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大早惹得众位娘娘稀奇。
这倒也不是外人,只不过身居后宫许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外界多传这人多么风姿卓越,品貌非凡,才貌双全。且这人最近风头正盛,进献振民决策被采纳,造福一方百姓。是朝廷上红人,世族多巴结,欲与之结好。
陆府门槛差点被踩烂,提亲者不在少数。
陆抒珩先是奉昭康帝带话,后又奉太后密传,这才一路得以顺利进了后宫。
近几日昭康帝多次见不着温文元,显而易见,温文元躲着他不愿见。昭康帝也不想见她,又恰逢白连溪在外奉命办事未归,便让陆抒珩带了话。
温文元看见他也惊奇了番,又转念一想,了然于心了。
“长公主。”陆抒珩颔首。
温文元身子一顿,感慨呢喃:“也就你见我第一面喊我长公主了。”
“长公主大势未去,何必如此感慨。”
“是吗。”温文元顿道:“可他们怎么一副认定的模样。”
“长公主若轻易认定,那才是真的大势已去。”
“好久没人这样对我说劝我的话了。”温文元抬眼,瞧了瞧外面的景色,那眼神,陆抒珩后来才看得懂。
挣扎。不舍。煎熬。
慢热才是杀人的一把刀。放任不管,无人说话,无趣无聊。成日是挣扎与繁琐。
温文元很累,可她作为大长公主,人生第一课就是不能说累。很奇怪,陆抒珩本身就不是亲人友人,既不属于太后一方,其实也并不热衷于皇上。但双方都需要他这样的人。
可能今时今日,温文元只是听到被劝说的话,才愿多说几句吧。
“长公主既是长公主,那也应比寻常人明白,要更能忍耐。这是太后让臣给您捎的原话。”陆抒珩颔首。
“祖母......”
"太后正在养精蓄锐,长公主大可不必担心。"
“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温文元清醒问道。
“臣只负责传话。皇上亦让臣带句话,说,你不必成日如此不吃不喝,把自己圈在温春宫。这样,也只是无济于事。”
温文元冷哼声。
“既然皇上太后,以及臣的意思传达到了,那臣便退下了。”陆抒珩拱手告退。
“陆抒珩。”温文元在他背后喊他,“你果真名不虚传。”
聪明。
“公主太过高看臣了。”
回了府,管家又传来几封信。大致内容说是要陆二公子陆三公子去麒府赏花。
这年头都到这点儿了,还能有什么花。
大凌皇太弟秋齐贤,特邀陆府二位公子。
麒府向来与陆府无交流,只怕这次去,是要提点点什么。
上了轿,陆竟析一脸阴沉,交代道:“阿敃。皇太弟突召我们,必然不会简单赏花。阿敃千万小心,不要风头过盛。”
“二哥放心。阿敃知道。”
入麒府前,卫侍先来了两波搜查。这才放他们进了内宫。
宫里有独一个庭院,专门种着些应季的花树,而中间是一座流水亭。水经亭而流,像流水席一般,环着一圈而过,旁还有假山小湖,以供涵养水分。
“本宫今日召你们前来,原本是心中生趣,想到陆家两位大人皆爱赏花,特邀你二人在这好光景里共赏。”
“承蒙殿下厚爱,臣与家弟才可一饱眼福。”陆竟析拱手道。
“本宫听人说过,陆家的三位公子,各有各的聪明,各有各的本事。陆巡抚能培养出
三位公子,辅佐我大凌创盛事,着实功不可没。”
陆抒珩道:“家父教诲,要对帝家忠,不敢忘于心。”
秋齐贤满意道:“陆巡抚教的的确不错,不过我又听闻,陆三公子最近与太后走得近,是怎么回事?”
陆抒珩同陆竟析忙跪下来:“纯属妄言,臣每与太后交谈公事,白公公皆会在场,绝无其他。”
“最好如此。”秋齐贤道:“那我再问你,罪臣卓仁寿,尸骨在哪里?”
