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迹般生还,并被帝国夺回的一个月后。
帝国全体军官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皇帝。
银发皇帝身披王袍,端坐在光屏中,一双红瞳凌厉如同炬火,穿透曾让帝国饱受折磨的漫漫漫长夜。
两次极度惨烈且艰巨的战役,让许多优秀军官患上彻夜难眠的恐惧症,怀疑帝国是否遭受众神诅咒,才会招致厄运。
但如今他们的皇帝就在这里。
带领他的人民击退原以为不可战胜的虫潮,在星际远征军的集体见证下,与原以为不可战胜的圣洛斐斯同归于尽,让肆虐帝国的深渊生物就在同一时刻彻底消失。
而后他又活着回到他的人民面前。
尽管脸色苍白,浑身绷带,但他就这样笃定地回归,如同一座不容撼动的守护神雕塑。
从此后在帝国内部悄悄流开的传说,便显得越发有可信度。
或许人类真的因为曾犯下罪行,而不得不接连遭受审判。
但即便如此,众神依旧选择给一个少年赐下神光,使他成为人类在审判的残酷洪流中,向命运反击的唯一筹码。
“……陛——下——”
“请把脸擦一下,胡佛将军。”
银发皇帝皱了一下眉,一点也没被军官们的激动心情感染,
“我没法跟一个鼻涕流到胡子上的人商议重要军机。”
“……啊,呃,好的好的。”
在跟海德里希确定战后锚点部署时,尼禄注意到海德里希似乎一直在瞟自己身后的房间,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自己也疑惑地往身后看看。
书房除了他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镇静射线还在嗡嗡运转着。
“……找什么,元帅?”
“陛下亲自选定的配偶,进入您的寝宫才不过两天。我以为他至少能时时刻刻与您寸步不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他是伴侣关系,而不是连体婴?”
海德里希把目光收回来,看了看尼禄已经恢复些许红润的脸色,又不吱声了。
他把锚点部署方案呈交给尼禄,水准一如既往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在结束面见前,他的小眼神还是在尼禄身后打转,看起来总有点贼溜溜的。
尼禄也接见了正在狼骑基地忙碌的白狼骑。
历届君主的白狼,除担任皇帝的最高守卫职责以外,还要肩负起为皇室建设狼骑军团的重任。
当初跟随尼禄长大的狼骑军团,就是卡拉古先帝的白狼亲手为他
打造的。
在尼禄夺回王位后,他原本千余名的狼骑军团便只剩下30多人,而如今更是只剩5名。
狼骑基地经历过10年的叛乱断层,想要像卡拉古时期那样,招募高天赋的儿童从小训练已经来不及。
白狼骑只能一直抓紧训练对皇室保有高忠诚度的青少年精锐,以求在短时间内补充尼禄的狼骑军团。
而随着尼禄的择偶事项落定,按照皇室规则,未来王储的狼骑军团建设,也将开始提上日程。
尼禄刚接通视频,就看见白狼骑顶着满头愁云,蹲在一大群正在激动打滚的入选狼崽中间。
旁边是已经经过一年训练的青少年狼骑,他们反倒像是大家庭里成熟的哥哥姐姐,拉着狼崽们的小手参观狼骑基地。
等白狼骑后知后觉发现视频已经接通,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尼禄发现他狼耳朵都歪了一只,身上威风凛凛的白色披风,也被一只狼崽顶在脑袋上卷走了。
“少见你有这么焦头烂额的时刻,英勇的骑士大人。
尼禄忍不住笑出声,
“一头王虫跟2000名高战斗天赋幼童相比,你宁愿选择哪一边?
