都走在他的道路上——哪怕是欢愉,也并不例外,存在之树,虚数之树的光辉永远笼罩着我们,不是吗?”贝克乌斯笑意盎然,飞翘杯则是沉默了下来。
“祂的存在就意味着那条命途终究是不完全的,直到有一天,或许我们终将会被祂笼罩,但那时候的祂,并非是现在的祂,现在的祂是祂的一部分,也同样笼罩着祂所主导的那个未来。”贝克乌斯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思索什么,直到四周安静了下来,他这才继续说道。
“你那位族人带着那位混沌医师从黑市走出,其实他们还有一位同伴,只是这份资料,甚至在酒馆都无法交易——我猜测他是公司的人,但这并不重要,我们的目的就在这底下,我需要你掩护我。
只有“存护”的力量,才能打消那些治安官的疑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才继续说道。
“你的那位族人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
我用了些小手段,能定位她的位置只是后来。她竟然将自己隐藏在了影子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在虚无上,走得很远。”贝克乌斯说着,掩面,笑得流出了眼泪。
“她那把匕首,你应该很熟悉——开拓部P33夏洛蒂的遗物。传闻中是被迫害游侠猎杀的那位,公司已经很久没有再搜不到深海游侠了,你们当年也出了不少力吧,毕竟你们好歹在从一艘飞船上共过事——”
“他她就那样住进了她那位伙伴的影子,我只记得她那位伙伴身上“同谐”的气息很重,我不敢保证他现在有没有加入“家族”当然,我说的这些话信多少是你的事。
之后我便很难监测到她,后来我有意打听才得知她们竟然联手间接导致了两位公司高层直系血脉的失踪——但真正的不在这里。
她那位伙伴得的是难得一见的“求神”据说是那些丰饶民搞出来的,只要染上这种疾病就会必须定时获得丰饶民的生命力或者得到一次药师的完整赐福——如果这能治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
——长生。”
“你们公司高层当然是有研究这些的。家族跟公司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铸造出来的,公司想要吞并他们很久了不是吗?当然,家族也不会介意利用公司吞并的想法去同化他们——同谐——”
飞翘杯就那样静静的听着,紧接着,他打断了对方继续说下去。
“走吧,我的时间就不多。”他看着对面那人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心底,思绪万千,最终只能化为一句哀叹。
得到存护的力量又怎么样呢?拥有这些力量又有什么用呢?再强的力量,如果不能成为星神……哪怕成为星神也打破不了生命的局限,只要是生命都会死的,宇宙终有一天……
窗外车辆飞驰的声音接连不断,窗户被打开,但酒店的隔音做的不错至少隔壁那队弄出的声响两人是一点也没法听到。
伴随着导航两人上了快车,车辆飞驰。紧接着便缓缓升上……很快,这辆快车也加入了悬浮在空中的车队里。
机械的流光飞转,从高空看去,是一抹亮银的长龙——环绕着这颗星球的每一个城市。
……
“上快上愣着不动,干嘛挥拳啊?”
“买你是干什么用的?快上把对面那个毛头小子打下去!”
“废物!连兽人都打不过吗?!”
擂台四周的墙壁面朝着观众席的两面刷的通红。观众席的观众,大多都穿着黑袍,戴着统一的面具,倒是几个胆大的不仅黑袍面具也没带,似乎都是这的老客户。
请示过老板后,带路的侍者安排了托尔上场,托尔的对手是一位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成年男性。
他的头顶带着两顶牛角,他本质上是纯血的人类,没有兽人血统,这牛角是他靠搏命购买的战利品——如今已经完全和他融合,尽管副作用是会在阳光大亮时产生排异反应,整个头颅都隐隐作痛,但它晒不到太阳啊!整个“艾普瑟隆”都没有太阳——
此刻对面的托尔经过刚才那一轮消耗,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和对面体型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不能盲打,只能智取。
这是一场生死战,或者说,这里的地下每一场都是生死战。托尔之前也是在这里滚过数十轮——这才能有资格分配一间牢狱的。
武器两人身上都有武器,但都被有限制的给予了冷兵器,只有这样才能拳拳暴血、刀刀劈肉,只有这些,最原始的气息——才能调动台下那些疯子的血性!
“你怎么看?”黄流将目光看向身旁的方斯塔小声问道,其实她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方斯塔听到这话,略微偏了下头。
这是什么意思?试探她?最终她还是决定一言不发,沉默便是最好的表态。
……
“宇宙尽头的酒馆”
喝着奶茶的那面具,青年手上把玩着那一套新神牌正在乐此不疲地给一位假面愚者算命。
“你这命术不错啊?要是最近再少哭点就更完美了,你那出戏剧刚演完,正好可以去度个假不是吗?找点乐子,你想给谁找乐子——那位新人啊。”那青年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坐在他对面算命的是一位戴着茉莉花点缀面具的高大女性。
“上次确实哭多了,但效果不错,那些公司的家伙,竟然会为一点泪水让利?
在他们要转接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跑路了——还好,后来调查了一下,居然是血肉科技的星球——啧啧啧。“公司”还真是不挑食。
嗯?确实是要找点玩的。他最近不是跟克里斯汀认识了吗?那个家伙的母亲可有意思了,可惜在虫灾中死的有点早,但他想复仇的对象可有意思了——”那高大女性语气比较柔和,声音带着淡淡的妩媚,眸子是亮金色的竖瞳。
“克里斯汀?这重名的可太多了,按照你的语气……你能看上的,莫非是巡海游侠,考虑把这个信息交给博识学会大捞一笔吗?”那青年又洗了一道牌,开始抽最后一张关于未来的牌。
“哈哈哈哈——我对公司可没什么好感,上次就是去炸飞船影响了我和这位可爱的新人见面,给她写点东西如何?”那高大女性忍不住笑出声,紧接着从洗碗的牌中抽了一张。
“巡猎”
“那还真是好运,真的不考虑和我合作一下吗……?贝克乌斯。”
……
关于家族,方斯塔所收到的任务总共有四个而她需要在其中至少选择三个并完成,任务完成的数量和她被家族重视的等级息息相关——
“聆听“知更鸟”的歌声”
“交付六十三万信用点到指定地点(详情:略)”
“拿到十枚X级治安官的徽章”
“获得“同谐”的认可(略)”
……
台上的厮杀并没有引起黄流过多的关注,毕竟这里没有赌局,她并不需要在乎谁的输赢。
他(托尔)能否活下来,只不过是证明是否有其利用价值而已。
伴随着如同粉笔划过黑板的声响,托尔弹,一把小刀从那健壮男子的头上划了过去——应当是直接划到了头骨。
一些红的黄的泛着腥味的东西就那样爆了出来。
托尔昂着头。
观众席上,黄流的目光透过面具注视着托尔身上的伤,满意的点了点头。
身旁的方思塔看着那些流出来的液体先是有些许反胃,但紧接着又想起一些往事,面具下的表情很快也镇定了下来。
两人在与托尔见面时,托尔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而黄流则已经支付了押金。
直到这时黄流才发觉,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的性别特征,脸庞的轮廓并不娇美,也并不硬朗,但性别这种东西并非是黄流现在首当其冲要关注的。
她开始罗列武器的名称,并一一询问托尔所掌握的程度。
长刀、短刀、自由搏击、虎指。
“你什么时候被卖过来的?”黄流挑了挑眉。那面容带着些许不解,更多的是一种询问,哪怕对方不说,她似乎也不会为此不满。托尔看了两秒还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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