“臣只是一介文官,并不知晓此事,那日行刺,臣为护驾而受重伤,之后被送到陆府,当时臣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还是家兄发现,这才及时请了刘太医。此后承蒙皇上恩典,一直养在陆府,外界,臣,半些不知。”
“你真是不知?那日可有很大的空。”
“那日臣深受重伤,说来是臣的荣幸,能被白公公送一回府,后宫里请了刘太医,且府里有小侍十二个时辰日夜看守,臣自顾不暇,也断然不知卓氏下落。”
秋齐贤的眼像毒蝎子般,在判断真伪,陆抒珩一直保持着害怕之态,但眼神里坚定这又装不出来。
而后,秋齐贤大手一挥:“好了,你二人起来吧。”
“谢殿下。”两人异口同声。
“本宫无心针对你二人,不过近日有人在本宫耳旁吹风,你二人知道,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事向来谨慎,这才错误于此。”
“太子殿下为未来储君,为的是一国生计,理应如此。”
二人退下,离开麒府。
“阿敃。太子今日召我们来……”
“为的是试探。”
“阿敃,你也看出来了。”陆竟析道,“不过皇太弟尚未册封,不成气候。”
“皇上子嗣本无几个,且最大不过十四,若是有变动,皇太弟极有可能继位。”
陆竟析摇摇头:“今日来召我们,不过是想来拨拨力,瞧瞧我们挺谁。”
“一旦站了队,可就不好离开了。皇上正值年盛,不会轻易退位。”
陆竟析不想再多讨论这个问题,一论到朝廷他就头疼。
“阿敃,走,今日天晴,约上你柳哥儿几个,跑马耍去。”
陆竟析主意一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玩劲儿,况陆抒珩又不想回府,一回府就得应付小姐公子以及媒婆。
……
索性便应了下去。
——
大聿。
自从霍允当了太子,位居东宫,除了多加个名头,好像也无任何变化。
其实霍允早想过,钖燕只要有霍弃罹的人,那么,霍弃罹就不会倒。
午时三刻,霍弃罹闲来无事,便想去镇上逛逛。
没人拦着他。
他如今对外是个闲散王爷,无事无职。听传闻太子之位争败后,脾气便无理由的大,没人敢去触霉头。
霍弃罹乐见其成。
跨下的踢雪乌骓跑啊跑,从镇上,到草原。
霍弃罹不受约束,那股野劲儿也就显了出来。
出了城,踢雪乌骓跑的只有一个方向。
他想回钖燕。
就去看看。
一天一夜,又一天一夜。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一山穿一山,一林穿一林,路过溪流就驻足乘水,路过草屋就留宿一晚。
一年了。
他回京已经足足一年了。甯昪不是他的家,钖燕才是。
那里有山河草原,有花草树木,有黎民百姓。
站在高高的鼓山,那里有连绵不断的山脉,有清澈的河流,还有不可多得的太平。霍弃罹持起手里的红缨枪
——那把久违的武器。
在山尖之巅,打了套招式。时隔一年,他并不陌生,熟练有度地展现出来。
强劲的手臂顿时爆出青筋,发冠高束,一身劲装。
此时此刻他特别像一位胜利的战士,夕阳的光辉映在他的脸庞,高山的风穿过,吹起黑发飘扬。霍弃罹一手持红缨枪,一手抱着坛千丈高。靠在一棵叶子已经凋落差不多的独树下,静静地从天黑看到天亮。
他想了许多事。想与军营兄弟抗敌,又想自己自在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跑马,又想起与陆抒珩交战时,他那绝美的容姿与坚毅的眼神。
等等。总之他想的很多。
日升了。
霍弃罹起身,喂了踢雪乌骓些粮草。而后拍了拍他,说:“老兄弟,该走了。”
踢雪乌骓又向前行,他们回了京。
是瑞临。
他要去见一个人。
特别想见一个人。
傍晚。霍弃罹把马停在府外,而自己潜身进府,轻车熟路地进了内府。
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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