“……在不会触及帝国安危的前提下,请您还是让我去迎战10头王虫吧,陛下……
跟海德里希一样,白狼骑也有一个悄悄往尼禄身后瞟的小眼神。
但他只是瞟了一眼,就立刻规规矩矩地把眸光收回来了,蓝眼睛眨巴眨巴,露出一个不知该是庆幸还是担忧的复杂表情。
“再坚持一下,阿列克谢。一个月后,我就能从寝宫离开,到时我会跟你一起共同面对这个难题。我们不会做得比父王的白狼更差。
“是的,陛下。白狼骑望着他,自圣洛斐斯战役后,他头一次微微放松唇角,朝尼禄露出笑容,“我也这样坚定认为。
尼禄先将军队部署方针敲定,确保给将近半个帝国的重建工作提供稳定秩序。
接下来就是一轮接一轮的经济会议——
会议结束后,尼禄面前的光屏,便开始接连弹出叶斯廷撰写的敕令草案,只要皇帝陛下亲笔署名,便可正式向全国推行。
“……以银河帝国之名,以神圣皇帝陛下之名,为保障帝国公民日常生活权益,翌日起将在全国范围实行《紧急管理法案》。该法案包括对食品、交通、医疗所必要采取的一系列紧急调控措施……
尼禄将法令从头看到尾,确认无异议,便签署名字,加盖密印,发回叶斯廷。
“……以银河帝国之名,以神圣皇帝陛下之名,为维护货币体系与市场经济稳定,翌日起将在全国范围实行《价格政策指导原则法》及二十四条指令……本法令自颁布之日起生效,同时废止之前一切价格政策条例。
尼禄接连签署五条紧急法令后,开始不时发出低声闷咳。
距离上一次被安抚紊乱,大概已经过去了3小时左右。
他能感觉自己身上的愈创木味道在消散,信息素紊乱导致的身体隐痛,又一次卷土重来。
不过截至目前,紊乱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尼禄咳了几声,便照常在新一条法令草案下方签署名字,加盖密印,发回给叶斯廷安排执行。
“……以银河帝国之名,以神圣皇帝陛下之名,为保证皇帝陛下御体安康、及信息素稳定,现申请在寝宫范围内执行《三十分钟紊乱安抚紧急法令》,包括十二条有关安抚时长、安抚地点、安抚方式建议……本法令自签署起正式生效。
尼禄:“……
他忍不住微微勾唇,把那十二条建议都看完了。
然后利索地在文件末尾署名,发回叶斯廷。
对面立刻秒回一个表情包:[狐狸打尻.gif]
尼禄放下光子笔,从书桌旁站起身,好整以暇地靠着桌沿等着。
隔壁的房间门打开关上,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没响两下,书房门被打开,叶斯廷笑眯眯的脸出现在尼禄面前。与他一同进入的,还有静谧温暖的愈创木气息。
“你就在隔壁,还要发法令草案给我……
尼禄嘀咕着吐槽一句,然后驾轻就熟地拉住对方领带,往自己的方向拽下来。
“三十分钟。尼禄的语气坚定得像要马上加入无信仰教派,“摘眼镜。
叶斯廷把眼镜取下,装进衣兜,并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对方后腰扣稳。
尼禄的性格,注定他会更喜欢当施予方。
自从前几回从叶斯廷那学了“安抚技巧,他就每回都在试图主动掌控。
这一回也同样,在看到叶斯廷把眼镜放好后,他就抿了一下微微干燥的唇,把身材高挑的男人脑袋,再拉低下来许多。
先碰碰鼻尖,再是碰碰唇瓣,最后花瓣般的软唇,嘬住对方唇肉,就开始啾啾地轻吮——
完全是从叶斯廷那复刻来的流程,他做得也像抄教科书一样认真。
“……陛下……唔……
叶斯廷被他啾啾地嘬,狐狸眼弯成月亮,
“有看到我撰写的第四
条建议么?有关安抚地点最好在柔软织物上进行……”
“看到了。我没那么弱,不同意。”
“陛下,是您亲自署名……”
“我出尔反尔。”
叶斯廷无奈地眨巴眼,只得把脑袋俯下去,正式向那两瓣软唇发起攻势。
极尽温柔的厮磨过后,他深深吸气,趁着对方的唇又一次嘬吸,舌尖顺势滑了进去。
“……唔。”
尼禄的小腿肚子颤了一下。
但君王的威严不容亵渎,他只是把拉叶斯廷领带的手,默默往后撑在了桌子上,作出自己还能脚跟站稳的姿态。
叶斯廷近距离瞧着他,狐狸眼里漾起无限笑意。
他再次扣稳尼禄的后腰,舌尖找到腺体,开始试探着戳碰。
“唔、嗯……”
“……是不舒服吗,尼禄?”
叶斯廷一边轻舐腺体,一边瞧着尼禄的表情,含糊低沉地喃喃,
“我每碰一下,你就会往后躲……”
“不……啾……”
“告诉我,我同时是你的配偶,你的臣子,你的私人医官……你最真实的感受,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他试探着轻舐了好几分钟,尼禄似乎再也难以承受,猛地扭开脑袋,颤巍巍吸了一口气。
他扭得太急,两人湿漉漉的唇间,还牵连着一丝晶亮。
“……不是不舒服。”
“那么……?”
“是一种很……很痒的感觉。”
尼禄扶着叶斯廷的肩膀喘,额头抵着额头,当真开始认真描述。
他还没觉察到对方为了不让他腿软滑倒,已经把他悄悄抱上了桌面,“但不是腺体在痒,是……唔……”
“是……?”
“是在骨头里面痒,更深处的地方……”
“会痒得不舒服吗?”
“……不会。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太舒服……”
“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身体才会本能回避?”
尼禄不吭声了,犬牙咬着丰糜的唇,脸蛋因过于深长的吻和恼羞成怒,而染成极漂亮的绯红。
这具用以捍卫帝国的身躯,承受过巨大的苦难和痛楚,结果却对舒服过头的刺激退避三舍,实在叫人难堪。
“还可以吗?”
叶斯廷轻吻着他的唇角,笑眯眯地瞅他。平时极尽温存包容的一个人,终于在此刻露出了属于狐狸的狡黠眼神,
“陛下好像还是需要一点喘息时间。”
“当然可以。
尼禄立刻把头扭回来,眼神十分倔强,
“继续。最好这回能成功标记,就不用再每隔几小时紊乱一次了。
叶斯廷的眼神认真了些。
他沿尼禄的下颌线吻落,亲吻那段美好的脖颈,又从漂亮的喉结厮磨着吻上来,重新压上微张的蔷薇嘴唇。
当他持续、缓慢地吮着腺体,为注入信息素做准备时,尼禄的喉间再次溢出颤巍巍的轻吟,脑袋又开始有往后缩的趋势。
两只套着及膝袜的雪白小腿,也承受不住般持续发颤。
“……嗯、唔……!
待叶斯廷露出犬牙,朝柔软的腺体试探着浅咬时,尼禄还是从桌沿滑溜下去了。
“……尼禄!
叶斯廷及时扣住他的后腰,简直像在提溜一只被拉长的猫。
他实在哭笑不得,拖抱着尼禄软绵绵的身体,一边摇摇晃晃往沙发去,一边低着头笑道:
“你看,我就说总是会变成这样……
尼禄被放在沙发上,靴子被叶斯廷细心地脱下,两只脚在沙发垫上踩了踩,还是酥麻无力的。
叶斯廷蹲在沙发边上,手伸过来揉着尼禄的银发,眼神也是相当发愁:
“虽然高匹配度的确会提高感官刺激……但敏感到这种程度的话,在养伤期间,应该还是不适合正式标记?
尼禄咬着牙,把手腕伸给他:
“抓住我,别再让我挣脱。你自己也不要中途停下,不正式标记的话,紊乱就没有结束的可能。被你触碰过腺体,只能安抚几个小时;几个小时过去,我的身体还是会疼。
尼禄亲口说出他在疼,这个情境对叶斯廷来说,简直就是钻心剜骨咒的级别——
于是两人都忽略了尼禄很少真正对他人谈及他的疼痛。
叶斯廷唇角的笑意敛起,温厚的手掌慢慢捉起尼禄的双腕,一只膝盖跪上沙发,便将尼禄整个人完全限制在沙发角落里。
“如你所愿,这次我会试着更强硬一点,看能不能咬破腺体。
叶斯廷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疼惜和一点沙哑,“可以吗?
尼禄点点头。
他渐渐发现叶斯廷总爱问他可不可以,但暂时还没能想到这个习惯,将一直延续到自己被打开孕腔的那一刻。
裹缠愈创木气息的吻,抚摸银发的手掌,缓慢扣紧的十指,来自骨髓深处的痒意——
这是他两天来最熟悉的东西。
因为一旦
被触碰舌尖,尼禄的身体就会剧烈反应,再加上叶斯廷总是过度怜惜,结果两天都没能成功咬破腺体,只好靠几小时触碰一次腺体,来短暂安抚紊乱。
而随着叶斯廷将他的舌尖缓慢吮住,尼禄的眉梢,又开始不自觉蹙紧。
身下的沙发变成一汪池水,无限温存地包裹全身,让人产生慢慢陷落的错觉。
于是他不由自主更用力回扣叶斯廷的手,套着过膝袜的双足,也开始不住地在沙发上轻微蹬动。
“唔、叶……”
尼禄被人吃着舌头,眉尖蹙紧,又开始口齿不清地喃喃叫,
“咬……咬下去……别再……”
叶斯廷听着他的请求,俊美的眉眼微微发狠。
确认腺体已经因反复含吮发软,不会再让尼禄感知到太强烈的痛意,他才一边不断抚摸着尼禄,一边扣紧犬牙,朝腺体刺入。
……只听尼禄唇间“呜”地一声,被锁在对方臂弯里的身躯,竟一下子微微痉挛起来。
叶斯廷一惊,立刻放开刚被咬破一点的腺体。
他胳膊发颤,将人搂紧,一边不住抚摸尼禄的头发和后背,一边在尼禄耳边低声安抚:
“嘘,冷静下来……我不咬了,没事了……”
他将尼禄扶靠在自己胸口,双手快速去解对方上衣。
衬衫拉开,露出几乎包裹全身的仿生绷带。
尼禄一边抽冷气,一边不自觉要用手按腹部,被叶斯廷劈手捉住。
“别动,尼禄。我检查一下。”
叶斯廷是全程参与抢救尼禄的主治医官,他当然见过那两个贯穿胸口和腹部的可怕大洞。
腹部的绷带一圈圈解开,原本平坦雪白的小腹上,烙印般留刻着一个圆形的疮疤,疤痕的直径几乎有酒瓶底粗。
及至叶斯廷解开绷带,尼禄雪白起伏的肚皮上,都还浮着密密冷汗。
显然,刚刚是腹内某个器官的轻微抽动,不慎牵扯到了伤口。
“……是孕囊被刺激到了。”
叶斯廷快速做出判断,他简直不能相信似的,用力揉搓一下眉心,
“——我怎么能这么疏忽?”
尼禄并没能理解叶斯廷的心情。
他闭着眼眸,几个深呼吸,就熟稔地将痛感压制。
随后,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肚皮,发觉也没有出现伤口挣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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